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中似乎还能够听见长空的声音,远远地,可似乎又听不到,眼前爷爷慈祥的面容让我想起了许多,便不由自主的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且就在这个时候,脸上陡然之间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眼前的画面就此一转,便是我叔叔冷冰冰的看着我。
他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眸子里透着冰冷。
我愣了愣,连忙朝着那四个卒子的所在处看了过去,只见那黑色的茧的上空,漂浮着四团黑色的气体,没有任何形状,那黑色气体中,也只有两只血红色的眼睛幽幽的漂浮着。
至于刚才什么我爷爷,我叔叔之类的,统统消失得干干净净。
“哼。”站在我身旁的叔叔冷哼一声,他即便是在哼的时候,声音也好像毒蛇一般阴冷的直接钻入脑门,我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说道:“叔叔,你怎么也在……”
“小娃娃,老子可不是你的叔叔,白童,你带着这个不怕死的货给我回去。”他朝身后吼了一句,白童和罗恺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一脸惊诧。
“叔叔,我知道你生我气。”我说了一句,但也只是徒劳,因为之前的怀疑,我面对叔叔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话也就有些尴尬。
“小娃娃,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跟你叔叔感情挺好,这一回咋的了?”叔叔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身上带着股阴冷的气息,不比那四个卒子少了多少,他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上仙,你别怪他,先解决了眼前的吧。”我叔叔又自言自语一句,不过他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好了很多。
“哼,几只卒子,不在话下,你也太小看我谢必安了。”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听上去叫人渗得慌。
谢必安!黑白无常!
天啦噜,我叔叔到底干了什么?
白童和罗恺一人一边把我给驾了起来,罗恺在我一旁小声的说道:“是请神术,赶紧走吧,这不是我们这种小喽啰该来的地方。”
说完,这两人便不由分说的将我给拖走了,一路上,白童都显得十分生气,不断的问我,为什么我能够从他所布置的房间里面给钻出来。
我能说什么?只能骗他说门开了之类的,不过看样子两人都不太相信的模样。
学校连续放了五天的假,这对于师心宜这个注重抓教学质量的校长来说,那简直就是个奇迹,而且这五天还没啥节日什么的,在面对众多家长质疑的时候,师心宜整了个校庆的理由,便将这些家长给搪塞回去了。
放假么,除了学生,老师也是很喜欢的。
可是这五天,我一直被叔叔,不对,被白童还有罗恺关在房间里,两人是每隔一会儿,就跑来我房间给我做深刻的思想教育,别提有多烦人了。
而经此一事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我叔叔,我甚至都不知道,后山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什么结局,我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学校放的五天假,基本上都是各路通灵者前来相会,共同商议如何解决百鬼夜行的后遗症的,至于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我也不太清楚。
白童和罗恺也是只字不提。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学校一直处于一种奇怪的氛围中,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学校看上去似乎同从前没有什么分别的,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仿佛大敌当前的那种感觉,即便是期末考试,都没有这种感觉,学校里面压抑的要死,我还注意到,不少地方都已经贴上了黄色的符,这些符同那天晚上我所看到的一模一样,都是外面带着一圈灯泡的那种,看上去让人渗得慌。
我的眼睛,跟从前不一样了。
据长空所说,她的玉佩有能量了之后,我的眼睛就由肉眼变成了天眼,天眼可以看见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一旦玉佩的能量见底,我这福利也没了。
我现在所看到的符外头那一圈光环,实质上是符文上面所附带的灵力,每一张符都会附带一定的灵力,如果没有开天眼是看不见的,最开始我看到白童手上那符纸的时候,总觉得黄的鲜艳,其实那就是黄纸,真正的灵符外头是有一圈灵力光环的。
这一个月,GOD再也没有出现过。
无论我是多么努力的想要找到他,想尽了方法,GOD曾经说过,只要我努力的去想他,恐怕就能够看见他,就像上次我打扰他的“好事”一样,但是这一次,却不行了。
这样的气氛持续一个月之后,师心宜通知我,让我去省里去进修。
她或许是觉得我一天到晚呆在学校太过游手好闲,毕竟我的课少,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到处乱逛的,师心宜到底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我发配到省里学习去得了。
在去省城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
这信封上面没有寄信人的信息,只是写了我的名字,甚至没有贴邮票,我都怀疑是不是白童和罗恺两个闲的蛋疼,故意放个信封在传达室逗我的,而当我打开那一封信的时候也楞了。
信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一块石壁,雕刻着兽面的纹路,这东西我认识,便是我长明楚家所看管的那个古老的坟墓上面的一块花纹,唯一不同的是,这块花纹上面本来应有的一块,此时却不见了,像是被人刻意的挖掉。
可是那一块,同阴阳玉佩的形状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想起曾经东方钰说过,这玉佩,实质上是把钥匙。
她还警告说这东西是不属于我的。
经过上次一番抢夺之后,这女人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在学校里对我做什么,但是总是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甚至我自己都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这女人已经淡出了我的视线,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或者说,这封信就是她寄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