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薇的嘴角微抽,邵泽这明显就是在指桑骂槐,对面的妙宁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乌云密布来形容,手里的核桃连壳带肉的都被她捏了个粉碎。
听到邵泽的声音再次懒洋洋的飘过来,“嗯,真舒服……过来,本公子奖赏你一个……”“公子,你好坏!”然后是欢声笑语一片。
妙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浑身爆发杀气,朝邵泽那一桌缓缓的走去。
夏若薇转头,紧张的扯了扯允辞的衣角,小声的在允辞的耳畔说:“会不会爆发战火?”
允辞拍着夏若薇的手背,用一副旁观者清的语气说:“若薇,这狐狸本尊似乎在哪里见过,是不是在平安镇的时候?”
夏若薇点头,想着允辞的眼睛就是毒辣,他不会还想着将狐狸皮给拔下来吧?
“允辞,那个妙宁其实人很不错的,我也不要狐裘了……”
允辞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百年不见邵泽,他的品味似乎变了许多?”
夏若薇见允辞不是要扒了美人狐狸的皮,就放下了心,抱着允辞侧头看好戏。
妙宁在邵泽桌子前站定,冷冷的瞟了眼邵泽怀里的两个美人一眼,“邵泽,你的眼光也越来越差了,这样的货色,你也看得上,满是风尘味,”说着用手在鼻子处扇风,“真是什么味?”说完转身朝茶楼外走。
邵泽半点也没有要去追的意思,反而安慰起身边的两个美人,“她才一身的狐骚味,我们无需理会,她那是满满的妒忌,本君深知她一直暗恋本君,得不到葡萄,才会说葡萄酸。”
妙宁转头,嘴角不由的抽了两下,身子如风一般刮到邵泽身边,将两个女人往一侧一推,“暗恋你,你脑子没坏的话,应该记得,之前是谁总跟在谁屁股后面打转,还有,你是葡萄?我看你最多就是一朵又臭又烂的喇叭花,老娘还不屑去采。”
说着妙宁将手中的核桃粉末朝邵泽的脸上狠狠的扔去,“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有见过你这样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邵泽被砸的一鼻子的灰,瞬间感觉像是小丑,用袖子抹了抹白色的粉末,还呸了几口,“疯女人,你不是暗恋本君,为什么本君出现在哪里都能看到你?”还用“你还是承认吧”的眼神看向妙宁。
妙宁抽嘴角,再次破口骂道:“这地方就这么点大,是你一直死不要脸出现在老娘的面前好吗?还有,老娘也说过跟你没半点关系,即使对面相逢,请你也装作我们不认识,还有,麻烦你以后不要指桑骂槐,一点人品也没有。”
妙宁像是不解气的瞪了两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一眼,“看什么看!”转身,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走远。
直到妙宁走远,茶楼里才恢复原样,刚刚妙宁的河东狮吼,将这个茶楼的鬼都看呆住,听书的都变成看热闹的。
夏若薇和允辞手牵着手站在有些沮丧的邵泽身边,两个美人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两根柳树枝靠在墙壁上,夏若薇看了看树枝,又看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的邵泽,不由的微抽嘴角。
夏若薇试探的开口,“邵泽神君,你妙宁之间的误会,会不会太深了一点?你也不打算解释了?”
邵泽哼了两声,“昨天那女人居然当大街的跟一个男鬼有说有笑,还故意从我的身边经过,今天我变两个美人出来,就是要气死她!”说着仰头喝茶的气势,跟喝酒是一样的,仿佛这样喝茶,就能将他心里的怒火降下。
夏若薇:“或许只是普通的打招呼,你误解了?”
邵泽像是一口气没上了,将茶杯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桌子立即凹下去一小块,茶杯底深深的陷入桌子里。
邵泽唾沫横飞道:“没有误会,本君还揍了那个男鬼一顿,她还因为那个男鬼揍了我一顿。”说着撸起袖子,将手臂上的鞭痕展现在夏若薇和允辞的面前,“那样一个野蛮的女人,谁会要她,我看那个男鬼眼睛也是瞎了。”
夏若薇想说:瞎了眼睛的那个是你……
允辞揽住夏若薇的肩膀,瞥了眼有些受伤的邵泽一眼,半点也没有要安慰的意思,“若薇,我们回家吧,有些人忘了吃药,就不要理他。”
邵泽的嘴角微抽,他忘了吃药,他又不是病人,需要吃什么见鬼的药?
“允辞,还是不是朋友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安慰一下可怜的我吗?”
允辞很温柔的看着夏若薇,等着她回答,话却是对着邵泽说的:“有些人喜欢找虐,作为朋友的我,自然没有什么好安慰的。”
夏若薇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眼邵泽,然后对着允辞露齿一笑:“嗯,我们回去吧。”
允辞揽着爱妻的肩膀渐行渐远,温柔的声音还远远的飘来:“回去我给孩子讲故事吧,我都有段时间不在你身边,他会不会听不出我的声音?”
夏若薇安慰道:“怎么会,我们宝贝那么聪明,自然听得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走远,邵泽自语:“找虐?本君又不是脑子坏了,还给自己添堵。”
邵泽觉得他频繁的跟妙宁吵架,最初原因是因为夏若薇,后来夏若薇跑去找允辞后,他也没找到妙宁,误会就被这样耽搁下来。
后来再见妙宁时,妙宁的身边跟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白脸,邵泽顿时火气上涌,上去就将那小白脸胖揍了一顿,揍完人才知道那小白脸是妙宁的弟弟。
他也放下姿态去道歉,结果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之后,妙宁就来到鬼界,夏若薇也刚好在鬼界,邵泽就像让若薇去帮他解释清楚,没想到越解释越糟糕,就有了之后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现在,两人只要见面就会吵上一架,然后不欢而散。
邵泽觉得在茶馆里喝茶实在无趣,于是换了个酒馆子喝酒,才进门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妙宁举杯独酌,对面还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男鬼,男鬼正对着妙宁滔滔不绝的说些什么,妙宁只是喝着酒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直到夜深,妙宁摇摇晃晃的起身,男鬼很热情的上前搀扶她,说要送她回家。
妙宁本想拒绝,在瞟到角落里某男有些幽怨的目光后,她笑靥如花的点头答应,然后假意自己走路太急,脚崴了一下,就朝男鬼的身上跌去……
预期的效果没有出来,妙宁没能如愿以偿的崴脚跌进男鬼的怀里,而是被一阵风带着卷出了酒楼,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垂着某男的胸膛怒道:“邵泽,放我下来。”
邵泽抱着妙宁继续跑着,半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嘴里冷冷的说道:“都喝的烂醉如泥,还想下来自己走路?”
妙宁的眉毛挑了挑,“我高兴这样晃悠悠的走路,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指着邵泽的鼻子,“你怎么不去陪你的什么红颜知己了,我跟你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放开我!”
邵泽冷冷的回了两个字:“不放!”
妙宁张开就朝邵泽的胳膊上咬去,想着咬痛了他,自然就放自己下来,她的牙齿本就很锋利,穿透薄薄的衣料扎进邵泽的肉里,血腥的味道瞬间就溢满了整个口腔。
邵泽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妙宁,觉得自己是疯了才抱着她,送她回家,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还咬他!
妙宁见邵泽还是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便也松开了口,挣扎着跳出邵泽的怀抱,然后指着邵泽的鼻子,再次骂道:“是我先去的茶楼,先去的酒楼,半点也没有想要与你制造偶遇的想法,是你一直出现在我的视线,一直无理取闹……”
邵泽一把握住妙宁指着自己的手,轻轻一带就搂住她的腰,低头锁住她的唇,像是发泄一般在妙宁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妙宁本来有些云里雾里,要知道喝多酒的人,脑子总是比平常人慢上半拍,直到嘴唇传来一丝疼痛,她才回过神来,想要给邵泽赏个巴掌,无奈的发现,她的手被邵泽背在后背,不能动弹。
妙宁的怒火再次上涌,“邵泽,你是属狗的,居然咬我!”
邵泽凑近脸,“彼此彼此,你还咬了我的胳膊,本君是在你的身上留下记号,这样,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在外面招蜂引蝶。”
妙宁怒吼,“招蜂引蝶的那个是你,啊呸,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邵泽你管的太宽了!”
邵泽看着妙宁红唇上的殷虹血迹,低头舔去上面的血,带着眷恋般的在她的唇上流连,很温柔,很陶醉!
妙宁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又不犯贱,前脚跟他吵架,后脚就跟他如此亲热!
无奈整个人被束缚着挣脱不开身,她只能将自己的原身现出来,变成雪白的九尾狐,从邵泽的手里成功的挣脱出来,拔腿就跑……
她还没跑出去两步,尾巴被一只大手给逮住,整个人腾空,再次落回某男的怀里。
邵泽忽略狐狸愤怒的眼眸,摸着她的毛,声音格外的温柔:“小狐儿,鬼界很危险,你还是乖乖的呆在本君的身边比较安全。”
妙宁吼道:“最危险的人是你,是你!放开,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