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先前我滴在林婉茹身上和口中的血液,已经被眼前这个闪烁着耀眼红色光芒的怪物悉数的吸了进去,而现在,这红色的光芒耀眼,不少人已经吸引了过来,而这个红光竟然直接冲破了林婉茹的身体,朝着天花板飞了过去。
林婉茹的身体,似乎用尽了全身的生命精华,专门酝酿出来这么一个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在她身上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否则,林婉茹身体好端端的,如何会生出这样的怪病来。
还有什么心脏病,尼玛,林婉茹当初力壮如牛,使得一手小擒拿手,任何有什么非分之想的男生根本近不了她的身,这样的女子,那医生竟然会诊断出个心脏病。
你丫的蒙谁呢!
红色的光团冲天而起,朝着外面飞奔过去,我连忙去追,而这个时候,门口突然有个人,凌空而立,几步便走到那红光的跟前,纤纤素手凌空一抓,将那团红光抓在手里,笑道:“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
周围的时光似乎静止了,医生和德军都呆呆的站在原地,保持刚才的姿势,我站在这一片静止的时光里,看着远处走来的人。
那是一个姑娘,约莫着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尼玛,在这样十二月的飞雪天气里,她竟然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这还不算完,同这白净的小丫头对视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什么地方见到过。
那小丫头冲我微微一笑,“楚皓,不认识我了?”
我愣了愣,摇了摇头。
“哦,摇头什么意思?你还认识我?那我是谁?”蓝裙姑娘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我摇头是因为我不知道。”
“啧啧啧,瞧瞧你那记忆,就你那记忆你还好意思说你过目不忘。”蓝裙姑娘似乎跟我很熟,连我过目不忘的事情都知道,笑意盈盈的看了我一眼:“你当初明明答应我,死后跟我的。”
我立马想起来这是谁了。
尼玛,这说话的语气,这举止神态,不就是赤练鬼王结婚的时候,那个投影到白童身上来的冥王阿幽么?
“是你,你怎么跑出来了?我叔叔说过,冥王是不可以随便离开冥界的。”我看了一眼她,连忙说道,心里想着这蓝裙小姑娘的模样,不会就是冥王本尊的样子吧?挺可爱的啊?
“谢谢你的夸奖。”那冥王似乎知道我心底想什么,笑眯眯的说道:“你在夸我可爱。”
“额……”
冥王手中的那团耀眼的红光,渐渐的散去了光芒,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团红光,竟然是一只胖胖的婴儿,只不过,这婴儿身上的皮肤竟然是紫色的,包裹着黑色的血管,可以从那紫色的近乎透明的皮肤,看得一清二楚。
这婴儿挣扎着想要摆脱冥王的控制,冥王像是开玩笑似的在那婴儿的屁股上拍了两下,拍的婴儿不停的笑,只不过这笑声听起来鬼哭狼嚎,实在是难听的紧。
“吵什么?”冥王很不耐烦的在那婴儿的身上摸了一下,她的手上亮起蓝色的光芒,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能让那婴儿安静下来,而且婴儿的嘴巴一撇,两大泡眼泪在眼角那里晃啊晃,那模样,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哭出来。
“好啦好啦,我不杀你就是了。”冥王笑眯眯的说道,用手在那婴儿的脑门上面轻轻的一点,那婴儿登时就忘了哭泣,并且眼神一点点的清明了起来,从眼睛看,似乎长大了不少,一个婴儿,竟然诡异的拥有一双成年人的眼睛。
“这样就好了。”冥王笑眯眯的将那孩子托在怀中,皱了皱眉头,用手指在那孩子的面上摸了两把,直到那孩子脸上和手上的皮肤恢复正常,粉嫩粉嫩的,如同一个真正的孩子。
“幽若?”那孩子的眼神清亮,口中却发出了跟林婉茹一样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接你的。”原来那冥王的名字叫做幽若,她笑眯眯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知道怎么,我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赤练鬼王说的那句“死的最惨的人会去冥王那里”。
如果有前世今生,照着林婉茹之前所说的,前世的林婉茹一样没有得到爱情,就死了,这一世,依旧一样,她将心挂在同一个男人的身上,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负了她。
这难道还不是最惨的么?
这一世的林婉茹的尸体,都已经变成了一堆枯骨,死后还甚至酝酿出来一个鬼胎。
“我和你的约定,难道还作数么?”林婉茹凄凉一笑:“我这种人,难道还配得到幽若姑娘的垂怜么?”
“一千多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你爱上一个自私凉薄的男人,你不肯信,非得纠缠来第二次,如今,若不是我及时赶来,恐怕你早就魂飞魄散,连个渣渣都不剩了,你还相信这个男人么?”幽若淡淡的说道,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魂飞魄散?”显然,即便是林婉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幽若叹了口气:“你以为你身上的那个,真的是个孩子么?”
“我也发现好像不是。”林婉茹苦笑一声说道:“我感觉自己似乎迅速的苍老了下去,是周恒的私人医生告诉我,我有身孕的,但是我的反应丝毫不像是一个怀孕的人,幽若,我生过孩子,我有那种经验,但是这一次,那个孩子在我身体里的时候,却不是孩子该有的感觉。”
“那是鬼胎。”幽若的眼里发狠,像是凶狠了许多:“一种邪恶的法术,没想到,人间居然还有人用这样的法术,这辖区的无常死哪去了,老谢没安排么?”
幽若似乎生了气,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冷,这种寒冷从她的身体中透出来,朝着四面八方蔓延了出去,顷刻间,凡是挨着幽若的东西,不管是器皿,物体,还是墙壁,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我蜷缩在角落,浑身止不住的打摆子,妈蛋,这也太冷了,全身几乎要冻僵了去。
“我在我在。”就当周围的一切快要变成南极的时候,只听得门外传出来一个声音,紧接着,一个身上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走了进来,留着一头短发,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才朝着幽若单膝跪地:“辖区无常,参见我主阿幽。”
冰霜,顷刻间消散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