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白童“不知死活”的说完话之后,黄睿的脸色一沉,面上有明显的不愉之色,他走近了点,靠近白童。
白童这厮昨天刚刚受伤,身上还没恢复过来,佝偻着身子,看上去比黄睿矮了许多,本来没什么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矮上这么一点,看上去气势就短了很多。
黄睿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童,眼睛朝下,似乎是看见白童了似乎也没看见,一股蔑视的模样:“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白童这厮简直是异于常人,一般的人在看到黄睿这个样子,都起码懂得退让,但是白童不,他看了一眼黄睿,也不知道这厮咋想的,竟然硬着脖子来了一句:“这事不归你们管。”
“那你说归谁管?”黄睿的声音拖长,像是不耐烦。
“灵异警察。”白童的声音很小,大概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我还是看了白童的嘴唇,才猜到这句话。
黄睿的脸上一变,很明显他知道这四个字代表什么,但是这厮并没有退让,而是紧盯着白童说道:“你姓白?”
“我姓白。”白童淡淡的说道。
黄睿深吸一口气,那模样看上去更加的狰狞,好像要将白童给吃掉一样,连我都担心,如果这么下去,白童会不会被打。
可我没想到,黄睿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冲周围的人说了一句:“收工。”
“老大,就……就这么走了?”下属的警察很是不解,指着里面的尸体说道:“这……这都还是这个样子……”
正在检验尸体的周灵站了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众人。
黄睿内敛沉稳的眼神扫过众人:“收工!没听到话么?你们要在这里,我可不发工钱,就说你们旷工。”
黄睿那话,好像是闲庭信步,随随便便就说出口了。
周围还在呆愣中的所有警察,在愣了十几秒之后,立马移动了起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整理现场的整理现场。
周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愣着干嘛,这里不需要我们了还不走?”黄睿一直同白童对视着,如果那眼神能杀人,白童一惊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他没有朝屋内看,却好像知道周灵的犹豫,想都不想直接说道。
周灵叹了口气,有些惋惜,这小妮子,之前就说了,死的时间越久,和死的越惨的,她最喜欢,这种破案的尸体,会让这小妞十分的兴奋。
但是现在,似乎都不能继续调查了。
她开始收拾东西。
黄睿一直同白童对视着,恨恨的说道:“人我带走了,我这里的资料,你也别想拿。”
白童点点头:“那是自然。”
黄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周灵收拾好了东西,神色复杂的看了白童一眼,然后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离开了。
我摸摸鼻头,一脸无辜,看着白童:“你用的着这样么?警察在这里挺好的,再说了他们说到底,不也是白家三兄弟的同事么?”
白童摇摇头,有些站不稳,大概是同黄睿对视的时间太久,我连忙扶住他手指触摸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脆弱得如同一朵即将随风而逝的花。
“我没事。”白童淡淡的说道,推开我的手,指着房间内说道:“你看不见,这房间里面,到处都是灵力波动的痕迹,杀死师心宜的不是普通人,是魔是妖是精灵还是通灵者都有可能,所以,插手的只能是通灵者,普通人沾染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白童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电话:“我是为他们好。”
我哭笑不得,这通灵者,估摸着都是社会经验为零的人,社呢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刚刚就白童那说话的态度,黄睿不生气那才奇怪呢。
估摸着周灵也恨上我了,毕竟我把她一个绝好的机会给弄没了。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给周灵争取一下:“需要法医么?”
“我知道那个小姑娘跟你有些关系,但是这种事情,我还是希望她不要参合进来。”白童打完了电话,淡淡的说道:“杀死师心宜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会不会是东方钰?”我想起昨晚上拿着箭弩追杀我们的女魔头,连忙说道。
白童皱着眉头,似乎在仔细的想,但是仅仅是过了一会儿,他就摇了摇头:“她没那个胆子。”
“那不一定。”我笑了一声,说道:“师心宜这厮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说不定有人恨她恨的厉害,比如东方钰。”
“那你觉得东方钰为什么要杀死师心宜?”白童边看着房间里面的动静,一边缓缓的说道。
而我这个时候却根本不敢看房间里面的景象,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不对,应该是太丢脸,光闻着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我特么的都快吐了,如果现在让我多看一眼的话,恐怕我会直接晕过去。
“恨她呗。”我信口开河,不自觉的把我自己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白童,难道你就不觉得师心宜讨厌么?”
“在轩辕家族里,师家曾经是轩辕家族的军师,地位超凡,而东方钰所在的东方家族,则是一个连外门都没有入的末微家族,虽说东方钰有很大野心,但是她没有那个胆子,如果她杀死师心宜,所带来的就是师家滔天的怒火。”白童淡淡的说着。
“还有,你不要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即便师心宜多次针对你。”白童闷笑一声说道,我感觉他已经走到了房间的里面,我朝着房间看了一眼,白童这个时候,正对着师心宜那颗已经被劈成两半的脑袋,仔细端详。
那模样,仿佛下一秒要跟这只有半个脑袋的头颅接吻似的,两个人都快靠在一起去了。
同上一具尸体一样,这具尸体的头颅也是一尘不染的钉在墙面上。
血红色的墙面,师心宜如雪的肌肤,我光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在翻腾。
白童轻轻地笑着,有些邪异,因为我从没料到这货在这个时候竟然能够笑出声来,这厮笑了一会儿,嘴唇都快碰到师心宜的脑袋了,轻轻的冲着师心宜说道:“你说是不是?师心宜?”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白童这个举动,尼玛,师心宜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这货竟然无厘头的问师心宜?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师心宜那只有半个脑壳的脑袋,一只眼睛,竟然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