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恺脸上的义愤填膺不像是装的,白童始终都不肯同我对视,反而我忙活了半天的双手僵持在空中,看着两个人,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童的脸上隐晦不明,不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倒是罗恺,简单多了,面上的表情很明显的就是要冲过来跟我拼命,只是白童一直拦着他,这货倒是想骂我,说了几句,就偃旗息鼓了。
“别说他了,事情没那么简单。”白童的脸上淡淡的,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
罗恺的怒火很明显的没有因为白童的一句话而减轻,相反,则越来越重,他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吼道:“白童,你瞎了眼了啊?刚刚引我们离开的是他,推我们下去的也是他,你是看不到么?”
“那他为什么又回来,把我们救起来?”白童淡淡的问了一句。
罗恺很明显的没有考虑这个,白童突然一问,这货愣了愣,支支吾吾了半天,梗着脖子,冲我吼道:“这厮是良心发现,良心发现。”
我没有说话,一直忐忑不安的看着白童,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天,我一直都没有了解白童。
白童听了这话,脸上竟然绽放出一个微笑,冲我说道:“我可没觉得他有那么好的良心。”
我脸上一黑,摸了摸鼻头,灰溜溜的接受罗恺的怒目而视。
罗恺正要发火,就听得白童幽幽的说道:“再说他也没有那么大力气。”
罗恺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在了一起,但是很明显的,他原先捏起的准备和我拼命的拳头,放下来了。他挠挠头,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没有做声。
而我看了看白童,等待他的下文。
白童斜睨了我一眼,直接问道:“谈的怎么样了?”
“啊?”我一愣,当即没有反应过来白童究竟是怎么个意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同那贺敬芸的谈话,连忙说道:“哦,她说我没诚意,拿着桃木剑说情话,还说,如果迟了,就救不了你们了。”
白童脸色沉了沉,“先回去。”
广播室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白童也没有问我后续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我也没有详细说明,而我也没有问他们究竟遇上了什么,为何是我将他们推下去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湮没在漆黑的夜中,声音在风中呜咽。
不过,白童在临睡的时候嘱咐我了一句,他叫我好好想想贺敬芸所说的,怎么地,都先把贺敬芸拖住再说,而他,则拜托白家三兄弟去寻找当年贺紫灵死亡时候的案件。
我没有诚意,得如何才能有诚意?
我脑中立马闪过了无数玛丽苏神剧里面的场景,就好像那句台词:你还没有在五百平米的大草原上坐着高空的热气球手捧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说爱我,我们吵架说分手再复合再说分手再复合……这些事情我们都没做,你怎么有资格说要娶我呢?
我深深的觉得,我一定是欠缺这些说话的技巧的。
于是我在网上搜索了一夜,背下了无数句令人狂起鸡皮疙瘩,狂吐不止的词句。
到了天亮我终于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情圣的时候,罗恺一脸受伤的推开我的卧室门,将一本小人书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捡起来一看:《九百九十九种恋爱的方法》。
我拿着书,不明所以的看着罗恺,对方似乎很局促,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面对我的一脸期待,这厮说了一句:“我来培训你。”
“啥?”
“白童叫我来培训你,”罗恺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脸的不耐烦:“中午他就能将当年的卷宗拿回来了,而我则负责训练你,让你有诚意,有态度,说说,昨天你都怎么跟人家说的?”
我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在白童不耐烦的眼神中,我磕磕绊绊的将昨天的事情重复了起来。
罗恺听完,立即起身,神色有些古怪,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你就是这么跟人家说的?”
“昂。”我连忙点头:“有什么不对么?”
罗恺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甚至还带着一点探究的意思,这货还伸出他那只油腻的爪子,抓着我的脸左右看了一下,嘴里念叨着什么,在我极度不耐烦的眼神当中,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还是处~男吧?”
我差点没坐稳直接从椅子上摔下去,特么的这跟我是不是处~男有毛的关系!我特么怎么都没有想到罗恺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罗恺没有等我的回答,而是摸了摸鼻头:“看你这反应应该是了,唉,没谈过女朋友吧?顶多就是在电视上意~淫吧?瞧你这怂样,追女孩子是这么追的么?”
我脸上的表情都快裂了,一脸无语的看着罗恺:“我们在说的是同一个问题么?”
“当然了。”罗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真实自然:“你看看,你想取得对方的信任,想让人信服你对她真的是一见钟情,你得表达出来吧,这跟追女孩子是一样一样的吧?当然,如果你能说服她,让她觉得你是爱她的,那更好,更能解决问题,你看是吧?”
罗恺侃侃而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是报复昨天“我”将他从楼顶推下去的,这货对我是极度苛刻,一上午,在白童没有回来之前,我就跟个小媳妇似的,不停的伺候着罗恺大老爷,不是给他端茶就是给他倒水,而且还不能反抗,因为他现在是我的恋爱导师,说是我一辈子的幸福就全靠他了。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在罗恺折腾的我死去活来的时候,就听得门口突然传来白童的声音,我一愣,精神有些恍惚的朝着门口看去,果然,白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
“你懂什么,”罗恺突然被人打断,有些不爽的说道:“我这都是最简单,最方便,最直接的办法。”
“用你那办法,就楚皓那样,一辈子都勾搭不上。”白童这话虽然能将我从那种水深火热当中给解救出来,但是听上去咋就那么埋汰呢?
罗恺道:“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血契。”白童拨~弄着从外头刚带回来的资料袋,漫不经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