我叔叔的身体迅速的干瘪了下去,他身体里面到处都是蠕动着的触手,这些触手有些还从他身体里面伸了出来,直接洞穿了他的血肉,他身上的伤口,统统都没有血,身体里面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他这副皮囊是没有作用了,皮囊里面的血肉都变成了那奇怪的触手,很显然,触手的主人打算换个地方住。
比如我的身体。
从他空中伸出来的那条触手直接伸进了我的口中,说实话,我天生对这种软趴趴的东西有一种本能的厌恶,或者说害怕,这东西伸入我口中的时候,他的触手上还带着不少吸盘,就好像章鱼的触手一样。
我在想着章鱼的触手的时候,本能的想到了有一次我跟王德军去烧烤,那章鱼的触手在烤熟的时候,出手上的吸盘,那叫一个松脆,也不知道我当时是脑袋瓦特了还是怎么地,我居然下意识的咬了一口。
那触手大概也没有想过我会突然来那么一下子,一般的人在看到这些东西恐怕就已经跪了,我咬了一口之后,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反正我想着都已经咬了第一口也就不在乎其他了,于是我又果断的咬断了那条触手。
所有的出手在空中颤抖,我叔叔的那具身体里面到处都是多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触手,已经面目全非,我知道,今天这个事情之后,我叔叔再也不存在。
我对那个便宜叔叔的感情很复杂,我恨他欺骗了我,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并且企图用那些拙劣的催眠术将我催眠,封锁我的记忆,但是,我又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去,他死的太憋屈,死的太遗憾了。
我“呸”的一声吐掉口中的那截被咬断了的触手,那家伙因为疼痛放开了我,我后退倒在地上,嘴里还带着那东西的血液的味道,那是一股辛辣的味道,甚至到了辣眼睛的地步:“我当是什么,还魔人,你就是魔界里面的一条寄生虫,靠着寄生在死人的身体里面,怎么还想进入我的身体?可能吗?你以为老子是死的?”
GOD被我的说法惊到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寄生虫的?”
“这还不明显么?”我看了看GOD,一脸愤怒的说道:“不过是条畜生,我不管你是哪里的畜生,既然已经成了畜生,就应该有畜生的样。”
我说着,朝着那个张牙舞爪的触手冲了过去,用手,用指甲,甚至是用牙齿,咬断那些触手,从我叔叔的体内将那该死的玩意儿给扯出来。
当时那个情况,我已经癫狂了,我无法形容,我心中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撕裂,把刚才那缺德玩意儿给我带来的痛苦统统的还回去,让它成为一堆没有用的碎肉。这个念头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在撕裂那些触手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快~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而且很上瘾,让人停不下来,事后GOD告诉我,我当时就跟疯了似的,蹲在地上将我叔叔身上那条寄生虫拉出来,不断的撕扯着,看上去超级恶心。
直到我身边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浓得我不得不停下手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GOD和长空还有刀剑以及刀剑那些老鼠兄弟们,一个个都贴在墙壁上,他们用一种很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我低头看了看身下,我叔叔在那悄无声息的躺着,他身上到处都是硬币大小的洞,可见白骨,洞口边上都是一些紫色的液体,紫色的液体伴随着淡紫色的肉丝到处都是,我的身下已经是一片狼藉,刚才那个丑陋的长着无数条触手的怪物不见了,取代而之的就是一滩深紫色的,且十分粘~稠的液体,我就坐在这滩液体里面,手足无措。
这些液体像是长了脚一样,下意识的朝着地板上那些凹进去的奇怪符号里面流了进去,我看到地板上的那符号一点点的亮了起来,散发着黑色的光芒。
“不……不……”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寄生虫的血液要成为祭品,激活脚底下这奇怪的召唤大阵,本来按照寄生虫的想法,他是想用我的鲜血作为祭祀的,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死,所以用我的鲜血最划算,我即便在放了那么多的血之后,还依旧能够活着。
但是现在,那恶心的虫子被我杀死,撕裂,我指甲里面,手上,胳膊上,还有脸上,到处都是这家伙紫色的血液,这些血液混着地面的符号,渐渐的激活这个阵法。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地板上传来的那种能量即将爆发的感觉,那仿佛什么时候它们就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迸发出来,如同洪水猛兽。
之所以那几个家伙会用那般惊恐的目光看着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趴在地上,徒劳的阻止每一个符号的亮起,但地上的血液仿佛有智商一般,它们很是默契的绕开我的手,一点点的注入地下。
当地面上那个阵法所有的凹槽内都充满着紫色的血液的时候,整个地下室开始微微的摇动起来,虽说这个地方不比那些铺满了白色瓷砖的地下室,但好歹也是认真建造过的,只是没有瓷砖,墙面凹凸不平的石板让人觉得有些粗制滥造,可并不代表这就是豆腐渣工程,如果是,也就不会在发生那种事情之后,沉入地下三百米,而毫发无伤了。
但是在这个地下室开始晃动的时候,连着天花板上,不少碎小的石块都掉了下来,砸在地上。
“出去,快出去!”我声嘶力竭的冲着那帮耗子还有GOD说道,指挥着刀剑:“将你们老大的身体扛在身上,赶紧出去,长空跟着我。”
GOD吩咐了几句,几个篮球般大小的豚鼠就冲了过来,将GOD的身体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发足狂奔了出去。
老鼠们都已经离开,那已经灌满了整个法阵的紫色血液,开始像是有灵性一般的四处游走,凡是它所碰到过的地方,都化为齑粉,连带着传送阵上面那些奇异的花朵也一样。
GOD的身体虽然被刀剑送走,但是他元神还在,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怎么办?”
我像是浑身的力气都给抽空了,茫然的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