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悦耳动听,即便是我再怎么尖着嗓子也说不出来的。
白童大概是惊住了,半晌才听得他说了一句:“不愧为天生鬼体,这不用招,都能鬼上身了,简直就是个公交车。”
你丫的才公交车,你全家都公交车。
我暗中腹诽,但是白童却听不到。
左菲的突然出现让场面有些尴尬,白童艰难的支起身子,软骨散的作用让他无法动弹分毫,这个时候我倒是有些感激公孙羊了,若他丢下去的不是软骨散,而是什么致命毒药,我要是被上身,那就完蛋了。
后来我才知道,公孙羊的家族似乎没有白家那么强大,所以才会有所忌讳。
“你是左菲,那外头那个是谁?”白童艰难的说道,软骨散的作用,应该会让他现在想要睡觉,而不是起来回答问题。
我感觉“左菲”温柔一笑,柔情似水,只不过这样的笑容隐匿在黑暗之中,即便白童想要看,也根本看不清,她笑意盈盈的问道:“你是外头那位的老师?”
白童连忙应是。
“左菲”的脸上一瞬间就变得十分的狰狞,她不顾一切的扑了出去,用手掐着白童的脖子,手上的力道极大,并且渐渐收紧。
白童哪里会料到对方会突然暴起,即便是他在正常的情况下,恐怕都难以预测,毕竟现在是一天最黑的时候,黎明之前。更何况在这样的洞穴中,每个人在对方的眼里其实就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白童同那个“左菲”对话的时候,周围那些原本嘈杂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再也听不见了声音。
白童被“左菲”掐的不停的咳嗽,但是“左菲”丝毫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我能感觉到她心中那股戾气,以及滔天的怨恨。
很奇怪,白童根本不认识她,她哪来的怨恨?
我这个时候还能够看见“左菲”的所作所为,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或者真的有灵魂的存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全身上下仿佛都已经不是我的,我失去了对我身体的控制权,而我现在,则努力的想要夺回来。
我使了半天劲,感觉到自己的手上力道已经没有那么大,我拼命的一动,直接松开了白童。
白童本来都被“左菲”掐的都翻白眼了,看上去就是个奄奄一息的模样,结果我一松手,白童再度缓过劲来,使劲咳嗽着。
而这个时候的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气也回来了,身体似乎也成自己的,连忙问道:“白童你没事吧?”
白童咳嗽了老半天,他动不了,也无法向我表达,略微的抬起头给了我一个诧异的眼神。
但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再度不受控制,我直接扑到了白童的身上,双手死命的捉住白童的脖颈,凶神恶煞的女人声音再度从我的嗓子里出来:“我要你死!”
白童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他直接抬头,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鲜血,直接喷在我的脸上。
“左菲”尖叫一声,双手捂着脸颊,我虽然不能操控身体,但是很奇怪的这个时候我竟然同她有相同的感受,我感到自己脸颊上被白童喷上鲜血的地方,如同火烧一般的疼痛,我尖叫着后退,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
“白童你丫的,你的血是开水啊?这么难受?!”我挥舞着我那两只鸡爪子,很是不爽的说道。
但是挥舞着挥舞着,我便停了下来,因为我陡然间发现,自己的手如今已经是自己的了。
那种身体里面多了个人的感觉没有了。
我一抹脸,脸上全部都是白童刚才所喷出来的鲜血,一脸无语的说道:“为什么?”
白童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说道:“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你够奇葩的了楚皓!老子头一回看见被附身了还能反水的,你什么东西做的?”
我嘿嘿一笑,不知道咋解释,回味着刚才的感觉,看着白童,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有灵魂?哎你不知道,刚才她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的身体上有什么损伤,我都能够一清二楚的感觉出来,但是身体却不是我的,哎你说,这如果用科学来解释,如何解释?”
白童翻了个白眼:“没法解释,就当你神经病发作,第二人格分裂吧。”
“你才神经病!”
白童在那里哼哼唧唧:“那你问我干啥?有没有灵魂你自己感觉不出来么你要问我?”
我一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我也就是不大确定,所以才问他,我也不清楚我刚才的情况是怎么了。
但是白童差点被我给掐死了,这倒是事实。
我咳嗽一声,扯开话题:“你跟那个‘左菲’有什么仇怨么?人家一上来就要掐你?”
说到这,白童的脸上很罕见的出现了疑惑,他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没有。”
“那为啥人家要杀你?”
“我不知道!”
“你一定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我眯了眯眼睛,想到一个可能,便道:“比如……”
“比如啥?”白童眼皮一抬,有一种你敢说我就敢瞪死你的气势。
眼神是杀不死人的,即便白童将眼珠子给瞪出来,也是无济于事。我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比如帮助了外头的那个左菲。”
白童眼里很是疑惑:“她是我的学生并且师心宜还说她是左副市长的女儿,要我必须保护好她,你觉得我不应该帮助她么?”
白童当初在看到左菲回来的时候,那一脸的喜出望外,我是到现在都不可能忘记的,白童一定是给了左菲什么东西,导致现在这个灵魂无法对那个左菲动手脚。
“如果她不是呢?”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不是左菲呢?”我似笑非笑的盯着白童。
白童一愣,连忙说道:“不可能,不是她难道是现在这个灵魂?你可别忘了,那灵魂死的时候才多大。”
“如果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不是呢?”我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
白童看着我,良久都没有说话。
我俩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只听得头顶的某个盗洞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嘿,你们两个还活着啊?”
说话的,是罗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