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白童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这种事情,到时候师心宜来电话的时候,好好解释就是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屁的大难不死,那是因为我根本死不了好不好?
我的话到了嘴边,但是断不能让这话传出去,面对白童的抚慰,我也只能报以微笑。
我突然想到了昨晚的野鸳鸯,连忙问道:“对了,我之前在房顶上抓到的那对野鸳鸯现在怎么样了?”
我这是明显的转移话题,不想多说,我这化妆出来的伤痕,我自己看着都觉得难受,就不要说白童和罗恺了,万一他们两个突然想对我关心一下,发现了我的秘密,我不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说起这个,白童那眉毛皱的比刚才还要深,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我很疑惑,以白童的个性,应该是个铁面判官的类型,断不可能放那两人的,但是我瞅着白童那表情,似乎欲言又止。
我看了罗恺一眼,他连忙说道:“放了。”
“放了?”这下轮到我疑惑了,白童那个性,说一不二,还有人能说服他放人,还真是奇了怪了。
白童叹了口气:“是啊,放了。”
“你放的?”
“是我放的。”白童说道:“没办法啊,那女的一直哭一直哭,哭的我脑仁疼,实在是没了办法,就放了。”
我偷笑,白童这厮还有害怕的,真是不易。
这件事情就这么轻松掖过,我回到了卧室,找了条比较薄的围巾绕在脖子上,算是可以遮挡一下,只是这几天要么不能洗澡,要么就得时刻补妆,想了想,我还是选择前者,谁知道下次补妆的时候,还能不能化的这样鬼斧神工。
呆在卧室里没多久,就听得罗恺慌张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楚皓,不好了楚皓!”
他用力的拍着门,我生怕我的门会同白童的床一样四分五裂,连忙打开了门,大概是我太过迅速或者太过突然,罗恺刹不住,直接一头栽了进来,若不是我及时的扶住了他,恐怕这可怜的地板上,会出现一个深坑,不知不觉,我把罗恺当成了破坏王。
没办法,谁叫他每次出现,都这么震撼有力,这么惊艳绝伦。
“出什么事儿了?”这次我也发现了不同,那罗恺的脑门上,全是冷汗,要不是出了大事,他也不会是这个模样。
“死人了……”罗恺一脸惊慌失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似乎很紧张,抓住我的胳膊死不肯放手,劲很大,捉的我很疼。
死人了?
这学校三天两头的出事,从李佳跳楼开始,到实验室出事,然后现在罗恺又惊慌失措的跑来告诉我,死人了。
到底是这个学校本身就是这个模样,还是我来之后,变成了这个模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得罗恺絮絮叨叨,甚至是惊慌失措的说道:“怎么办?楚皓……怎么办?”
看着罗恺这六神无主的模样,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莫不成是秋枫死了?否则罗恺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倒不是我咒秋枫,特么的这厮一向自诩为淡定,即便这是自诩的,多少还是有几分可信,怎么的现在就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是天塌了,还是谁要杀人放火了?
见我一脸迷茫的模样,罗恺倒是急了,捉着我的胳膊猛一顿摇:“怎么办?楚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一脸疑惑:“死的是谁?”
“就是昨天那一对野鸳鸯。”
我的大脑中“轰”的一声一阵轰鸣,在这一瞬间,我站立不稳,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要不是罗恺还死死地抓着我的手,我就已经栽在了地上,怎么可能是那两个野鸳鸯,白童不是说已经放人家回去了么?既然放人家回去了,怎么可能又无缘无故的死在外头?
我当时大脑中充斥的都是什么抢劫杀人的画面,但是罗恺却告诉我,那两个人,死在昨天晚上我们去的那个顶楼。
并且死法,很诡异。
这个事情,是学校秘密处理的,这种事情要是还大肆宣扬,那就不符合师心宜的性格了,白童被秘密的叫了过去,罗恺也正想赶过去,但是又觉得有些害怕,所以才跑来叫我一起。
还特么有罗恺害怕的东西,这到底死法有多诡异?
在我同罗恺动身前去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死法究竟如何。
诡异两个字,远远地不够。
两个人是死在那个顶楼上的。
不是那堆杂物的边上,而是顶楼的正中央。
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他们的嘴里都有一截对方的舌头。
没错,他们的舌头都被人拔了下来,是硬生生的拔下来而非剪断,因为他们的舌头都被拉的很长,但是地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他们的舌头是互换的,身上都带着刑具。
死因暂时还不清楚。
由于他们的死法实在是太过诡异,所以学校第一时间所想到的也不是警察,而是如同白童这类神棍。
之前就说过,轩辕家族所赞助的这个学校,很多来读书,还有来教书的人,都是同轩辕这个家族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的,老师里面,不乏如白童这般的神棍。
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一般的事件。
罗恺没有在邀请之列,但想着过去看两眼也是可以的,毕竟昨天晚上,他也可以算作目击者。
我和罗恺赶到的时候,白童正对着两具一丝不挂的尸体仔细的研究着。
我刚看了那尸体一眼,就忍不住蹲在旁边干呕。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这会子肚子里面除了酸水,啥都没有。
我干呕了一阵,那滋味还不如不吐呢,胃里的酸水泛上来之后,那种感觉,勾起了更多的吐的欲望,恨不得自杀了才好。
忍住胃里的翻腾,我朝着那尸体仔细的打量了过去。
说实话,单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我也不相信,两个人已经死了。
他们的身上很有光泽,被这个时候的阳光所照着,散发出淡淡的、莹润的光芒,仿佛那不是两具尸体,而是两具光芒万丈的巨人。那皮肤,看上去比活人都要有光泽,一点都不像是两个死尸。
两人虽然已经死去,但是始终都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丝毫没有改变,就如同两具坚韧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