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耕忙碌!
严家本该和其它人家一样,为了来年能有个好的收成在田间忙碌播种,可这一天确没有一人有这个心思在乎这么多!
泥胚房的农家小院,带有个大大的前院子,右边种满了各种青菜,左边还搭了个葡萄架子在篱笆墙上攀爬;中间是正屋,两边是厨房和杂物间,后面还有几间睡房,虽说破烂却也是干净整洁的,可见这家的主人是个会持家的人。
此时的农家小院内,破旧的小床边挤满了一家老小,个个都是一脸的焦急,都在为床上躺着的小女孩担忧不已。仿佛整个上空都透这一种愁云惨淡的气氛。
一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妇人,身上穿着洗白了的旧麻布衣服,头上带了一根木簪捥起有点枯黄的秀发,细细来看年轻时也是个长的不错的美妇人,只是可能吃的不好,脸色有了些蜡黄,岁月也在她身上留下了些痕。
妇人两手局促不安的拽着身上的围裙,眼睛红肿,满面焦急的问着床前刚诊完脉的大夫!
“何大夫,灵儿……灵儿……她……她怎么样了……”这妇人就是床上躺着女孩的娘严孙氏,孙燕。
随着孙氏发问本来全部看着床上小姑凉的十多双眼睛一下全部聚集到了何大夫身上。
看着这么多双期待焦急的眼睛,何大夫怎么也不忍心说出让人绝望的话,子灵这孩子平时就懂事可爱,一个村这么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的,这孩子何大夫也是喜欢的紧。
“唉!这孩子头磕了这么大个洞,又流了太多血,我又来得迟了,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天意了,侥幸醒来……这头……怕也是要破相了,这……。”
何大夫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到一声凄厉的声音穿过耳膜。
“奶的心肝呀!……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你的命怎么这样苦呀!老婆子不活了呀!不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孽呀,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有什么冲我来呀,干嘛要折磨奶的乖孙啊!……呜……呜呜……”
也许是经历当年的丧子之痛,严家的老太太那是真真切切的害怕了。
那哭声真是闻者落泪,听者心酸。
家里的其他人也是眼眶猩红,孙氏更是话都说不出了,站着也是摇摇欲坠,还好有旁边的几个儿子扶着。
何大夫也不忍看着这画面,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匆匆走了。
一时间,一家人谁也没人说话,小小的房间内只有呜咽声。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悲伤中,没人注意到老太太突然一下站起来,极快的速度冲到墙角拿起棍子就往严文礼身上打去,边打边骂!
看样子是要把气都撒在儿子身上似的。
“都是你个混小子,看看我的乖孙都成什么样了,叫你不出去怎么了,那还不是为你好担心你,怎么就不能听听了,你个丧良心的,害得我的心肝还破了相!那老和尚说的对呀!我的乖孙就是来为你们受的罪!呜呜……我打死你个……、”严文礼也不反抗就这么站着让老太太的棍子往身上招呼!其实他心里也是后悔的。
孙氏被老太太突然的动静吓一了跳,不忍丈夫被打,急忙出来劝到“娘,这事也不怪文礼,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娘!娘!你别打了!”
周氏一听那怒气顿时就转移到了儿媳身上,毕竟儿子才是身上掉下来的肉。
“好啊!你个黑心肝的!那不是你身掉下来的肉啊?你不心疼,老婆子我可是心疼,都是来讨债的!信不信我要老三……”
“够了!灵儿还病着要嚎出去嚎,不要在这打扰孙女养病,这件事谁都不怪!都出去!”老爷子眼看着周氏越说越不像话,急忙就打断了她。
老爷子在家的威严那是谁都不敢挑战的,这一声令下屋子里彻底安静了,都低下了头,红着眼睛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