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恺,你出息了啊?”白童看着罗恺,眼神凶狠仿佛一头发怒的兽。
罗恺没有说话,站在原地浑身颤抖,那模样看着十分可怜。
我环顾了一下这房间。
楼下的单人间远没有楼上的宽敞,只有一室一厅,也不知道是不是罗恺这厮没有打开窗帘的缘故,整个房间内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我进来的时候,还差点让一个小板凳给绊倒。
沙发和电视机的中央,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桌子。
桌子上,是一副正在打的麻将。
只是这桌子周围,空无一人。
这屋子内的臭味儿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散发出来的,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源头,反而,觉得这味道更加的浓郁了,仿佛源头就在四周,所有的地方,都是源头。
一阵阵的,差点给我熏晕。
我摇头晃脑的站在那副麻将边上,左右看了看:“哟,罗恺,你闲情逸致挺好的哈,一个人自己打麻将。”
说着,便一屁股坐到了牌桌前。
在我坐下去的时候,罗恺抱着头尖叫一声,那声音我无法形容,很是凄惨,像是丢了孩子的母兽。这就算了,今天的罗恺本来就不是很正常,在罗恺抱头尖叫的时候,旁边的白童也跟着大叫一声。
“别坐!”白童发出的虽然是完整的音节,但是听上去那声音尖锐的比罗恺那个毫无意义的音节还要凄惨。
我被这俩突然暴走的人吓了一跳,呐呐的问道:“干……干什么……”
白童痛心疾首的捂着自己的脑门,罗恺则像是疯了一样朝我冲过来。
他的面目狰狞,本来就消瘦的面庞上,看起来更加的狰狞,那模样仿佛是要冲过来将我撕碎,我惊了一跳,从来没有在罗恺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一时间,竟忘记了躲开。
就在罗恺快要扑过来的时候,就在他那尖锐的指甲快要刺破我的皮肤的时候,白童突然插了过来,他用他那半边没有被门夹的手,挡在了罗恺的面前。
他朝着罗恺的身上连点三下,罗恺被他点的身形一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不清楚白童究竟点的罗恺什么穴道,只见他点完之后,罗恺的双眼瞪得溜圆,并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就仿佛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
这样的罗恺,也吓了我一跳。
“他到底怎么了?”我想,也就只有白童才知道罗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否则,在刚进屋的时候,白童就不会说那样的话。
白童没工夫回答,他将罗恺抱在怀里,拖远了一点,离着那麻将桌有一段距离之后,将罗恺平放在地上,一面嘱咐我道:“你去开窗,将整个屋子通风,最好将那味道的源头给找到,先看着他,我上去拿家伙。”
“拿家伙”说的应该就是白童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咒之类。
不过这厮交给我的,还真是一艰巨任务。
我直接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拉开窗帘的一瞬间我也是醉了,罗恺这王八蛋竟然在窗子上还涂了一层黑色的窗户纸。
整个窗户是密不透风,什么都看不见。
我说呢难怪这厮将窗帘拉上,竟然导致整个房间这么黑,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光线不好。
我用手撕了撕那窗户上的黑色窗户纸,它们都是一种比较厚的窗纸,特么的也不知道是谁生产的,这种黑色的窗户纸能有什么用?
但不得不说,这窗户纸的质量,倒还真的不错。
因为我根本撕不下来。
窗户纸张很厚,并且很坚韧,背后涂着一层厚厚的胶水。
根本撕不下来。
除非用水一遍遍的淋。
这种窗户纸打湿水了之后,应该比较好撕。
我用指甲抠了抠,感觉还是比较难,指甲很疼。
在我研究窗户纸的时候,白童这个时候也从楼上拿了“家伙”下来了,看到罗恺的窗户的时候,还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我靠。”
我倒是很少听到白童爆粗口。
他看了我一眼,看着我在撕那些窗户纸,直接说道:“不用那么麻烦,直接砸了就是。”
这是罗恺的屋子,如果弄坏了也是罗恺赔钱,所以白童一开始,就没想过给他省钱,窗子烂了,再修就是了。
当然是罗恺自己掏钱修。
我想着这估摸着是白童为了报他半个身子被夹的仇。
撇撇嘴,砸窗子嘛,找个顺手的砸就是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让光透进来,还有,你找找,这房间里面有没有娃娃之类的东西。”白童一边将“家伙”们收拾好,一边这么说道。
“娃娃?”我一脸疑惑的看了白童一眼,说道:“罗恺没那么变.态吧,一个大男人没事收藏娃娃做啥?”
白童捣鼓着他那堆东西,甚至都没有朝我看一眼,就说道:“唔,反正你好好找找,尤其那种一个娃娃,前面还有不少香火供着的。”
“那是菩萨。”我没好气的说道,还娃娃。
白童这个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是诧异,“哦,你还知道菩萨。”
这货是不是被罗恺给传染了,特么的才过去多久,进来这个房子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货竟然也似乎被罗恺给传染了,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始终处于一个飘忽的状态。
当然我可以理解为,这货正在准备各种东西,所以精神不是很集中,就导致眼神比较飘忽。
这个解释是合理的,也是最有可能的。
我看了白童一眼,这厮正从自己的家伙里面拿出一堆红色的绳线,将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罗恺一圈圈的捆绑起来,看得我嘴角直抽。
“找那种不是你所认知的神的娃娃,反正就是你没见过的,当神一样供起来的。”白童说着,一直都在绑粽子。
没见过的。
我狐疑的看了白童一眼,我以为他在说笑。罗恺我还不了解么,就他那五大三粗的,会供奉什么娃娃?
我先把窗户给打破了一扇,然后,才悲剧的发现,有时候白童胡诌,都能够猜对事情的真相,这窗子,不仅仅是里面用黑色的窗户纸糊着,窗户封死,而且外面,也用木板钉死了。
我说那窗户纸的作用怎么就那么好呢,只用胶水沾一层,就挡得整个房间里面是密不透风,简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