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应该是一早就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一直是笑而不语,直到银针掉落下来,才缓慢的走了过去,将银针拿在手里。
我这个时候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愣了半晌,看着白童道:“你一早就知道?”
“是的。”白童没有否认。
“即便在针不拿下来的情况,只要过一阵,他们就会挫骨扬灰。”秋枫神色复杂的站在白童的身后说道,说完,皱着眉头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是太残忍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问道:“杀人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要将一个人彻底的抹去,连飞灰都要被风带走才可以?”
白童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了一句:“你都拍下来了?”
我点点头。
白童笑眯眯的说道;“那好,跟我去监控室。”
监控室?对了,顶楼的情况监控室一定是一清二楚,只是我还想到一点。
那就是我昨天被人推下去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监控?
如果有,而且很清楚,那么,我早上撒的谎,就圆不了了。
因为我说我是没多久不小心掉落下去的,可我知道,究竟有多久,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而我很清楚的是,那个时间,勒死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
虽说我是被人故意推下去,但是这也表明了一点,最起码从电台的预言上来讲,这是没错的。
如果对方只是想要自己的预言成真,为自己增加人气的话,恐怕是要失望了,这一次,应该算是她预言失败。不过,如果她执拗的想要让自己的预言实现,那是不是就代表,我将会遇到没完没了的刺杀?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监控室。
罗恺调出昨天晚上的监控,从我“捉奸”之后,白童就和罗恺带着那对野鸳鸯离开,而我,则在画面中走来走去,最后,走到了对面的那堆小一点的杂物跟前。
不过,令我很高兴的就是,我所在的那块地方,正好被挡住,看不清楚,即便其他的摄像头能看到画面,但是依旧模糊。
估摸着时间,应该是快到了我被推下楼的那一段,然后,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那片杂物的区间内,走了出来。
那是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一个女孩,模样清秀,同我昨天所看到的那张带着狞狰笑意的脸,是一模一样。
她似乎知道这里有监控,她对着监控甚至还望了一会儿,点了根烟,靠在门边,欣赏月色,明明灭灭的烟头在一片黑暗中忽闪忽现。
过了一会儿,她抽完烟,才离开了。
罗恺早在她盯着监控看的时候,就已经将那女人的面部给拍了下来,用他的那个傻瓜相机。
白童冷声说道:“看来招生的时候,师心宜不怎么上心啊,这样的人都招进来了。”
我有些不解,或者说,我故意的要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说道:“这关师心宜什么事儿,这人怎么不对了,不就是抽个烟么?”
我这么说,却悄悄地打量着白童的反应,这个女人很明显的有问题,毕竟她无缘无故推我下去,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白童没有回答我,冷声道:“查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在哪个班级。”
“好嘞。”罗恺得令,朝着楼下就走了过去,档案室就在楼下,有了照片,比什么都简单。
那抽烟的女生抽了一会之后,就把手中的烟丢在地上踩灭,下了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对野鸳鸯再度回到了楼顶。
白童的脸色煞白,挤出两个字:“无耻。”
声音很小,只有站在他旁边的我才能听见,我倒是吓了一跳。
因为白童一向不喜形于色,如今怎么会因为两个陌生的人,如此生气?
罗恺则笑着摇了摇头,他似乎不用看白童的反应,都知道他会是怎么个反应,有些无语的说道:“她向你哭诉了这么老半天,终于求得你的原谅,得以脱身,没道理再度回到这里,你仔细看看,他们是不是被控制了还是其他的原因?”
罗恺说着,放大了视频,也调整了清晰度。
这一次,看的更清楚了。
两人丝毫没有被控制的迹象,他们回来,是因为他们还要继续。
他俩本来在这里偷欢,选了一个极好也是极为隐蔽,且无法被人察觉的地方。
如果不是我去追那个什么播音员,也不会撞破他们。
白童咬着牙,青白了脸,我看着白童这个模样,心想刚才罗恺还不如不调出清晰的样子呢,估摸着白童因为两人被挫骨扬灰,所勾起的那一点点同情,说不定也被磨得一干二净。
两人很快的就除去了衣物,他们选的这个地方很隐蔽,监控是看不到的,但可以清楚的听见声音。
用脚趾想,都知道这俩人到底要干什么,女生破碎的呐喊声渐渐传来的时候,白童是激动再激动,罗恺拉着他,生怕他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
过了一会儿,估摸着是两人的事情应该办完了,但是只听得两个人的喘息声,却没有听见其他声音。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两人走出了那个堆满了杂物的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两人都没有穿衣服。
两人没有穿衣服,直接大喇喇的跪在地上。
他们努力的张开了嘴。
嘴里像是念着某种经文似的,三跪九叩之后,两人都跪在原地,嘴巴张的老大。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两个家伙,在这个时候,竟然张开了嘴巴,他们眼神呆滞,一直都没有说话,倒是这两个家伙,张着嘴,他们的舌头往外伸着,越拉越长。
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拉扯他们的舌头一般。
两人的眼神都璀璨如星,可两个人遭受到这种待遇,却没有一个人反抗,甚至可以说是享受,享受着这所有的一切。
舌头慢慢的被扯出来。
直到被彻底扯断。
这明明是需要人帮助才能办到的事情,而现在却在没有人的情况下,两人的舌头活生生的被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直接拔出。看上去,就好像那舌头不安于现状,要自己从口腔中爬出来,
并且没有流淌出一滴血液。
几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视频上,却少有人将注意力放到云朵上,可我分明的在那云朵上,看到了一张无比厌恶的脸。
那就是害我差点摔死的那个女人的脸。
满脸都是狰狞无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