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怎么呢?”就在我俩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妖媚的声音硬生生的插了进来,我俩都停住了动作,回过了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红色裙子的半老徐娘,扭着腰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
这是七上八下的老板娘。
面具男的脸上已经好了很多,眼神已经不像是一把刀子似的,生生的刮着人疼,倒是可以略微的用如沐春风四个字来形容,那七上八下的老板娘,虽说年纪大了,却风韵犹存,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特殊的韵味。
面对美女么,即便是个年纪大了的美女,任谁都不会对这样的温柔婉约动什么武力的心思。
“这是我们酒吧的一位客人。”那老板娘扭着腰肢走了过来,亲昵的拍了拍我的肩头:“因为是熟客,所以占卜的时候就没有事先给钱,只是想要试试这占卜准不准,如果准,那肯定会千金散尽,不是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面具男。
面具男没有看我,只是看着老板娘,看得出,这人对那老板娘,还是十分尊敬的,认真的听她说完,面具男松了口:“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听第二次。”
说完,就径直带着梦露大人离开。
见那面具男走远,老板娘才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熟络的对我说道:“你看上她了?”
“谈不上看上还是不看上的。”我有些窘迫,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和我说这个,我跟她明明才认识。
那老板娘笑了笑:“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的,她是一朵毒玫瑰,她身边的毒你也看见了,下次小心点吧。”
我连忙拉住那老板娘,说道:“这个人……跟梦露大人是什么关系?”
“那就不清楚了,梦露是他带来的,很奇特的女子,或许,是恋人关系吧,但是看着又不太像,倒像是上下级的关系。”老板娘淡淡的说道:“客人,要不要多喝点酒什么的,这一次,是我们的调酒师不太懂事。”
“没事,把账结一下吧。”见梦露和那人走出了酒吧,我顿时没了兴致。
那老板娘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淡淡的说了一句:“年轻人,我的忠告你得记着,千万别去招惹那朵毒玫瑰。”
我走出了酒吧。看着面具男带着梦露小姐正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我愣了愣,在那辆出租车离开的时候,连忙拦住下一辆,紧紧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的大脑中,满脑子都只充斥着一个念头,那就是追上他们。
我对刚才的那种温暖实在是欲罢不能,就这样突然打断,我是受不了的。
什么破案,什么女生寝室,什么卧底,统统被我抛在脑后,现在心中就只有一个念想。
追上她,带走她。
“师傅,再快点。”我看着远处的那张的士越来越远,忍不住直接说道。
“跟的太紧人家会发现的。”师傅很有经验的说道,眼里都是八卦的意味:“我说小伙子,你跟着人家做什么?难不成那女的……呵呵,跟你有什么?”
“那是……”我愣了愣,似乎没啥好由头。
我没有说完,那师傅却已经八卦的开了口:“我知道,那是你媳妇嘛,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嘛,我懂得。”
说完,这师傅已经一脚踩了油门,跟了上去。
车子去的地方很荒凉。
连着师傅也不停的吧嗒嘴,那意味很明显。
我“啪”的一声将两张毛爷爷拍在车上。
师傅眉开眼笑。
前方的车子,一直走到了一处小巷子才停了下来,那已经属于城郊,周围没什么人烟,这小巷子周围的建筑,要么荒废了,要么很久都没有人居住,那巷子的外头,甚至还有不少烧纸的痕迹。
“嘿,这小俩口,咳咳……”师傅说到这里的时候咳嗽两声,隐晦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是说他们,这选地方还真会选,说不定在这应该会很刺-激。”
“刺-激?”我有些不解。
“咋地,青宁市你还不熟悉?”师傅停了车,说道:“前面就是凤凰公墓,近几年这周围打算改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附近倒是还有个殡仪馆,还有些人烟,我需要等你不?你要回去不?”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师傅的肩膀:“等我。一会就出来。”
我跟上那两个人影。
空气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这味道不重,至少比起当初在203寝室里面所遇上的,要好了太多。
但是却很清晰,清晰的勾起了我对203不好的回忆,这一会,我连呕吐的冲动都有了。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跟着。
两人走路的速度不快,面具男扶着梦露大人,梦露大人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她在走路的时候,姿势很别扭。
像是生了什么大病一样。
很奇怪,刚才梦露大人还好端端的,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伤害一样。
我有些不可思议。
面具男始终都是面无表情,我离得比较远看不太清楚,但是我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就好像之前我看那调酒师身上有一层热情的红雾一样,这个人的身上也有一层雾气,只不过是一层白茫茫的雾气,就好像冰块所散发出来的冷气一样。
他对眼前的梦露大人,似乎也不是那么上心。至少,不是如珠如宝。
“医生……我好像……不行了。”梦露的嘴里说出断断续续的话,在这些个已经荒废的房子里面,显得格外的清晰。
“坚持就好了。”面具男的语调,没有一丝温度。
他果然,对这个梦露大人,没有什么真的感情。
可是刚才在酒吧里面的时候,那人为何对梦露大人那种维护,还有,梦露为什么称呼他为“医生”?
我搞不懂。
两人去的地方,是凤凰公墓边上的殡仪馆,而我远远的藏在那已经废弃了小巷中,却不敢露出头来。
因为我在殡仪馆的面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上回和白童去叔叔的院子里的时候,在院子里面遇上的那个怪人,那个阴天都得打着一把黑色伞,穿着老旧的古装的小老头子,看见他,我就会想到上回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的那个格格打扮的女人,那个根本看不见,却能靠着镜子的反光看见的女人。
我浑身直冒寒气,丝毫不敢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