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秋枫,半晌,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个时候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了,如果在刚才这妞一脸混乱和慌乱的时候,兴许还能够问出什么,但是现在,已经很难了,因为她毕竟成功策反了我身边的罗恺,让他成为了一个专属的小弟,处处维护秋枫,这种情况下,我还怎么问下去?
看着已经瘫倒在地上的秋枫,我想说个话做个总结,毕竟罗恺还在边上,意思意思下还是必须的,否则现在我就打算拔腿就跑的,但是,我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只听得我那只山寨的手机已经急促的响了起来。
我接了电话,白童的声音从电话传来,仿佛遥远的中间已经隔了一个太平洋:“学校出事了,速回,记得带上秋枫。”
这厮说完话,竟然就直接挂断。
“我……”我还想说什么,这货已经没了声息,我只得将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一句能够表达所有情绪的词语:“我靠。”
“什么事儿?”罗恺在听到电话声的时候,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说道。
如果不是罗恺的眼睛始终澄澈,始终处于清明的状态,我可能会觉得之前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罗恺,是被人催眠了。
“不清楚他没说。”我简单的重复了一下白童的话:“我们必须带她走,快点。”
“到底出了什么事?”秋枫也莫名其妙。
如果说白童需要我,召唤我和罗恺回去也就算了,说实在的,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货非得让我带上秋枫,难道说他在那堆快要腐朽的文案资料里面,发现了当年秋枫和贺紫灵的秘密?
一路上,罗恺的车速已经飙到了最快,本来这厮是想让我坐出租车,自己载着秋枫往学校赶的,可我宁死都不同意,一路上发挥了自己牛皮糖的所有潜质,成功的黏糊住了罗恺让他老老实实开车,如果我坐了出租车,车费没人报销不说,这厮同秋枫能第一时间赶回学校么?
说不准赶着赶着就赶到如家去了呢。
秋枫是同性恋没错,但也好歹是个女人,一男一女,难免擦枪走火,到时候就我一个人回学校,估计白童得大发雷霆。
虽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白童召集我们回去干什么。
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却被学校那个阵势给吓到了。
学校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大多数都是周边卖东西的小贩,还有不少警车停在门口,学校里面也有警车停留不过很少,远远的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
这是女校从未有过的事情。
师心宜是个爱面子的校长,在多次接触中我渐渐的也摸清楚了这人的性格,只要能够维护学校的名誉,她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卧薪尝胆在所不惜,按理来说,在师心宜在学校的情况下,学校绝对不会出现今天这种里三层外三层的结果,因为师心宜根本就不会大肆宣扬,除非这女人最近不在学校。
“校长出去学习了。”秋枫看到这个阵势也吓了一跳:“究竟是谁引来这么多的警察和围观,学校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这话说的雷厉风行,几乎不经过大脑的思考,算是秋枫见到如今场景的一个真实反应,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秋枫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一反应竟然是学校的名誉,她就不担心学校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学生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么?
多次跟警察打交道,白童同黄睿也有了一定的友谊基础,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白童一个劲的同黄睿解释着什么,甚至还配上了肢体语言,只不过黄睿能不能看懂,那就不知道了。
毕竟白童的表达能力还是不行,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厮大多数时候都淡定不言语,这是后来我才摸索出来的,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货性子使然,天生冷漠面瘫脸,看上去有些小帅,只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货是因为不太会讲话,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保持沉默。
如今看着白童费力解释的模样,我有些不太习惯。
“就是白童四处宣扬引来警察的么?”秋枫远远的看着白童的位置,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一股气,朝着白童就冲了过去。
“你……”我还想对秋枫说什么,但是这货已经稳稳当当的扑倒了白童,健壮的身躯直接跨坐在白童的大腿上,双手左右开弓,将白童一顿巴掌给打蒙了。
我和罗恺愣愣的站在原地,我俩面面相觑,半晌都无语。
这罗恺,还想要上去帮忙,不过我看着他那个模样,应该是上前帮秋枫的,连忙拉住他,我实在是不明白,这种对于女校的荣誉感究竟来自什么地方,师心宜就算了,人家毕竟是校长,学校的荣誉跟她有直接的关系,但是秋枫,一个已经辞职了的老师,如何还能对原来的单位有这样深厚的情感?即便白童找来了警察,这疯女人至于直接冲上去左右开弓么?
我拉住罗恺,自己却冲上前去将秋枫给扯了出来,当然,拉住秋枫的不止我一个,还有边上不少的警察,在“啪啪啪”的打脸声想起之后,也终于缓过神来,将秋枫给拉开。
白童整个人都蒙圈了,脸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巴掌印,看上去好不狼狈,这货的大脑应该已经处于当机状态,否则,这个模样的白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我后退一步,拉着罗恺就隐匿在人群当中,白童好面子,他这个模样被其他的老师看见了也就算了,若是被我和罗恺看见了,可以想象今后在宿舍里,这冷面腹黑的家伙会想出多少种奇怪的法子来折磨我们。
秋枫直接被边上的警察给扣住,这疯女人一个劲的挣扎,并且好像到了现在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不断朝着我原先所在的地方张望着,我为了避开,则尽量的藏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秋枫根本不可能寻到我。
“你们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我……刚刚不是我……不是我啊……”秋枫说的话很奇怪,但是喊叫声却十分刺耳,她如今的模样,跟一个疯女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过,什么叫做冤枉?难道还有谁指使她不成。
我举目朝着人群望去,在人群的密集处,我恍惚好像看见了贺敬芸的身影,她静静的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