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白家三少爷冷汗淋漓,鸦雀无声。
我看了左菲一眼,幽幽的道:“一开始我只是猜测,可后来,左菲的灵魂上了我的身之后,我就有了很多记忆,大概,是一种通感吧。”
“这首童谣,实质上,是一个杀人童谣,之所以会反复吟唱,是有人想要告诉我,凶手在哪里。”我淡漠的说道,盯着左菲的时候,已经满是厌恶。
白家三少爷莫名其妙,白三连忙道:“楚皓,你会不会搞错了,刚你唱那童谣的时候……真渗人……但是这并不是就代表……”
“两个小孩做飞机!”我盯着白三,直接打断,然后继续说道:“这两个小孩是外头来的,她们是有钱人的家庭,来这里度假,或者是寻亲,管他是什么,总之那俩小孩来自外头,有一天,其中一个叫左菲的小孩同周围的五个小孩玩上了,她们玩的是敲锣鼓的游戏,这就是六个小孩敲锣鼓。”
“锣鼓遍地的敲,另外一个从城里来的孩子嫌吵,于是,她说了一句话,让其他的六个小孩,都听从她的。”我笑眯眯的说道。
白一愣了愣:“说什么了?”
“她说,有一种游戏,男生可以玩,女生也可以玩,那就是,恐怖游戏。”我盯着左菲,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而我则笑了笑,继续说道:“她们玩的是葬礼游戏。是恐怖游戏。”
“这个游戏需要一个孩子来扮演尸体,乡下的五个孩子都不愿意,于是穿着红色裙子的左菲就说,我来扮演尸体吧,这便是一个小孩穿红衣。”
“左菲的姐妹对左菲说,扮演尸体不能动,一刻都不许动。”我淡淡的说道,眼神犀利的盯着“左菲”,轻声的说道:“她真的没有动,一刻都没有……”
“不是我!”眼前的“左菲”突然大哭起来,蹲在地上:“那天我们说好了扮演尸体,有个孩子说他家有父亲打猎用的猎枪,但是那猎枪平时都放的是空包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那天是……是实弹……左菲……左菲她就……”
“鲜血染红了左菲的衣裳,左菲的衣服本来就是红色的,看不出到底有什么问题,其他的孩子还以为她没有事,所以就有了搬石砖建造坟墓,写大字刻画墓碑,还有烤红薯用来祭祀,这便是整个童谣的来历。”我没有理会“左菲”的崩溃,而是淡淡的将所有的童谣都解释完,然后盯着眼前的“左菲”,轻轻的道:“你真的不知道枪里面的,是实弹吗?”
眼前的“左菲”蓦然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谁?”我没有理会左菲的表情,而是继续问道。
“我是左蓝,我是左菲的姐姐。”眼前的“左菲”,不对,是左蓝小声的说道,她的眼里都是泪水,看上去异常的可怜。
白家的三兄弟,站在我的身后,神色都有些复杂。
半晌,白二来了一句:“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漫不经心的朝他看了一眼,道:“我猜的。”
“猜也能猜成这样?”白二瞠目结舌。
“事情解决了?”我反问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转身就离开。
左蓝扑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裤腿,哭喊道:“不,你不能走,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她为什么找我?你把我丢在这里,她迟早会找到我的!”
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她会迟早找上你,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在外头游荡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报了。”
“一报还一报,那是你活该。”白三看了左蓝一眼,摸了摸鼻头,看了我一眼,道:“不过这个事情,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失手了而已,也不至于这么严重要一命偿一命吧?”
我冷哼一声:“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就算了,左蓝一开始就知道那枪不是空包弹,然后又故意让左菲当做尸体,她是何居心?”
白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左蓝直接哭道:“全家人都疼爱她,都以她为尊,我也是左家的子孙,我们虽然都是私生女,可是我们都一样啊,我和她长得一样,我什么都比她好,为什么爸爸不喜欢我,妈妈也不喜欢我呢?我只是想,如果我成了左菲,会不会不一样,会不会……”
我顿了顿,叹了口气,这事情,我真的是不想管了,特么的这个左蓝,年纪那么小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心机,直接害死了妹妹,估计左家的那个便宜爹,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早就死了吧?估摸着那个时候这村子里就有人贩子活动,所以左菲的消失,也可以看做理所当然。
一个糊涂的爹,一个糊涂的姐姐,这档子事想想都头疼,我拔腿就准备离开。
“她不能死。”我正要走的时候,就听得白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童已经走了过来。
我盯着他,确切的是盯着他脖子上的掐痕,上回白童是不清楚这个事情,只是要执行师心宜的命令,所以才保护着左蓝,结果让左菲上我身之后给他掐的一顿青紫,现在好了,看着白童这个模样,这厮应该是在旁边听了许久的,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还帮着这左蓝?难道两人有什么奸情?
这么想的还真不止我一个,边上的白二将两人打量的半晌,表情是欲言又止。
“她不能死,楚皓。”白童又说了一次,这一次,还是一本正经对我说的。
“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我淡淡的说道。
“我不管这些,师心宜让我保护她。”白童摇了摇头说道:“这类事情,等后来报警,看警察们最后怎么处理吧,在此之前,谁都不能动她。”
我摊了摊手:“好吧,你不让我动我能理解,但是你能阻止得了那个厉鬼么?”
白童呼吸一窒,皱了皱眉,想了许久。
良久,他才抬起头,目光灼灼的告诉我,“我有办法了。”
“啥办法?”白家三个大哥齐齐的问了一句。
“场景重现,将当年的事情再弄一遍,这一次,猎枪用空包弹,左蓝做尸体,我们玩葬礼游戏,让灵魂安息,得偿所愿。”白童看了看所有人,坚定的说道。
我头一回,觉得白童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