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牛奎以为此经是作佛之会门,修炼的是本心,参悟的是佛家真意。哪知越听越感觉不一样,只觉得经文中暗涵了某一门神通,让他抓不住,摸不透的感觉。
“这老君的化胡之器你是怎么得来?”和尚将《心经》相传之后,遂又将金刚镯还给了牛奎,便与他攀谈起来。
牛奎也不矫情顺手将金刚镯接过,套在手臂上,只是瞎扯,简单编了个得宝的经历,称这件器物是他投身转世伴生的宝物。
“原来如此!老君好气魄,好手段!我不如也!”和尚微笑着眯起眼睛,看向牛奎的眼神愈发亲切。
是的,亲切!牛奎感觉到了,不过看着大和尚笑眯眯,油光滑亮的脸,怎着都有种不安的感觉?
恰在这时,大和尚伸手摸向腰间那个殷红的葫芦。牛奎见了浑身汗毛炸立,冷汗哗啦地寖遍全身,这葫芦即使他以前没见过,但早有耳闻,正是那威震三界的斩仙葫芦!
“难道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天皇年间就得道的道君,他要用斩仙飞刀来对付我?不该啊!不该啊!我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呀!”牛奎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刚才气氛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要动刀子呢?
“不行了,这个阴险的老家伙快把斩仙飞刀祭出来了,我得赶紧想个对策,只盼着老君的金刚镯能压得住这厮的斩仙飞刀!”牛奎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变幻不定,一只手已经摸到了金刚镯。
“牛儿,我这斩仙葫芦送予你,你要不要?”
“呃……什么?什么?”牛奎甩了甩头,感觉自己没听清楚,吞了吞口水,有些不确定地弱弱问道:“老禅师,你方才说什么?嘿嘿,俺老牛走神了,没听清楚,没听清楚!”
“我这斩仙葫芦,送予你了,你要不要?”老禅师和蔼可亲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牛奎听清楚了,听得真真切切,眼前这位洪荒就得道的人物,要将他证道的宝贝送给他,没听错,真的要送给他!
牛奎微微一愣,心里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不信。但是总不能没个回应吧,于是这厮偷偷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然后咧着嘴,装模作样地将胸脯拍的邦邦响,赶紧保证道:“呵呵!老禅师莫要开玩笑了,有什么事你老人家就直说吧!若我老牛能办到的,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含糊!”
“呵呵,不用,不用,些许小事而已,对于你来说,举手之劳!”老禅师笑容满面,和蔼可亲,险些让牛奎信了他三分。可惜,牛奎乃是二十一世纪的老油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惯了,在他听来了老禅师的话,一分都不能信。
当下脸色一正,认真诚恳地道:“还请老禅师吩咐!”
老禅师这才收了脸色,一脸严肃地看了又看牛奎,最后道:“想必那镇元子送你人参果时,对你说了些秘密吧!”
“老禅师,你说的俺咋听不懂哩?”
牛奎装聋卖傻,腆着脸,不急不躁,但心里却惊骇莫名,镇元子乃地仙之祖,法力深不可测,难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乌巢禅师掌握着?
接着牛奎细细一想,立马否定了这种猜想。镇元子辈分比乌巢禅师高不说,修为比之即便不是高得离谱,至少也不会弱,没道理在自己的五庄观里还被人家监听。
“难道是为了那事?”牛奎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件事了,这乌巢禅师佛道双修,证道大日如来佛果,知道这件极为秘密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乌巢禅师左顾而言他,右手如抚摸着女子的如玉肌肤般,轻轻抚摸着殷红的葫芦,自言自语道:“我这斩仙飞刀自从封神之战后,便再没有饮过血了……”
乌巢禅师这话说得直白不过,牛奎听罢,立马脸色一白,吞了吞唾液,顿时不敢再有侥幸心理了,只得老老实实地说道:“那日镇元大仙确实跟我说了些话,但是大多是他在洪荒时的陈年旧事,至于什么秘密,我也不清楚。”
牛奎说罢,见乌巢禅师脸色不嗔不怒,只是雪白的眉头微微跳动,牛奎知道要遭,立马又叫道:“大仙当时只无缘无故地说了些什么天地大劫,圣人都要遭劫,然后传了我一门炼气之术,之后送了我几个果子,便打发了事!”
乌巢禅师认认真真地听牛奎讲完,古井不波的脸庞露出释然的表情,看向牛奎的眼神再次充满了温柔。
“那镇元子老儿小气,只传你上不了台面的炼气之术,他那看家本领的袖里乾坤却敝帚自珍。我的《心经》比之高明了万倍,你今后要好自修炼,不可懈怠了!”
牛奎赶紧发誓保证勤修苦练,不负大师期望。
“我这斩仙葫芦乃是开天辟地之初,不周山下一根葫芦灵根若生的灵物,其内孕有天地间第一道玄光,形如婴孩,只要被他盯住后,喊一声请宝贝转身,圣人之下皆可斩得。”
牛奎越听越觉得自己喉咙干燥,心跳愈发快速。他偷偷吞了吞口水,眼睛盯着葫芦转了转,最后也没敢出声,因为他目前还没搞清楚乌巢禅师的真正意图。
老禅师见牛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老老实实地聆听,慈祥地看了他一眼,微笑着道:“天地大劫将至,地仙界将改天换地,苦等千万岁月的时机即将来临,振兴妖族,重现洪荒时代妖族盛世是我毕生的夙愿!”老禅师脸上翻出淡淡的金色,越说越兴奋,瞟了一眼牛奎,突然对着他慈祥地微笑着点点头,接着道:“我欲先行一步,争上一争,这斩仙飞刀到时便成了无主之物,虽然你气运笼身,让我始终看透你的未来,但是你是妖族,我便信你!此物对我至关重要,关系到我能不能找回自己,你且收好了!”
老禅师将手中的斩仙葫芦递到牛奎眼前,脸上庄严的神色让多心的牛奎都有些迷乱,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