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黄巾军准备了井阑!”
谢可正在杀戮之时,一个官兵惊讶的声音叫住了他。闻言谢可扫掉面前黄巾士兵的脑袋,一把抹掉脸上的鲜血,抬头看向城门外远处慢慢过来的庞然大物。
黄巾军的井阑高几乎可以和长社东门的城墙相平,上面立有黄巾百余。
井阑是移动箭楼,可攻击城墙上敌军的攻城兵器。架上它,任何兵种都可远射,不过谢可并不认为黄巾军是用井阑来压制城墙上的官兵的。
因为随着井阑的靠近,谢可清楚的看到井阑上的士兵手中都握住大刀,而不是什么弓。
他很清楚若是让井阑完全靠近城墙,到那时黄巾士兵登上城墙的效率以及数量将会大大增加。而就算是城墙之上的官兵都是老兵也是守不住的,谢可的脸色微沉,下定决心向着周围官兵大喊道:“你们守住这里,待我去毁掉那几个井阑,再回来和你们并肩作战。”
“偌!”
众官兵纷纷一应,谢可一听便飞身下了城墙,此时城门内八百骑兵本就在城内候命,只是出于命令不得擅动。不过他们看着一具具战友的尸体从城墙之上落下,听着那震天的杀喊之声,瞬间眼红面赤,心里难受不已。
一看到此地最高将领谢可来到这里,顿时一双双通红的眼睛放到他的身上。
谢可拉来一匹,翻身坐上去,随后环视自己面前的那跃跃欲试、战意盎然的八百骑兵,其中有不少的人昨晚还和他一起袭过黄巾大营,见此他吐了一口气:
“现在城墙外有几个井阑需要我们去破坏,之前的命令已经全部取消,你们准备好了吗?!”
那八百骑兵没有一个人回答,只是纷纷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长枪,脸色坚定,所有人的气势慢慢的开始聚集。
看着那八百骑兵,谢可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侧马转身对着守门的那众士兵吩咐道:“开城门!”
在那城门令的带领之下,那众全副武装的士兵徐徐打开城门,缓缓放下吊桥。
“城门令,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谢可驱马走到城门令的身边,看着他那张年轻而又陌生的脸蛋,郑重的开口说:“但城门的安危就靠你了!”
“谢司马放心,人在城门在!人若不在城门依旧在!”
闻言,年轻的城门令右手拍拍胸口的铠甲,一脸坚定的望着谢可朗声道:“必定等到谢司马你的凯旋归来!”
微微一笑,谢可向他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后侧头看着那就将要完全放下的吊桥。
“兄弟们,在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家园,有我们的家人、朋友,纵使他们都有种种的缺点,但依旧改变不了他们需要我们守护的事实!”
望着吊桥的缓缓下落,握紧手中的红缨枪,谢可向着周围所有的官兵说道,随后又侧下头对着那跟着自己出去的八百骑兵说:“虽此行九死一生!但不毁井阑便不可后退一步!”
八百骑兵没有说话,静静的望着谢可,望着那吊桥,终于吊桥完全落下了。
“出发!”
谢可一举长枪,大喊一声拍马率冲出去,而八百骑兵紧跟在其身后出了城门。
吊桥刚刚落下,城墙下云梯旁边的黄巾士兵们先是一楞,随后立刻醒悟过来,举着手中的武器叫嚣的向着城门围上去。
只可惜迎接他们的是一支勇往直前,气势正高的骑兵,谢可一马当先手中不断挥舞,挡在他面前的黄巾士兵如同麦子一般,应着动作而倒。
带着八百骑兵,谢可很轻松的杀出一条路,没有在这里战场之上停留许久,扫尽挡路的黄巾士兵之后便拍马带着骑兵向着井阑的方向冲去。
而就在他们走之后,失去了吸引目标的黄巾士兵,举着武器死命冲向那大大敞开的城门。
“兄弟们,胜败在此一举!我等必死守城门!”望着那冲来的黄巾士兵们,年轻的城门令摸出来了自己的武器,双眼瞪着那些黄巾士兵,用着嘶哑的声音喊道。
“死战不退!”
说完城门令一回头,几个黄巾士兵便已拿着着数把大刀砍来,城门令脸色凝重,挺着长枪迎了过去招式大开大合,立马数名黄巾毙命。
话说同时谢可一人当先,带着八百骑兵快速的靠近黄巾军井阑,井阑旁边黄巾士兵急忙围拢,但当不得谢可武艺高强与骑兵的勇猛,很快的直接杀散了他们。
停下马谢可取出引火石,往点起熊火,往井阑上就是一扔,其一旁的骑兵也跟着谢可的动作点燃熊火往井阑上扔。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声,火势一起第一座井阑便这样被点燃了,见到井阑的火势已经不可阻止,谢可的心里放松了不少。
随后只见井阑摇摇欲坠,不时有黄巾士兵从上坠落,跌死于地面,被乱马踏为肉泥。
“走,我们去第二座!”
眼看着第一座的井阑已经确定毁掉了,谢可勒马说道,随后拍马带着骑兵向着第二座井阑方向冲去。
望着己方井阑的倒下,远处黄巾军指挥中军里诸飞燕呆立半响,黯然一叹,“谢子修,真乃我黄巾天敌也!”
双眼望着那长社城墙,望着挡在东门城门口,浴血奋战死战不退的年轻城门令,缓缓闭上眼:“为什么那么难!”
…………
夜晚在激战之中悄悄来临,官兵们此时都瘫在城墙上,近乎一天的城墙攻防战已经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长社城内的百姓们此时走上城墙,把那一碗碗热乎乎的稀粥送到他们的嘴边。
“将军,来喝一碗热粥吧!”
一位老婆婆拿着一碗热粥,一瘸一拐的走到依靠在柱子上的谢可身边,强颜一笑满脸皱纹皱成一团。
“老人家,现在还不安全,你不该来这样。”正在疲惫中恢复着谢可,睁眼看到老婆婆连忙从她的手中接过那碗热粥,一口喝下随后望着行动不便的她连忙说。
城墙外虽说黄巾军士兵正缓缓地从战场上撤下,那单调而沉闷的鼓声、锣声不时的在军阵里响起,显得疲惫而凄凉,但依旧有少许受伤退不了或杀红眼的黄巾士兵还在反抗着。
“这不是,还有你们在吗?”
老人笑了笑,接过谢可手中的空碗,转身便又一瘸一拐向着城墙下方走去。现在临近城墙的房子已经全拆干净了,全都被百姓们自发用来给官兵们煮饭。
“谢司马,朱儁将军请你到南门城墙上,商讨军事。”这时,一名官兵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到谢可的身前抱拳说。
“恩”
谢可点点头,双手撑地一用力,整个身体也就完全立了起来,随后拖着那已经有些破烂的铠甲,转身向着南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