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尤晓露的电话的时候,我是诧异的。
我是留了电话给她不错,但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打过来,并且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便是一串地址。
仔细想了想那个地址,竟然是在市中心,约莫好像是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地段,那里有这个城市最大的一个娱乐KTV,说的好听是唱歌的地方,但是具体干嘛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无论是女校,还是隔壁的那所学校,都在市郊,这尤晓露怎么说也是隔壁学校的尖子生,怎么就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对尤晓露的记忆是深刻的,就好比我对她姐姐的印象是一样的深刻,这小妞年纪不大,但是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甚至还话里有话,我总觉得上次同她在顶楼说的那些话,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肯定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的。
打了个的,我便火急火燎的朝着那KTV赶了过去。
我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说实话,这里不愧是青宁市最为繁华的地段,那叫一个车水马龙,我站在路边,都感觉有些目不暇接。
这地方美女倒是还挺多,不过人家都穿的挺高大上的,我看着自己一身土不拉几的衣服,有些自惭形秽。
好吧,反正我也不是来玩耍的。
我在那KTV的门口来来回回走了数十次,那门口站着的俩小姑娘都人认得我了,还是没有看到尤晓露的身影,再拨打电话过去,已经是关机的状态。
这丫头该不会是耍我的吧?
我有些无奈,有种想赶紧回去的感觉,毕竟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事儿,懊恼着自己会因为人家一个电话赶过来,尤晓露要是想求救,直接打110不完事儿了么,打我的做什么?
正欲离开,我却在KTV的门口,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味道,在尤梦露的身上曾经出现过。
我正欲离开的脚收了回来,看着KTV两个秀色可餐的美女,笑着打了声招呼,想着,还是进去看一下吧,说不定,尤晓露就在里面。或者,尤梦露也在里面。
我对尤梦露,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她触摸到我的双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的感觉,也能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种温暖和惬意,是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的了,对于她,我是有跟多的向往的,如果没有冥婚的事情,这个时候,恐怕我已经展开了我的追求了。
一进入KTV,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道漆黑的甬道,妈蛋,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来这里。
有一些紧张。
血腥味越来越重。
这KTV当中有一种奇怪的气息,怎么说呢,仿佛呆在里面的时候,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开始扭曲,变得跟原来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进入这里之后,整个人都觉得很乏力,好像置身于一个蒸笼一般,温度高还是其次的,这里面的人,身上都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欲望的发酵,把每一个正常人都映射成为魑魅魍魉。
走在里面,头重脚轻,我不得不扶着旁边的墙壁,来维持平衡,但是,大多数涌入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特殊的妖异和兴奋,每个人都是无比兴奋无比高兴的,甚至看着他们的模样,仿佛是迫不及待要进去一般,不像我,刚一进来就晕菜了。
每靠近一点,就能够闻到空气中几乎让人窒息的血腥的味道。
难道这些人,闻不见么?
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异样的潮红,每个人似乎都十分的兴奋,仿佛前面有什么好事等着他们一样。
在我快要在这个甬道当中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在那长长的,昏暗的甬道中,看到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尤晓露。
又或者是尤梦露。
反正她俩长得一样,我也分不大清楚。
我连忙朝着那女人走了过去,忙不迭的将对方揽在怀里,她的手上死死地抓着一个手机,已经没有电了。
我很奇怪,一个女人倒在地上,这KTV的老板竟一点都没有察觉,更不要说将她给扶起来了。
这无疑就是之前给我打电话的尤晓露。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风衣里面是较为暴露的服装,前襟敞开,人事不省。
费力的把她扛在我的肩膀上,吐出一口气,冲着那人事不省的面庞说道:“你该减肥了。”
扛着尤晓露,有些吃力,外头进来的人,在门口的甬道里面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疯狂的奔跑,那个时候我能注意到,周围的人还些许的有些神智,但是现在,我周围的人似乎都已经失去了神智,他们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前方浓郁的血腥味的地方跑了过去,仿佛那里藏着什么惊天宝藏一般。
我几乎是连拖带拽的终于把尤晓露从那KTV里面给拖了出来,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妞似乎很诧异,我的样子狼狈不少,尤晓露不仅仅是重,而是死沉死沉的。
而且那甬道里面的甜腻的血腥味,在呆久了之后,有一种乏力的感觉,我几乎是咬烂了自己的舌头,反复的咬,让舌尖那种刺痛维持着自己的清醒,才一路带着尤晓露走了出来。
否则,我也早跟她一样,瘫软在那甬道当中了。
我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但是现在这丫头昏迷不醒,也只能往医院送了。
这段日子,我去医院的频率还真够多的,而且每次都是去送病人。
到了医院之后,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以后,医院给我这么个答复,他们说尤晓露处于一种深度昏迷的状态,这种深度的昏迷的状态,类似于植物人的那个状态,换句话说,搞不好尤晓露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我瞠目结舌。
这小妮子从她给我打电话,到我费力的将她从里面拖出来,一共才多久的时间,怎么就弄了个植物人?难道说那KTV里面还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不成?
我向医生借了充电器,打开尤晓露的电话,直接拨打给了她的父亲。
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听上去十分疲惫的男人,我将尤晓露的事情一说,他便急了,说自己很快就赶来,要我在医院等他。
尤晓露的情况很不好,医生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救治,只是打了吊针,任凭尤晓露躺在那里,说过一段时间再检查一次。这做法,跟黄睿中毒之后,打了盐水丢在一旁,那是一模一样。
我不由得有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