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童笑了笑:“但我也不愿意跟你住在一起。”白童这么说着,竟然兀自站起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了过去。
“你这长腿蚊子,你以为老子愿意跟你住?”罗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跟着白童走了过去。
两人神神秘秘进了卧室,我愣愣的看着,难不成这俩货还真的产生了什么超越了友情的爱情,非得在卧室里再亲热一番?光这么想着我就觉得我不能再呆在这寝室里了,索性走了出去。
而对于这俩货说的,我是半信半疑。
最起码,他们就连那个钥匙的事情,都没有跟我解释清楚,直接敷衍过去了,鬼才相信那罗恺想要住进来,不过关于那个鬼是能量的说法,我倒是有些赞同,至少咱也是见过几次的人了,只是有时候似乎是幻境,有时候……
这么想,我突然想起早上阴阳玉里面飘出的那团虚影,那白色的虚影里面发出的一声,就直接让那能量团给退散,似乎再也不会找麻烦的样子,不对,如果真的退散了,刚才我在门缝里面所看到的那个红色眼睛是什么?
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对劲,我走在路上,金秋的阳光显得特别的灼热,十月的青宁市,还是必须得穿着短袖的,全球变暖,气候也成了大问题,至少青宁现在已经看不见春天和秋天了,只有很热的夏天,和陡然降温的冬天。
这个时候正好是学生上课的时候,操场上也就只有几个上体育课的班级,在打篮球,不过大部分的学生会陆陆续续的到食堂二楼的小卖部里面去,女高的体育课同青宁市其他普通高校的体育课差不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由散漫的,甚至连运动都不需要,直接就放风。
唯一不同的是,青宁市其他的普通高校,会在快考试的时候,或者以考试的名义,取消体育课,改为室内的自习。
我走在路上的时候,不少学生根本就不认识我,但还是“老师老师”的打着招呼,听上去很窝心,一路上我都是这么打招呼出来的。
我想我的脸上应该渐渐地恢复了血色,远没有刚才那样的恐怖,这也是我体质特殊和强悍所在,所以我才不愿意继续呆在寝室里,否则迟早得露馅。
我打了个电话给德军,既然没有课,又请了假,而寝室里两个大男人正在卧室里不知道倒腾什么,这种情况下,我只可能找德军出去溜达溜达。
没错,我一个人的确是烦闷了点,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好想被人盯上了,虽然自从有了不死之身之后,我一直都有这种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这可不是我自恋,给我看强迫症的心理医生说,这叫做缺乏安全感。
无疑,现在我急需德军进行心理安慰,尽管这个胖子在大多数时候还需要我的心理安慰,毕竟是焦虑症的严重患者,不过有时候两个人相互安慰才是好的,毕竟这胖子才刚刚被吓了一跳。
我正准备拨德军的电话的时候,我的电话却毫无征兆的响起。
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只不过奇怪的是,这号码并没有显示地址。
估摸着是这山寨机的程序不咋好,有时候没显示,而且最近老是发烫,估摸着好像是快要寿终正寝,不对,老子买的不是山寨机,都是那德军臭小子给带的。
只不过是早几年的肾4,当然不是卖肾买的,而是最近才换的,这个时候肾4最便宜,而且还能装装逼。
本来陌生电话我是不想接的,可看着那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我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喂?”
对方没有说话,电话里面只是传来“呼呼”的喘气声,我以为是某些无聊的人开的玩笑,正想挂掉,就听得对面飞快的说了一句:“你爱我么?”
说话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心中则是狂喜,我等**丝终于有人肯献身解决单身的大事,这是无比光荣和荣耀以及幸福的一刻,只是这个时候还不能表现出来,尤其是在对方这么问的时候——指不定是哪个拉业务的呢,咱这种根正苗红的教师阶级如何能犯下这样的革命错误。
“你……你是不是打错了?”因着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很甜,我不由得放缓了语气。
“我再问一遍,你爱不爱我?”对方似乎很不耐烦,即便是甜甜的语气里面,也带着些许的坚定。
“这个……”我一愣,有些纳闷,这电话该不会是某个精神病院的跑出来跟我开玩笑吧?要么就是德军,德军的周围从来都不缺女人,这是所有富二代最基本的光环,尽管德军是个逗比,也不能阻止这厮泡妞的步伐。这厮随便找个女人的电话在这糊弄我也说不定,毕竟昨日里我也算是跟他同生共死过一回了。
“你不爱我了?”对方的语气有些凄婉,她就好像一只唱着独角戏的蝴蝶,在秋日没有阳光的日子里奄奄一息。
我正想说什么,头顶却传来风声,还没等我抬头看清,一个黑影就“唰”的一下掉落了下来,如果我再稍微往前一点点,可能那东西就会直接砸在我的脑袋上。
我定睛一看,眼前多了一位长发的美女,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侧躺在地上,一滩殷虹的血从她的脑袋处汩汩的流出,她的手上死死的拽着一个手机,屏幕已经四分五裂,但是没有摔成几片儿,可从那手机的模样看估计也是废了。
她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没有停止呼吸,她的双眼定定的望着我,兀自抽搐着,不少鲜血从她的鼻子和嘴巴里流出,抽动了好几下以后,就好像一堆渐渐熄灭的柴火一样,奄奄一息。
她那明亮的大眼睛渐渐的没有了光彩,从一颗晶莹剔透的璀璨星光,逐渐变成了蒙了尘的玻璃球。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在我的脚边像是一推柴火一样熄灭,而我的周围都是尖叫的声音,我似乎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它们渐行渐远,仿佛都汇聚成了一个声音。
我手忙脚乱的抓起手上的电话,摁了出去,此时刚才的那个奇怪的电话已经挂断。可我当时大脑放空,本来想拨120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拨到了刚才那个打来的电话。
急促的铃声从地上响起,是那种最普通的电话铃声,急促、尖锐,像是刺破了黑暗的剑,一刀刀、一剑剑的刺刻在我的心上,听得我头皮发炸,双脚发软。
因为那个电话铃声,就是这倒地女孩手中死死不肯撒手的手机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