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伊芳踪杳然,肖敛四处去寻她,也是一去不返。鹰族只剩下波瓦,蒋玉杵,阿慧和玉应四人苦苦支撑。就连王奔也不知去了哪里。蒋玉杵虽然武功高强,怎奈他心中慈悲,加上小蕊死了,心中更觉领兵之事万分勉强起来。霍鸣西又曾经带兵来战,双方四次交战,鹰族竟然败了四次。最后一次,还是玉应用了钦差的儿子性命做要挟,这次勉强击退了南军的攻击。
经此四战,鹰族伤亡惨重,为了保存实力,不停的后退,再退得几里地,就该到落鹰峰下了,到时候是退无可退。玉应和波瓦商量,两人虽然心中焦急,但是敌我力量悬殊过大,蒋玉杵和阿慧皆是外族人士,不过尽人情而已。形势严峻,怎奈也是没有良策。
玉应想着波瓦乃是鹰王,身份尊贵,自己一个女子,也没什么顾忌,便起了心思,要去求蒋玉杵费心。到了蒋玉杵的营帐外面,那卫兵说蒋玉杵正在念佛,不让人打扰。玉应心便凉了半截,犹豫一阵,终于不肯死心,硬创了进去。
蒋玉杵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听了念经,等着玉应。
玉应一时有些尴尬,硬着头皮道:“我知道让你帮我族人,实在脸皮后得紧。可是,你既然答应了肖公子的托付,也请看在王后的份上,帮帮我们。”
“我一直在帮你们。”
“可是你并未用尽全力。”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鹰族人是人,南朝人也是人。谁又是该死的。”
“可是南朝非要攻打我们,欺压我们。”
“所以我才帮你们。”蒋玉杵终于睁眼开玉应,叹了口气:“先鹰王为了现任鹰王的所作所为,坏吗?他治理鹰族,和平安定近二十年,好吗?你爹爹的所作所为,坏吗?他爱你胜过自己都性命,好吗?”
玉应哪里知道蒋玉杵话中的机锋,咬牙道:“我只知道,鹰族不能亡,我就是死,也要保护它。”
“阿弥陀佛,你知道你要什么,可惜我却不知道我要什么。”蒋玉杵面露寂寥之色。
“你既口口声声念佛,难道忍心鹰族人枉死吗?”
“你这样说太不公平了,虽然这几次鹰族未有获胜,但是若非蒋公子,鹰族的实力怎能保全。”阿慧忽然进来,听了二人的话,为蒋玉杵打抱不平。
玉应无言以对,心想果然求人不如求己。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蒋玉杵忽然道:“你为何留在这里?”
阿慧低头不言语。
“阿弥陀佛,你不说我也知道,想必是我李十七一样,等师兄回来。”
阿慧没有否认:“鹰族若是灭了,兰锦伊他们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情关之难过,不亚于上青天。”
阿慧不知蒋玉杵也在感伤自己,只道他在打趣自己,有些讪讪的,便走了。
蒋玉杵望着烛火,怔怔的发呆,忽然眼中就滴出两滴泪来。
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小蕊的幼鹿般的眼中,满是不舍和温柔。蒋玉杵无法忘记,一旦想起,心中就觉得针扎一样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