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韶春笑道:“好个此生不换,不过,话也不能说的太圆满,你也因该知道皇命难为的道理,劝君还是考虑清楚,君不为钱财所诱的个性,让本宫越发想喜欢。”
允辞垂眸,“多谢公主错爱,草民惶恐。”
花韶春抬眼看了看允辞,“本宫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说着轻笑了两声。
允辞垂眸,竟是一字也不愿多说的样子。
花韶春朝外道:“知府大人呢,这圣谕还念不念了。”
花韶春的话音落,外面就走进一个身穿官袍的知府大人,他很困惑,公主这才来水城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风波,皇上只是召允辞进京殿试,可没说要闹的他家家破人亡。
知府立即上前跪在花韶春的面前行礼问安,花韶春抬抬手,“这些虚礼就免了,办你的事情吧!”
知府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金色文书,这只是口谕,上面盖着皇帝的玉玺,允辞跪在地上听旨。
文书的大概内容就是允辞青年才俊,甚得朕的欢心,后看允辞考卷,觉得是国之栋梁,朕决定亲自殿试。表达了皇帝的爱才和惜才之情。
念完后,知府扶起允辞,在他的肩膀一拍道:“公子怕是前途无量,进日就在县衙住下,明日一道回京复命。”
允辞低头作揖道:“多谢知府大人的抬爱,谢圣上隆恩浩荡。”接过文书,也看了眼还在一旁淡然喝茶的花韶春,心下了然,心里再次不安起来。
允辞:皇上会下这样一道旨意是公主的意思,难怪三日前,公主要摆出如此的乌龙,即使他没有休妻,只是将若薇送走,也是正中公主下怀,她的目的就是要他和若薇分离,这才与若薇怕是相见无期了。
花韶春挥挥手,知府立即会意退下。
房间里再次剩下两人,花韶春缓步站在允辞的面前,手指轻抚允辞的衣领,自然的像是妻子帮丈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允辞想要拒绝,可对方是公主,他作为子民,自然不能忤逆了公主的好意,只能当自己是石雕伫立着。
花韶春语气温柔了几分,“允辞,你为何要对本宫视而不见,本宫会让你感动的,既然你看不中太傅之位,那驸马之位呢?”
允辞依旧垂眸不应不答。
花韶春看着尽在咫尺的允辞,眼里闪过一丝的忧伤,转身,“带他下去,好生招待。”说是招待,实际上是变向囚禁。
两个侍卫立即上来,允辞声音已经淡淡,“多谢公主美意。”说完先两个侍卫一步离开。
一个黑衣斗篷在花韶春的脚步跪下,他的整个脸都覆盖在帽沿下,“公主,此人不知好歹,应该好好教训,敢忤逆公主的,应该好好尝点苦头。”
花韶春冷冷的瞟了黑衣人一眼问:“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黑衣人哼了一声,“跑了,他们太狡猾。”
花韶春冷斥道,“一个孕妇,一个小孩子都搞不定的人才是废物。”
黑衣人的嘴角一抽,“人虽然没追到,你不是扣押了那个男人,她还是会回来的,你只要布下天罗地网,大罗神仙来了也翻不出的阵法,我帮你除掉你的仇人,你可一定要兑现你的承诺。”
花韶春哼了一声,“等你成功了,再跟本宫谈条件吧!”说着扬了扬身上的大红衣袖,“阵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本宫只看结果。”说着飘飘然的离去。
黑衣也只是一个转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乌篷船缓缓的在河道前行,无双走进船舱,看着还在昏睡的夏若薇,像是再也憋不住话,叹了一口气,也不管夏若薇能否听到,“主人,你可不能怪我什么也不告诉你,那是主公不让我说的,我也不能不听他的话。”
夏若薇缓缓的睁开眼睛,转头看向一旁耷拉着脑袋的无双,“你倒是说说,允辞瞒着我什么?”
无双抬头,有些吃惊的看着夏若薇,半天也没回过神来,“主人,你没睡着?”
夏若薇坐起身,白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无双,“那一点点的药量对我没有什么用,我与他夫妻多年,性格还会不了解?即使投胎,他的老毛病还是没有变。”依旧将他认为对的事执行到底,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总是将事情放在心里。
无双嘴角微抽,“主人,你既然没睡,为什么还任由允辞将你送上船?”
“这只是为了让他放心,说好一起厮守,他总是食言。”夏若薇双手叉腰,摸了摸隆起的腹部,“我饿了,有什么吃的?”
无双拿出包袱里的两个包子递给若薇,若薇咬了两口,将不善的目光无双的身上,无双冷不丁的打了个寒碜,身子往后缩了缩。
无双:“主人,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心惊肉跳的,而且,你跟允辞的这世情劫到此为止。”
无双的话刚说完,耳朵被夏若薇揪着,痛的他哇哇大叫。
无双用哀凄的眼神看着夏若薇,才将允辞的书信递给若薇,若薇再次狠狠的瞪的无双一眼,随后将信纸展开,上面云:“若薇,为夫觉得此生坎坷,命途多舛,在最低落之时有妻不离不弃,心生感动,想要与妻厮守一生,怎奈命运不如我意,前有锦绣前程,却不能与妻共度。
前日公主召为夫前去,并要我在前程与你之间做选择,公主此举只为提醒她的权势滔天,作为草民的我,是翻不出她的手心,为夫思存良久,为保妻儿平安,便与妻分离一段时间。
若薇,为夫深知你个性冲动好强,你现在是做母亲的人,请你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为夫想要你们都平安。”
夏若薇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深呼吸努力的平复心情,摸了摸腹部,现在的她确实行动不便,这个时候,允辞因该在县衙里被那什么公主给软禁。
夏若薇看向无双问:“允辞说的这个公主是谁?”
无双抽了下嘴角,“就是上次出千金要允辞作画的红衣女子。”
夏若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所以,我还是没有阻止允辞的这一世情劫,他还是顺着命向发展下去。”
夏若薇再次瞪向无双,“你说,我跟允辞的这一世缘分已尽,什么意思,那我是要怎么死?”
无双被夏若薇冷飕飕的目光看的打了个哆嗦,“主人,你要冷静,我们还是先走吧,回去也救不出允辞。”
夏若薇的眼眸微眯,这时船只不停的摇晃着,夏若薇感觉四周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很好,看来该来的,都来了。”说着走出船舱,站在船头,冷风迎面,临风而立,夏若薇摊开右手,手里骤然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剑,霸气侧漏的姿态,风卷起夏若薇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船夫早已不见了踪影,无双走出船舱站在夏若薇的身边,波光淋漓,突然从水中窜出十来个黑色的身影,将整条乌篷船给包围,手里拿着寒森森的宽刀,随着他们的动作溅起一大片的水花。
无双左右看了看,与夏若薇背对背的站着,黑衣人的动作整齐化一,随后就朝夏若薇和无双而去,刀光剑影,风云变化,夏若薇只是将剑在手中挽出一朵朵剑花,另黑衣人不能上前分毫。
突然,她和无双所在的乌篷船四周立即筑起一道道水墙。
白色的水墙将夏若薇两个包裹在里面,外面的黑衣人何时见过此等诡异的场景,不由的互看一眼,最后催动手中的刀,将水墙坎成一条条,水墙自然是坎不烂。
不出片刻,水墙垂落消失在水面,乌篷船已经缓缓的下沉。
黑衣人跳河,在河里摸索了一圈,却半个人影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还孩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夏若薇面色苍白的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有些会不过神,早上还好好的,她还抱着允辞的胳膊睡觉,为什么她一回来,这里就只剩下废墟?
无双站在夏若薇的身边,紧张的看着夏若薇惨白的面色,刚刚夏若薇使用了瞬移之术,只是她的气色这么不好,他有些担心她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来。
无双提议道:“主人,你没事吧,我们先找个客栈从长计议。”
夏若薇看着温馨的小家被人摧毁,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般的难受,到底是谁,对她有如此的怨恨,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毁了她的幸福。
夏若薇看向无双问:“那个公主,是不是,我也认识?”
无双:“公主的长相我们也看过,不过两天前,我看到天有异象,火凤降落在县衙的方向。”
夏若薇喃喃:“火凤?”
无双:“主人,火凤可是凤凰涅槃重生后的代表,很奇怪,为什么会降临在衙门的方向,它继续修炼才能修成人形,难道说它选择了借体重生?”
夏若薇:“无双,这个世上的凤凰族是不是只住着梵莲谷?”
无双点头,“我以为你知道呢,主人,你不是在那里呆过?”
夏若薇:“那这只涅槃的凤凰是谁?”好多的谜团,不行,她晚上要去县衙看望允辞,顺便将允辞带出来。
无双看出夏若薇打的主意,上前一步道:“主人,你不能去衙门,主公说了要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