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辞看到夏若薇的笑,也知道她不是个会吃亏的主,看来是他想太多了,一看到“色胆包天”的粉衣男子,就想到夏若薇站在附近,担心她遭恶人调戏。
夏若薇挽住允辞的胳膊,“允辞,回去我给你做咸蛋焗南瓜。”
允辞点头,随后说“好”,两人相携回家,在两人的身后不远处,一抹红色的身影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红色的衣摆在风中飞舞着,似妖冶的曼珠沙华……
夏若薇坐在房间里对着一块块的绸缎放在身上比划,棋意坐在夏若薇的对面,看着得了选择纠结症的夏若薇嘴角微抽,“若薇姐,就用你手上的那匹布吧,这个颜色很好啊,在上面绣上花色会更好看,穿在你家那位身上,一定帅呆了,全城的姑娘都要被倾倒。”
夏若薇闻言,很果断的放下手中月牙白的绸缎,拿起另一匹墨绿色的绸缎,“就用这匹布。”
棋意指了指被夏若薇嫌弃的月牙白问:“为什么放弃月白颜色,那个很衬皮肤的……”
夏若薇很坚定的说,“我觉得允辞更适合穿稳重一点的颜色。”想到允辞的天人之色,走到哪都能招蜂引蝶,心里不由的郁闷。
棋意拖着下巴问:“若薇姐,夫君太帅,也是很忧愁的一件事,你是不是很没有安全感?”
夏若薇眨眨眼,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允辞会背叛她出轨什么的,婚姻最重要的是信任,她相信允辞是经得住诱惑的。
她摇摇头,“怎么会,相爱的两人应该彼此相信,我也相信允辞对我是真心的。”
棋意想了想说:“也是,你们感情好的让人嫉妒,好了,不扯这些了,我们做衣服吧,赶不及在生辰前做好,就糟糕了。”
夏若薇点头,找来一件允辞穿过的旧衣开始量尺寸,与棋意商量了一番,决定只是在领口处和袖口处绣上花纹。
棋意也找来花纹的图案,夏若薇翻看了半天,都有些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棋意,为什么这些图案都这么复杂,有没有简单的?”
棋意瞟了眼夏若薇手里的图案册子,“你手上那一页都已经是最简单的了,我特意找来一些简单的给你做,如果过分简单,穿出去显得多没诚意?”
夏若薇无语,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只绣过十字绣,对于棋意教的蜀绣,完全一窍不通,她已经练了半个月,才勉勉强强将一朵花绣出来。
最后,夏若薇指着浪纹说:“就要这个吧,你帮我绘图,这样我就不会绣歪什么的。”
棋意点头,两人坐在桌前,光绘图就过去半天。
棋意看了看天色,拍了拍夏若薇的肩膀道:“若薇姐,我先回家了,都这么晚了,过去又该被唠叨了,明天我就不过来了,你就按照上面绣。”
夏若薇点头,将棋意送出门口,目送棋意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夏若薇转头看向另一条路,就见允辞一脸疲态的回来,这是夏若薇从未在允辞的脸上看到的神采。
看到门口的夏若薇,允辞的嘴角露出一丝的喜悦,随即快步上前拉着夏若薇的手,“若薇,怎么站在门口,会不会累。”说着低头看了看夏若薇一天比一天圆润的肚皮。
夏若薇摇摇头,“不累,只是想你了。”
允辞伸手将若薇的一缕鬓发抚到耳后,拉着她进门,“今天都做了什么?”
夏若薇想给允辞一个惊喜,就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偷偷的做衣服,“没什么,跟棋意聊了些女孩子家的悄悄话。”
饭后,允辞与若薇回到主室,夏若薇一如既往的为允辞煮上一壶茶,看到允辞坐着出神,若薇点开口问道:“允辞,今日县令召见你,有什么事?”
今日一大早,衙门的人就来敲门,说县令有请,允辞便被请去,直到天黑才回来。
允辞叹了一口气,看着若薇,带着几分严肃道:“见我的不是县令,而是知府大人。”
“知府?”夏若薇眨眨眼,想着自己自住在水城,一直安分守纪,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允辞:“今日知府大人拿着我三年前年乡试的卷子,问了我几个问题,随后就让我回来。”
夏若薇托着腮,听着允辞说着,有些茫然,“三年前年的卷子?那知府大人还真是有心,将这些陈年卷底都给翻出来。”
允辞:“我还记得乡试,我得了前三,只是当时迫于身上银两不足,就没有再继续考下去。”
夏若薇:科举的制度就是要一级一级的往上考,先是秀才,乡试,秋试,殿试,殿试的头名就是状元。而漫长的这些考试,就是要花费很多的银两,对于一贫如洗的允辞来说,这样一级一级的往上考,自是有些吃不消。
夏若薇点头,然后问:“那知府大人如此重视你,是想要举荐你的意思?”难道说,允辞走了****运,被什么伯乐给发现了?
允辞摇摇头,今天的他不仅见到了知府大人,还看到一位高贵的公主,那公主竟然是那****摆摊遇到,出千金要他作画的红衣女子。
那位公主的话,还很清晰的回荡在允辞的耳畔:“本宫可以许你似锦前程,你的未来将是飞黄腾达,不仅是状元,你会成为本朝德高望中的太傅,实现你所有的抱负,万人景仰,前程不可限量……”
“允辞,只要你答应,将你现任的妻子休掉,荣华富贵都是你的,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本宫……本宫知道你也是个聪明人,大丈夫何患无妻?”
“允辞,本宫的耐心有限,会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日后,本宫会再此等你的回复。”
那位公主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只是自顾自的说完她想要说的,用公主的身份压制他,随后飘飘然的离开。
允辞将脑子里不好的思绪摇开,看着温柔看着他的夏若薇,夏若薇自怀孕后脸上镀上一层母亲的光华,比之前更加的温柔可爱。
烛光下她的眼睛璀璨似星,灵动的似会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千言万语像是全部融汇在温柔的眼神里。
允辞将手覆在夏若薇隆起的腹部上,感受着小生命在若薇的肚子里,心里暖暖的。
在名利财富和若薇之间,他早就做了选择。
他喜欢跟若薇在一起,哪怕现在平平凡凡,柴米油盐,若薇从未抱怨一句,也从未嫌弃他的收入少,她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女子,有她在的时光充满了快乐。
她有时狡黠的像狐狸,有时纯良无害的像兔子,有时野蛮的像母老虎,有时慵懒的像猫,虽然会粗鲁的跟男人打架,会恶作剧整人,他就喜欢这样的她真实,不做作,即使金山银山,也不能换取他的爱情。
“若薇,你说要跟孩子多说说话,现在我们说话,他会听到吗?”允辞有些紧张兮兮的问,脸上是初为人夫的喜悦。
“当然了,我们感情好,孩子在肚子里都能感觉到,现在才四个月,越到后面就会越调皮。”夏若薇笑道。
一个月的妊娠反应总算过去,现在的她除了偶尔嗜睡,只要不是特别油腻的食物,就不会引起干呕这样的情况。
允辞将头凑近夏若薇的肚子,然后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孩子,我是你的父亲……”允辞缓缓的抬头,“若薇,我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叫旭尧怎么样?”
夏若薇念了念,“还不错,可男可女,就叫这个名字吧!”
允辞点头,然后朝着夏若薇的肚子说,“以后你就叫旭尧,”随后抬起头问,“若薇,孩子有没有在你肚子里闹腾?”
夏若薇抓住允辞的手笑道,“还早呢,现在孩子还小,在过个十来天的样子就会了。”
允辞:“若薇,若你半夜觉得肚子饿,要告诉为夫,为夫给你做夜宵。”
夏若薇点头,“好,”看了看允辞缓和的面色,夏若薇的嘴角扬起笑意,“允辞,你真好。”
“是娘子最好,还要为为夫生儿育女,承受十月怀胎之苦。”允辞说着扶着夏若薇朝床边走去。
夏若薇将头在允辞的怀里蹭了蹭,“可这些我不认为是苦,很温馨,很幸福。”
允辞让夏若薇坐在床上,为她宽衣,在床上躺好,为她盖好被子,在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若薇,我也很幸福,因为有你。”
夏若薇握住允辞的手,“你还不睡?”
允辞摇头,“为夫想要看着你睡,等娘子睡熟了,为夫就睡。”
夏若薇不依,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知道,你又要熬夜算那一堆账目,明天再做,我要你抱着我睡。”
最后,允辞还是拗不过夏若薇的撒娇,脱衣躺在夏若薇身边,从背后抱着夏若薇睡,怕压倒孩子,允辞也习惯这样的抱着夏若薇。
夜很静,夜色如浓稠的烟台,月光似流水般流淌在大地……
红衣女子静立于床窗前,抬头望着天空那轮上弦月,突然一道红色的闪电在黑暗的夜空闪现,本是安谧的夜色竟变得有一丝的诡异!
红衣女子惊恐的看着那诡异的红色闪电,只见那闪电骤然一变,变成一条红色的凤凰,朝她所在的方向风驰电掣般而来,红衣女子的瞳孔骤然的放大,倒影出火凤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