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心宜这么说,我也就不打算继续在她的面前晃了,过一会儿恐怕她又想起什么,跟着又骂我一顿,这女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蔑视和不屑,既然她说放假,我便告别了一声,径自离开。
至于我为什么会留在这个学校,她最终还是没有说,或者说她在忌惮着什么,可无论怎样,我都能感觉到这女人对我的敌意,她之所以一直都保持着一种鄙夷的心态,是为了掩饰另外一种敌意,我这么想不是自恋,而是她在看我的时候,眼里很明显的冒着火。
其实从拿到那根蜡烛开始,我工作的心情都没了,不得不承认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八卦,无论男女。
学校放假正中我心意,我几乎是哼着小曲心满意足的回了宿舍。
白童似乎不在,我不清楚这家伙是有课还是出去溜达了,反正都无关紧要,我开了门,就看见罗恺抱着一只白色的骨架,正在细细的研究着,头也不抬。
我认出那骨架正是我从地下室带来的那个,有些无语,正要开口,就听得罗恺抢先一步说道:“你也真够有意思的?带着这么一副东西来,就不怕晚上做噩梦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有些生气:“你不该随便的碰别人的东西。”
“哎呦喂,哥哥,你没搞错吧,我好心好意的给你布置屋子,这下你在屋子里面绝对不会看见奇怪的东西了,所有的物理的或者非物理的东西我都给你排除了,对你够好的吧?”罗恺一手揽着那骨架,就好像在揽着自己的女朋友一样,笑眯眯的冲我说了一句:“我刚刚查过了,这还是个女人的骨架,你这玩意儿是真的么?”
罗恺把骨架的上肢放在胸前,那模样就好像要同骨架翩翩起舞一样。
我看着脑仁疼,不过这些东西都已经不重要,因为我更好奇的是这家伙究竟把我的房间给布置成什么模样了。
我走进房间,此时房间里面是围绕着我那张大床,横七竖八的挂起不少红色的线绳,这一回线绳上面所挂这的不是铃铛,而是一枚又一枚的铜钱,样子古老,看上起似乎还是真的,我走了过去,情不自禁的摸了两把。
不对,关注点应该不在这里才对。我刚缩回手,就听得罗恺在我身后大惊小怪的叫道:“你干什么干什么,轻点我跟你说,布置了老半天的,还有啊,一会儿进去的时候绕一绕,这周边都是用大头钉给钉上的,不容易我跟你说,进去以后就别出来了,包你没事。”
“我要是半夜想上厕所呢?”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二货:“一出门不得被绊死啊。”
罗恺的手上还拿着那副骨架,以一种拥抱女朋友的姿势抱着那骨架,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走,过了一小会儿,手上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再度回来,一把塞进了我怀里:“就用这个……”
我:“……”
罗恺带着我的人体骨架飘飘然的离开了,走之前再三的叮嘱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将他的阵法弄坏了分毫,否则就一点效果都没有了,因为阵法他可不会,白童丢给他一张图纸,这完全是照搬的。
而白童今晚却不住在这里,似乎凡是关于夜晚的鬼魂什么的,这厮都会直接跑掉,留下一个个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的阵法。
这阵法对鬼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东西对我倒是挺有用的,尤其是在训练身体的柔韧性的方面。
罗恺一离开,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最近德军那小子也没联系过我,通常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厮又谈恋爱了。
为什么用又?对于一个肥胖而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来说,如何去挥洒和播种自己的种子是人生头等大事,胖子在这方面也极为有分寸,玩归玩,绝对不影响自家老爹的生意。
他身边的女友从祖国的东边换到了祖国的西边,从国内的换到国外的,从燕瘦换到环肥,从小家碧玉换到野蛮女友,每一次都能折腾出一个不重样的,胖子对女性的敏锐程度,已经赶得上资深的妇产科医生加心理医生,纯碎一妇女之友人生偶像,当然,不是我的偶像。
德军一旦消失几个星期,那绝对是挖空心思追女友去了,他对于女友的乐趣,似乎仅仅地体现在如何追的上面,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让胖子沉迷不已,大抵的源头就在于当年胖子还不是一个胖子的时候,能够从体力上追得上别人,而到了现在,吨位一点点的上涨,能够在追逐上引起他的成功感的,大概也就只有追女孩子这一项了。
这小子追起女友绝对是丧心病狂的,我也懒得搭理他,省得给我这种万年单身狗不经意的造成一亿点的真实伤害——自从我倒了这个学校之后,所见所闻已经让我够受伤的了,再来一点,恐怕会直接挂掉。
我胡乱的在房间里溜达了一会儿,罗恺除了拿了我的骨架之外,其他的行李倒是没怎么翻动,不过我很明显的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几张珍藏版的光碟已经不知所踪,难怪这孙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早上起的太早,又被师心宜抓着训了半天,也没吃早饭,我在冰箱里面随便巴拉了一会儿,填饱了肚子,就朝着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打算睡个回笼觉。
至于那些红线,我已经培养出超好的柔韧性,保证不会碰到它们。
而就当我打算美美的在床上睡一觉的时候,我那个老式的联想G470,却毫无征兆的亮了。
我的笔记本一直都放在床边上的桌子上,没有开,但是屏幕是竖着的,这是我身上最为值钱的东西,也是唯一我很喜欢的,我的其他行李都没怎么整理,但是笔记本是我一进这个房间便装上的。对于我来说,漫长的人生里绝对不可以没有了网和网线,那绝对是有种让人想死的感觉的。
而这个电脑,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是关了的。
昨天晚上我拿着那个蜡烛,就好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一闭上眼睛,我就感觉好像有人在什么地方窥伺着我,或者房间里面除了我,还有别的什么东西,甚至还能闻到那人油的味道,令人食指大动,芬芳四溢。
所以我就很**丝的坐在电脑面前玩了一晚上,可是现在,这电脑却毫无征兆的打开了。
我走到跟前,就看见这电脑的屏幕亮着,一个文件弹了出来,那似乎是我从前在大学的时候写的小说。
大学的时候我可以同时写四本侦探小说,并且不会串,这是我引以为豪的技能,如今这文档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笔记本的键盘,正在噼里啪啦的敲着。
就好像真的有人坐在那电脑面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