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住在离着海口比较近的落霞镇里面。
我同学里面,只有他和他老婆这两口子,在海南岛扎了根,我们过来的时候,德军就已经计划好了,去叨扰叨扰他们,毕竟好久都没有见了,接风洗尘的事儿就拜托周恒了,当然,我们两个不会傻到打扰人家过年。
落霞镇很美,风景如画,德军这个搞笑的家伙带了两件棉衣,都没派上用场,并且自己身上还罩着个羽绒服,直喊热,直到换上了我的短袖T恤,才好了许多。
德军带来的周黑鸭还有很多没吃完的,周恒火急火燎的拆开一包,放入口中,这才说道:“离了那青宁市之后,想的就是这个口味,这边的人都不怎么吃辣,真是憋坏我了。”
我笑了笑,表示理解。
德军却说:“你可以去网上买啊。”
“网上买的不正宗,这周围好几家虽然是有,但是根据当地人的口味,都没那么辣,不好吃。”周恒也是个十成十的吃货,同德军一聊起吃来,那是相当的亢奋。
德军坐在副驾驶,比谁都兴奋,看见个什么东西立马哇哇哇的喊,颇为没见识,我不禁扶额,还好周恒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很陌生,大家彼此都那么熟了,也摸清楚对方的性格,德军天生如此,在学校也是这样。
周恒在大学的时候同我和德军在一个寝室,那个时候的周恒还没有那么胖,现在估摸着是日子好了渐渐的就有些发福,那个时候的周恒瘦的跟个竹竿似的,而德军那会子跟现在比起来还是稍微有些苗条,当然是相对来说,德军的吨位始终是男生的榜首,没人能超过。
这俩货在寝室里那叫一个闻名,因为两人都比较能吃,不同的就是一个是怎么吃都不胖,另外一个则是吃什么都会长胖。
周恒那个时候可是我们中文系的大才子,写的一手好文章,不过,在大学毕业之后,也就没有继续写文,而是做起了生意。
提到周恒,就不得不说起林婉茹,婉茹是我们系的系花,生的那叫一个漂亮,追她的人,能从女生寝室的门口一直排到火车站,她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如同烈火一般骄傲的女子,轰轰烈烈。这样的女子,原是不为任何人低头的,只因那个时候的周恒太过耀眼。
从才情方面,周恒一直是个大才子,各大报刊都有这厮的豆腐块,他的文笔和煦如风,同我那个时候一年同时写四本的侦探小说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那纯属投机倒把赚钱用的,太过迎合书商和读者的口味,那叫快餐文化,不叫文学。
但是周恒写的东西,才是文学。
这样的男子,我不知道在女生的心里会如何看待,我只知道林婉茹才见了周恒一面,就像是着了魔似的,那个时候的系花主动追起男孩子,整个系都差点反过来,当时的林婉茹拜托我递给周恒一封情书,这事儿,就成了。
据说这事儿当时林婉茹的家里面是反对的,但是抵挡不住林婉茹的一意孤行,后来两人便到了海南岛这边做生意,倒也风生水起,丢了笔杆子的周恒看上去比年轻的时候多了几分志得意满,周恒是个穷小子,那个时候林婉茹的家里面还是有些产业的,我们都羡慕他找了个好媳妇。
周恒和胖子天南地北的吹,而我却想到了昔日如同烈火一般灼热的女子,笑了笑:“周恒,林婉茹现在在干什么呢?”
我一提到这个,胖子立马回过神来,这厮当初也死乞白赖的要追系花,结果人家林婉茹根本不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周恒的脸上在一瞬间有些阴沉,“你提她做什么?”
我皱起眉头,当初的周恒可是很爱林婉茹的,断然不会露出现在这样的神情。
德军这厮却恍若未闻,一脸兴奋的说道:“对对对,我们那个时候都羡慕你找了个好媳妇儿,现在你们应该有孩子了吧真羡慕,我现在和楚皓还是单身呢。”
德军的脱线将已经冷却的场面给救了回来,周恒的脸上露出笑容,不过在我看来那笑容主要针对德军,许是因为德军坐在副驾驶的缘故,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对方,还对我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甚至还能偶尔看到周恒冲着我翻白眼。
这是何故?
难道就是因为我提起了林婉茹么?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周恒和林婉茹就是学校里面的传奇,每一次我们提起的时候,周恒都是一脸的洋洋得意。
今天,是怎么了?
我想着估摸着是周恒同娇妻吵了架,刚好我又好死不死的提起这个,周恒自然不爽,便将怒气发泄在我的身上,多年同学,我也无所谓。
德军和周恒一路聊到家,落霞镇看上去似乎并不是一个经济十分发达的镇,但胜在风景宜人,跟青宁比起来差不多是半斤八两的模样。
我和德军都估摸着周恒所说的混的不错,应该就是在城里买了一套商品房之类,像他们这种大学毕业就结婚,奋斗的人来说,大部分都是如此。
但是周恒是在落霞镇的一个比较偏僻的郊外,建了一所大房子。
那房子宽敞的程度,同德军家的奢侈老爹有的一拼。
大别墅的院落中,还有一个大号的游泳池,绿草茵茵,看上去十分不错。
“这是你家?”德军也给震惊了,哇哇的乱叫着。
“是啊。”周恒的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看了看我说道:“怎么样,楚皓,还不错吧?”
“那是相当的不错啊。”我的嘴巴,到现在都没有合上。
“官人,不对劲。”我的耳边突然传来长空的声音,吓得我就是一个哆嗦。
周恒看我在哆嗦,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儿,走了过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道:“楚皓,你怎么了?”
“没……没事儿。”我勉强的笑了笑,尼玛,我倒是忘了我身上还带着一块玉佩。
“长空你能不能别突然出声吓人?”我在心里说了一句,而长空则提醒我看看整个房子的上空。
我抬起头,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