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岩很是拉风的走在前头,丝毫不理会我和邱子凡,就连我和邱子凡上了的士,这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在的士车超过他的时候,还做了一个一路好走的手势。
一上车,那邱子凡就浑身抖个不停,看着我说道:“小……兄弟,你咋就摊上这种凶狠的主儿了呢?我看,这个事情你还是找别人帮忙吧,老兄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我有些奇怪,刚才这邱子凡还侃侃而谈,说什么五鬼运财说什么茅山道术的一套一套的,从他的言语当中,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变卦了?难道说我在通灵坊市忙活半天,就找了这么一个只会嘴上功夫的家伙?
我有些不能接受。
见我面色不愉,那邱子凡也明白过来,连忙说道:“如果您一定要去,老兄倒可以把东西交予你,教给你使用的方法,到时候你用就是了,而且那什么神仙水,我也不要了,你看成不?”
我面沉如水,没有说话。
邱子凡额头上很明显的出现了不少白毛汗,似乎很紧张:“小兄弟,我也是不得以,那人跟你交好,不代表跟我交好,你也看出来了,那东西凶狠的紧,你即便是跟他做交易,也万万不得被他骗了。”
那邱子凡的一番话,让我有一种穿越了的既视感,这老小子确定和我说的是同样的一个东西么?
“大叔,你说话之前吃药了没有?”我只是想问问,这老小子是不是一时间想岔了,不就是周恒的事情么?怎么从他的语气,还牵扯到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来?
邱子凡却直接误解了我的话,就差点直接给我跪下了,连忙说道:“小兄弟,我知道自己这样对不住你,但是……生命还是最重要的不是?跟你一起的那家伙,不是人!”
邱子凡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小心翼翼的说着。
我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邱子凡有些生气:“那你还跟他合作,你知道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最起码都是鬼王级别的魂力,我知道你只是个普通人,可是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很强大的灵觉,怎么,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么?”
邱子凡的质问声音不小,连着那开车的的士师傅都听见了,一脸无语的看着我们说道:“你俩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们在讨论电影。”我随口一句打发的士师傅。
的士师傅似乎还想说什么,邱子凡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邪术,我只感觉到邱子凡那双眼睛里面似乎有冷芒闪过,紧接着那司机便木然的转过头去,认真开车了。
这邱子凡,倒还有些本事,如若刚才他在劝说我的时候来这么一下,我必然不会跟他还有这么多的争论,他肯同我这样的聊,那就代表着一种信任,这么一想,之前对这邱子凡的种种不满,也就烟消云散。
不过他将这个辖区的无常,或者是勾魂使者,认成了鬼王,真叫我有些无语,不过,从这一点来看,这邱子凡是有大本事的,寻常的阴阳先生或者是跳大神的,哪里见过什么鬼王?
我哭笑不得的看了邱子凡一眼:“你弄错了。”
“弄错了?”也不知道那邱子凡怎么想的,登时眼前一亮,说道:“难道说,那人是你养的小鬼?”
我一阵无语,看着邱子凡那灼灼发亮的眼神,有些不想解释,不过不解释吧,一会这老小子对雪岩要是有什么不尊敬的举动,最后导致雪岩心里不爽记他一笔,估摸着这个阴阳先生,从此以后在通灵界的作为,应该是到了头了。
我叹了口气:“你可听说过黑白无常?”
邱子凡愣在原地,脸白如纸。
“或者说死神,或者说阴阳警察,辖区管理,勾魂使者?反正都一个意思,随便你怎么叫,那个雪岩,就是这个辖区的管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是……不是阳无常?”邱子凡愣了愣。
我摇了摇头,“不是,是地府正儿八经的公务员。”
邱子凡的脸彻底白了,一头的冷汗,我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便在一旁安慰道:“你不用害怕,他不是鬼。”
邱子凡点了点头,如小鸡啄米,随即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道:“你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强劲的帮手,为何还要找我?”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什么都不会,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林婉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这么惨死,所以想讨个公道,而那个人,自己也说了,他不会过多的插手人间的事情,至于我用什么办法讨回公道,就是我的事情了。”
我说完,邱子凡的脸上也终于平静下来,甚至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这事儿说出去也忒丢人,堂堂的阴阳先生,竟然连这个辖区的无常都不认识,他从自己的怀中的口袋拿出一个手绢,擦起汗来。
如今倒是很少有人随身携带手绢了。
一路上邱子凡都煞白个脸,直到到了宾馆的时候,才好些了。
而当他看到站在宾馆前面百无聊赖等了许久的雪岩的时候,脸色再度煞白起来,额头上也随即出现了不少细密的汗,看上去仿佛诚惶诚恐。
雪岩也发现那邱子凡对自己的态度大改,忍不住多看了我两眼。
很显然他是怀疑我已经将他的身份给说了出去,我一脸无所谓,这厮的身份又不是见不得光,至于那么警惕么?
不过当我打开宾馆的房门的时候,还是给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德军当做马儿一般的趴在地上,同往常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坐在他身上的,不再是那个白白胖胖的婴儿,而是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女童。
林婉茹那只小小的婴儿哪去了?
这女童穿着的是德军的T恤,他那T恤,就是我穿,都跟个褂子似的,所以德军将自己的T恤裁减了一下,不过这工艺就不咋地了,跟狗啃了似的,套在那女童的身上,就跟个乞丐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