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我也不去,我回去陪我妈也一样,你不用担心我。”连翘垂了眸,捏皱了手里的纸盒。
蒋凤麟拉了拉她的手,柔声解释:“这回我可能要很久才回来,你的培训课也差不多结束了,我怕你一个人闷,还是去散散心好。要不你可以和你妈一起去,我让小刘给你们办护照。”
突然间让她去旅游,还是去国外,她再笨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见她闷声不说话,蒋凤麟知道她是不高兴了,就放低身段哄她:“翘翘,跟我说话。”说着就叹了口气,“算了,你实在不想去玩的话就算了,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这样好不好?”
连翘还能说什么?
她勉强笑了笑:“我再想想,至少得问问我妈的意见。”
蒋凤麟当即松了口气。
晚上连翘跟她妈妈说了一通很长的电话。
进房间的时候蒋凤麟倚在床头看杂志,连翘靠过去,抓着他的手翻来覆去不说话,蒋凤麟知道她藏不住话,低头看着她。
果然,没多久她就开了口:“你要去多久啊?”
蒋凤麟把书放一边,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
“最迟不超过一个月,我一办完事就回来,你等我。”
连翘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仔细地听他的心跳声,那是有力、沉稳、让人安宁的声音。
“我妈吃了那个医生的药,身体好了不少,不过她连城里都不愿意来,出国肯定更不乐意,再说她有心脏病我也不能让她坐飞机。”连翘顿了顿,又说,“我在培训班的老师是在法国学的做蛋糕,她还说我们有机会可以出去看看,我想要不这样,我学完这几节课就回去陪我妈,如果她没什么事情,我就自己报个团出去玩一玩,你不是说一个月就回来了嘛,眨眨眼就过去了。”
蒋凤麟放下心头大石,在一起这么久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可能是他心虚,所以才举棋不定。
“你也别都一个人扛,有什么事找小刘,他留在这里的,还有,每天都要和我通电话报平安。”
夏天总是下雨打雷,这个小区还停过几次电,她一个人住还怕黑,回去跟她妈妈一起也好,至少有个伴。
两人就这么说定了。
蒋凤麟随即订了第二天的早机,可见事情有多急,本来不让连翘送,她愣是起了个大早,陪他出发。
一路上连翘都握着蒋凤麟的手,靠在他肩上贪恋着彼此分别前的时光。
她突然问蒋凤麟:“凤麟,你还记不记得连翘是什么?”
“当然记得。”他睨了她一眼,反握着她的手霸道地说,“是我的女人。”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蒋凤麟这才哄道:“我知道,你说过的嘛,连翘是一种很坚强的花,你妈妈还特意以此给你起的名字。”
“嗯,连翘喜光、耐旱、萌生力很强。”她抬眼看了他一下,“还能治病哦。”
“这我也知道。”蒋凤麟点点她的鼻子。
连翘狐疑地瞅着他的眼睛:“真的?”
“当然了,我知道,连翘能治相思病。”
“你又开我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你就能治我。记得去哪里都跟我说一声,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要开灯,万一有什么事就找小刘。总之别让我担心,我一办完事就回来。知道没有?”
“知道,知道,你都说多少遍了?”连翘皱皱鼻子,不耐烦他的啰嗦。
后来她一直送他到登机口,直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再也看不见。
刘胜斌没忘记老板的吩咐,尽职尽责地说:“时候不早了,连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连翘微敛眸,点点头。
她静静地坐在车上,想起半小时前她还握着蒋凤麟的手坐在这里,现在,只剩下她自己。
蒋凤麟也许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自己的名字。
她妈妈当年给她起名叫连翘,是觉得连翘这种花喜欢阳光、生命力又强,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可以这样活着,堂堂正正,努力认真地活着,不要像她一辈子在流言蜚语的阴影里不得安生。
所以连翘根本不敢让她妈妈知道蒋凤麟要去做什么。
就这样分开很好。
等待的这段日子,其实也是自欺欺人,他的选择不会变,所以她的选择也不能变。
现在到了她把偷来的幸福还回去的时候了。
不是人人都有仙度瑞拉的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