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点头,不能有别的异议。
到了机场,我尽量跟他们分开走,进VIP候机室,我要么拉着苏珊娜上洗手间,要么去咖啡馆买饮品捱时间。
不过我好像想多了,高天骏和维克多似乎有聊不完的话,两人打开手提就肩并肩进入工作状态中。
终于到了我和苏珊娜先登机,隔了远距离向两个男人递个眼波打个小手势,我俩搭乘夜机两小时后抵达广州机场。
郑维虽然没有回来却事先安排好了滴滴专车接我们,坐上专车后苏珊娜提醒我开手机,她自己拿着手机拼命刷屏。
“喂,黛儿你快看!”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点屏幕上的最新热闻。
我凑过去读看,是狗仔队拍到许珊珊在刚刚十点钟左右现身广州机场的相关报道。
苏珊娜急急点开视频,只见许珊珊受追访围堵依然满面春风,媒体记者问她此行是去哪儿,她竟然不顾开路的助理而停顿住脚步,高调的笑着回应,“去上海!”
记者们见她心情那么靓,还破天荒的有问就答,于是追问她去上海干嘛呀?笑得这么灿烂是不是跟高天骏有约?
许珊珊更回以甜甜的咧嘴一笑,这次却没有给予明确答复。
只是她这么一笑,态度又特别的暧昧,更让媒体一致解读为不否认便是默认,于是乎大条标题写道:许珊珊乘胜追击再下一城,远赴上海甜蜜约会高天骏!
我几乎是和苏珊娜同时看完视频的,苏珊娜抬眼盯着我,我不得不回看她。
“这个名媛婊!一看就让人不爽,好想撕了她的嘴!”苏珊娜恨恨的说。
真心谢谢她为我打抱不平,可我看淡了,便顺口说,“现在都是各种婊出没啦。”
那个专车司机大约也憋得慌,透过后视镜瞄我和苏珊娜一眼,居然接腔道,“现在你们女人不好做了,稍微折腾下就会被人定义,圣母婊,绿茶婊,还发展出一个名媛婊,呵呵。”
“哦,是的,稍有不慎就这样的。”我淡声回应。
“哎!你倒是挺宽心啊,不生气?”苏珊娜用手肘捅捅我说。
“我没资格生气。”我冷冷道。
苏珊娜一下子皱起眉,压低声音说,“等会儿维克多抵达上海一准给我打电话,我要问问他什么情况!”
“还用得着问,搜看热闻就会知道的。”我盯着车窗外。
苏珊娜继续说,“唉!我瞅着这两天你们俩恩爱亲密得那么触目惊心,总觉得也许我想错了,你们会有好结果,没想到——”
“不会有什么不同,马照跑舞照跳,明早太阳公公依旧出来照耀,”我平着声调说完,扭头见苏珊娜还想说话,就竖起一根手指压到唇上示意她别再往下说,那个专车司机频频看着我们俩呢。
苏珊娜愤愤的撇嘴儿,又继续刷手机看网页。
我回到新家的路口下车拖着行李箱跟苏珊娜挥别,她还得随车绕去湄姐家跟唐姐见面。
目送专车远去,凌晨两点孤零零一人走在私家路上,再怎么勇敢心里还是起了毛边。
还好顺利用钥匙开了防盗大铁门进庭院里,提起行李箱轻手轻脚过去拍拍那两只闻声站起来精神抖擞护院的狗狗,我往厅门里张了张望。
里面留了一盏壁灯,直到我上楼回房间,整个家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响动。
开了灯一看房间里头,果然是利用了我北上这几天功夫打通隔壁的那间,一眼望去宽敞得像个大舞池,我放下行李箱走进衣帽间里,四大排的衣架挂满了春夏秋冬的时装,拉开抽屉全是卷码得极其整齐的内衣,饰柜里摆放着头花、手链、手表、手镯,另有整幅墙的鞋柜,各种颜色的鞋真是目不暇给。
这一刻,我庆幸自己没有动摇转签馨美,没有辜负程子骁的用心良苦!
快快冲个澡上床睡觉,刚合眼两个小时我又起床去晨跑、练舞,吃早餐的时候和程子骁碰面,打声招呼。
“今天安排你照旧上培训课,傍晚下课后那点时间可以去医院看你妈妈,但晚上要在8点半前回来,因为演出服会空运到来你得试穿,裁改师要即场修身。”程子骁详细解说行程给我听。
“好的。”我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最后那节课是走台步练习,训练场地就在市医附近,17:30下课我马上过去陪妈妈两个小时,然后再回来也不迟。
吃完早餐准备上课的时候,苏珊娜打来电话,我拎了手机走去后院的泳池边,眼睛盯住那道门口提防着芳姨和程子骁突然走出来。
接起之前我就意识到准没好事,所以接起后我直接说,“什么事?如果是许珊珊和高天骏的事你不必说了。”
我特地不去刷网页看,就是为着眼不见心不烦。
“你到底看没看娱乐新闻啊?”苏珊娜在那边嚷嚷,“我替你着急呐!”
“没看。”我果断说。
“那我告诉你,他们俩真就是下榻同一酒店!”苏珊娜尖利着声音报告军情。
早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也明知道高天骏和许珊珊没有那种关系,但我的心还是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堵得慌。
即便如此,嘴上得漫应着,“哦,然后呢?”
“……黛儿,你这反应就对了。”隔了一会儿,苏珊娜变戏法的换了沉着语调对我说。
哈!她真是城会玩!我被她逗笑了,“你这是耍我呢?”
“这叫心理战术!这旁人呐就爱瞎起哄并且煽风点火,而你身为当事人淡淡定定的就好,见你这样的表现很及格啦,所以我放下心了。”苏珊娜很高能的说。
“第一次会难受,第二次会疼一丁点,第三次免疫了,我把最后的纯情都挂上柳梢头了,没什么大不了。”我点点头,用鞋尖碾压地板,连那点不适也一块碾碎!
“嗯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许珊珊身为名媛还真是贱出新高度了啊!还没被高天骏承认女朋友的身份就跟他明晃晃的同住酒店?”苏珊娜忿忿然的哼唧。
我本想说他们不会有那种关系,但是及时打住,为什么要告诉苏珊娜那些私密事呢?毕竟她是局外人她也只是八卦一下,没必要将全部事情都告诉她。
“不管他们了,你怎么样?什么时候签合同?”我转移话题。
“明天上午签!今天嘛要律师搞出合约来,并且有些细节要谈,”苏珊娜顿了顿,补充道,“想想跟那个许珊珊同属一个公司就不爽,可是呢能跟小倩时时碰面感觉还算不错。”
“那就好,我先不说了,要上课去,回聊哈。”我跟她拜了后快快挂线。
上午在家里上课,午饭后补眠两个小时,乘坐程子骁新购的保姆车由专属司机送去训练室上两堂不同的课。
下午结束课程我迫不及待让司机送到市医门口,约定七点半回来接我,便独自走进住院部乘电梯直上VIP区域。
找到病房,一个身强力壮的四十来岁女人刚好走出门口,我料定她是特护阿姨,直接跟她挑明我是病人的女儿。
阿姨很亲热的喊我齐小姐,我问了两句妈妈的情况就走过去特制病床边。
特制病床像个矮矮的蒙古包,罩住全身上下不能穿着衣服的妈妈。
62%的皮肤面积烧伤啊,那些焦皮开始结痂干水收缩成一块块的,但凡看上一眼都有种不忍猝睹的感觉。
“妈。”我低喊了声,轻轻俯身过去。
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动了动眼皮睁开眼睛,嘴角抽搐两下居然发出轻微含糊的音,“茵,茵茵。”
“别说话,您别着急,我陪着你哈。”我心酸酸的安抚她,却不敢碰她,只能摇着手示意她别乱动。
阿姨马上给我送来张木椅子坐,还递过来一小杯水和棉签,打手势教我给妈妈醼润嘴唇。
强忍泪水坐下来,我接过手,用棉签一点一点的润着妈妈略带痂皮的嘴唇。
妈妈含着泪一直看定我,不舍得眨眼睛,还动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来给我看。
“很快会有专家来给您会诊了,动过手术后,您可以下地走,陪我到处走走逛逛,我赚了钱就带你环游世界,现在先忍耐着啊,为茵茵您要坚强。”我说着说着,又很不争气的颤了声音。
“嗯嗯,嗯嗯。”妈妈眨眼皮,喉咙里也发着单音。
“妈妈真棒,宁小环女士能得32个赞。”我强笑着,逗她开心。
伺候她,陪伴她,时不时的关注留心换液瓶,还有她只能注入流食和输液,尿袋自然满得快,更要时时倒掉。
才做了两个小时的特护,就知道特护阿姨的不容易,我临走前给了阿姨两个红包,让她捎给另一个阿姨一个。
特护阿姨笑得合不拢嘴,送我到房门外时小小声说,“齐小姐您放心吧,骏少吩咐过要我们好好照顾宁女士的。”
见她提起高天骏,我不便多说什么了,只是管她要了她们两个特护的电话,就离开医院坐上候在门口外的保姆车赶回家里去。
准点进家门,看见程子骁焦急的频频看表,问了他才知道演出服由巴黎那边空运过来,是施浩指定的专属裁改师护送到达,保密措施做得很严谨。
终于门铃响了,芳姨快步去开门,我和程子骁站在厅门里迎候。
只见一个穿着打扮很摇滚范儿的高大潮男进了门,捧着一只大箱子随芳姨走来,灯光下他右边耳廓上反射出一圈金属光,我睁眼数数,他竟然打了七只耳洞,上面全戴上古旧图案的银耳钉!
“骁哥!”潮男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笑着冲程子骁大喊一句,目光才移开落到我身上,“你肯定是黛儿,对吧?”
我微笑对他点点头,程子骁却淡淡的招呼他,“进来吧。”
“黛儿,我叫庄臣。”庄臣很自来熟的自我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