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即便是德军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愣逼,都发现了不对劲,他站在那别墅的前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说道:“楚皓,你有没有觉得这房子有些不对劲?我咋觉得,这房子像是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阴影当中,这到处都是黑暗的模样?”
我看了德军一眼,这厮没有阴阳眼,只是最普通的凡人一个,都能看见一团阴影,这房间里面,已经是阴气逼人,根本不能住人。
长空跟我说过,这人的眼睛分为很多种,最普遍的,就是肉眼,肉身之眼,晦暗不明,见近不见远,见前不见后,见明不见暗。
这普通人都会有这样一双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但是,人看东西,不是靠眼睛,而是靠脑子,所以眼见不一定为实。
而比肉眼高一点级别的,就是阴阳眼,也就是天眼,即便是这样的眼睛,也很少有人能够拥有,阴阳眼,通鬼通神。阴阳眼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形成,另外一种,则是靠着后天的机缘和修炼而来,只不过,比较困难。
至少,到了现代,有阴阳眼或者是天眼的,基本上都是先天带来的,后天修炼出来的,则寥寥如几。
但是所有的通灵者都会有灵觉,灵觉的高低,是决定一个人成为通灵者之后修为高低的一个决定因素,因为有灵觉的人,反应往往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就是俗称的第六感。
好比这房子的不对劲,用我的灵觉我能看到或者感受到一些,但是德军要想感受到这房子不对劲的话,那就必须得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到处都是阴森森的,那就算是个瞎子,都能感觉的出来。
比阴阳眼更高一级是慧眼,又被称为灵眼,这种眼睛可以洞察世间所有的一切,直接看到事物的本质,佛教语中经常出现,这种眼睛只能天生,却不能修炼,即便是修炼出效果差不多的,那都不是慧眼。
而慧眼之上则是法眼,是善辩众生根器以及八万四千种佛法之眼。佛法是珍贵无比的,法眼修行的越好,就自然而然的知道越多的佛法。
而法眼之上则是佛眼,是圆满之后,可见一切之眼,能知悉一切,也能对治一切。
这本是源于佛家的教义之说,但长空却笃定的说是真的,且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人世间最多也就能有个阴阳眼之类的,慧眼都十分稀少了,再往上,那就属于神话了,根本就没见过。
德军这种,白童曾经看过,这厮没有一丁点灵觉,也没有任何阴阳眼开启的可能,一个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人,即便这人没有灵觉,也能够感觉到别墅的异样。
我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人给我开门。
开门的不是李菲儿,而是一个形容枯槁的大妈,从她的打扮上来看,应该是钟点工之类的。
但是那大妈打开了门,花白的头发对着我,两只空洞瘦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说了句:“楚皓,你来了。”
“你……”我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那消瘦干瘪的脸庞,那双空洞没有神采的眼睛,这不是林婉茹,还会有谁?
德军这厮竟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声音颤抖好似见了鬼:“婉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婉茹第一个反应便是用自己枯瘦的手挡着自己的面容,她转过脸去,惊惶的如同一只小兽:“楚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愿意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我跟着她走进了这个房子,曾经还富丽堂皇的房间,现在在那阴气的滋润下,整个房间犹如进入了恶鬼般的地狱式的,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甚至还能听见长空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别去。”
林婉茹右手上带着一个长长的橡胶手套,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抹布,我进门的时候发现,大厅上放着一盆水,很显然,之前林婉茹正跪坐在地上擦地板。
我一把夺去了她手上的抹布,忍不住道:“林婉茹,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都怀了孩子了,还做这种事?周恒就不知道请个保姆么?他人呢?”
听我提到孩子,林婉茹的眼里微微的有些亮光,但是这亮光很快的就熄灭下去,像是熄灭了的烛火:“楚皓……”她只说了一个词,就隐约的听见哽咽的声音。
德军吓了一跳,作为一个情圣来说,最怕的便是女孩子们的眼泪,德军慌忙的安慰着林婉茹,但都无济于事。
我同德军对视一眼,我俩的眼里都写满了疑惑。这才不过短短的十五天,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而且在临走的时候,我把电话号码给了林婉茹,如果出事,就打电话,我一定会赶到,无论我在哪我都会赶到,为什么她不打电话?都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扛着?
我刚要说话,就听得林婉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楚皓,他不肯相信,他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说如果我要养这个孩子,就得做家务,我没有工作了,就给家里做家务,他才肯养大这个孩子……”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我看着林婉茹,不满的说道:“这孩子是周恒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对你?”
“这孩子不是我的。”周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一脸阴沉的堵在门口,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林婉茹,这同半个月前一脸温柔笑意的看着林婉茹的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他盯着她的样子,像是要一口将她吞掉。
“那是谁的?”我愣了一下,反问道。
“是谁的你不清楚吗?”周恒冷笑一声:“我说呢,你们两个会没事跑到海南岛来?还特么的旅游,这尼玛的是大过年,你俩嫌钱多是不是,专门跑这来送钱了?我没有想到啊楚皓,隔了这么久了,你丫的竟然给我玩这套。”
周恒说的义愤填膺,但我却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我?
周恒冷笑一声,说道:“她这孩子,是你的吧?所以你匆匆的离去,而后又匆匆的回来,怎么,离着远的时候,还惦记着她怀里的孩子么?”
“你说什么?!”我怒吼一声,冲着周恒就是一拳:“她一心为你,你却说这样的话,你还是男人吗?”
周恒扔掉了手中的公文包,很快的就同我战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