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看了不知道多久,我才竖起大拇指,对着扬舴大侠,由衷的钦佩:“才子就是才子,果然不同反响!”
扬舴大侠也是望着我身后的梅林,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倒是抱着我的恨哥淡淡的说:
“太简单了!”
扬舴大侠应和:“是太简单了,一个六宫阵,应当不知如此!”
“六宫阵?两位大侠啊,不要打哑谜了好不好呀?”我歪着脑袋,昏昏欲睡。什么简单不简单的,只要出来了就好。
恨哥紧了紧抱着我的手,依旧是淡淡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柔:“这里的防备!”
他的话,刺激的我一个激灵,是啊,真的是太简单了,朱允文不是说,有许多的暗卫吗?朱允文不是我,从这里出去很难吗?为什么那一屋子的丫鬟明明看见我们说来,也不大声的呼叫呢?
有鬼!
朱允文这个年纪小,心机却深沉的少年男子,不会这么大意的!
我低声催促:“管他,先走了再说!”
“恐怕走不了了!”扬舴大侠突然变得冷清的声音,预示着事情的严重性。而抱着我的恨哥,也是全身迅速的散发着冷气,开始进入警戒状态!
我还没有回神,就见四周突然大亮,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而蜂拥的人群整齐有序的一列列蹲跪在我们的四周,把我们围在中间。
“你们……你们干什么?”
我急的大喊,只因为,那些蹲跪着的人手中,每个人都拿着一把弓箭,而且都还拉的满满的,箭矢支支对准了我们三个,呼之欲出!
恨哥紧紧的拥住了我,扬舴大侠跨前一步,挡在我的身前,手也没见怎么动,一把亮晶晶的软剑,已经如软蛇般的扭动着身躯,在扬舴大侠的手中妖媚!
丫的,扬舴大侠这一手,简直就是人神共愤的……酷!
扬舴大侠呦,你可知道,你不经意的动作,又将一颗少女的的芳心,给收服了!
我承认,在这么紧张,这么箭张弩拔的时候,想这些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啊,可……可我也没有办法啊,脑袋中自然就生成了这些东西,我拦也拦不住啊!
唉……有一句名言怎么说的------男人是用下半身处理问题的,女人是用上半身考虑问题的!
我这边如火如荼的自责着,那边,形势一边倒戈,数不清的人终于在我们的四周集合完毕,紧接着,该是老大出场了!
要说压轴的好戏,一般都在后头,果然,压轴的老大,慢慢的出现在了视野中……
要说一般出场的老大,一身黑衣带着墨镜,横叼着一支烟,边走边朝着天吐几个圈圈,然后站在弱者的面前,弹一下烟,烟灰随之飘落在弱者的面前,弱者一副柔弱恐惧的样子,然后老大手一挥,咔嚓,完事!
当然,这是仅在电视上看来的,书上描写的个人总结,这会儿这个老大怎么安排这古老却又必不可少的情节,我可是绞尽脑汁的!
果然,老大一出场,我的眼睛啊,鼻子啊,舌头啊,喉咙啊,还有我的四肢啊,全部和我脱了节。眼睛向前爆长10公分;鼻子起不到了呼吸的作用;舌头不受控制的‘啊’字绵长,再绵长;喉咙口压着一团烤鸭肉,上不来,下不去,难受让我有自杀的冲动!
不错,自杀,偶想杀人,杀前面那个朗目明眸,额宽鼻挺,皮肤细腻红润的罪魁祸首。
朱-------济-------熺!
他丫想干什么,杀我吗?还是……带兵围皇太孙朱允文?
丫的,这不是造反吗?历史上可没有这一出。
朱济熺往中间一站,和我们面对面的注视着,脸色平静,一双星眸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只见他竟然还微微的弯起了嘴角,轻呼:“烟儿,过来!”
叫我过去?这么多人用弓箭对准着我,竟然叫我过去?丫有病吗?
我从恨哥的身上跳到地上,裹紧了棉被,偶真的好后悔,想刚才为了爬墙方便,没有穿那棉外套加毛皮披风,只是裹了一床棉被,这下好了,一个女子不穿衣服,到处显摆,犯了淫罪!
“世子爷!”我讨好的柔声叫着,站在扬舴大侠的旁边,不靠近:“您怎么来了?”
“来救我的世子妃!”朱济熺到一点也不含糊,立刻接上了口,对着我伸出了手,轻唤:“过来吧!”
我用一只手搔着头皮,纳闷:“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是来杀我的!”
朱济熺一声不吭,伸出的手在空中定格,修长的手指在火光中透着莹莹的光泽,真是的一双保养得体的手啊!
我反身看向恨哥,仰起脸问:“你得罪他了?”
恨哥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他自然是不会去招惹朱济熺的,一般他都不鸟人,除了发疯的时候。
那么,就只有扬舴大侠了!
唉,扬舴大侠是什么身份,还用的着我说吗?在现代,褒义词是卧底,贬义词是间谍;在当代,褒义词是地下共产党员,贬义词是特务汉奸;在古代,这个身份的褒义词和贬义词,应该要怎么说呢?
唉,我扭了扭眉心,无奈的问扬舴大侠:“大侠,请问,你可得罪了这位世子爷,也就是我的……丈夫!”
扬舴大侠飞快的摇头,看我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
我再次的扭了扭眉心,看回早已经将手缩了回去的朱济熺:“世子爷,我们都没有得罪你,看来,你是来帮我捉拿抢劫我的人的。不过,他们的弓箭,好像顶错目标了!
朱济熺再次的伸出手,简洁扼要而且耐心的催促:“乖,烟儿过来,这里和你无关!”
“什么和我无关?”我反驳:“我们是一起逃出来的!”
“烟儿休要胡说,他是叛逆之首!”朱济熺有些着恼起来,跨前一步想要接近我。
我立刻退回到了恨哥的怀中,一边嬉笑着问:‘“啥……啥之首?叛逆?”
朱济熺停下脚步,停止了行动,明眸牢牢地锁住了我,一时无声。
倒是叛逆之首扬舴大侠一把揭下自己的蒙面布,萧萧然开了口:“你的计策很高明!”
“过奖!”朱济熺也是冷冷的回答,不再搭理我,把心思全放到了扬舴大侠的身上。
我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想不出,朱济熺搞了什么计谋,竟然让斯文扫地的南京才子,也是大大的赞叹。
“世子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靠近卜一开始,就存在着两个目的!”
请注意倾听,扬舴大侠以一种铺垫式的方式,开始了伤感故事的第一幕。
“第一个,就是‘陆氏钱庄的’陆之黔,你本来讨厌的卜,发现其在‘陆氏’钱庄里做账房后,费尽心思的解禁着她,只是想从她处套的一些内幕,以便能尽快的查明陆之黔的真实身份,而第二个目标,就是我,因为你们早已经经过秘密查探,知道了我是逍遥阁的阁主,所以今年的风流诗会,才会由皇太孙来主持,世子爷,我可说的全对?”
扬舴大侠的聪明程度,还真不是盖的,短短几句话,就把事情搞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过,很遗憾,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果然是童话,没有现实!
朱济熺,你丫------绝狠!
世子爷淡淡一笑,明眸一挑,表示了同意。
我的心,突然的缩卷起来,胸口,浓浓的爱恋转化为一种叫背叛的伤害和凄冷的绝望,笼罩在我的面前,让我有那么一段时间,失了神!
扬舴大侠的故事,还未结束,只听他朗声说:“其实你一早,就对卜一身上的玉佩起了疑……!”
那玉佩我从来也没有离开过身边,怎么地球人,都知道!
“卜一失踪的前一晚,你去卜一房间的时候,看见了卜一床上的‘鱼肠剑’,更加确定了陆之黔的身份,然后,卜一失踪后,你就派人跟踪,终于在山西,由朱允文出面,将卜一带了回来,而陆之黔,则在山西境内,秘密追杀,可是如此,世子爷!”
扬舴大侠讲的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比电视中的精彩片段,还要精彩万分!我的脑海中,播放着陆老板坐在马上,拽着马在原地转圈的片段,内心,被搅动,浑身颤抖。
“别担心,他已经出了雁门关了!”
恨哥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上了我,安抚了我不安的心,很奇异的感觉,有温暖,有安心,更多的是……
坦然!
是的,恨哥让我坦然,一种无法言语的坦然。
故事,还在继续……
扬舴大侠不看朱济熺一眼,继续说着:“为什么要由朱允文带回卜一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我。你们商量好由皇太孙劫走卜一,却对欧阳恨说你们的关系不宜自己出面,央求欧阳恨来救卜一。而欧阳恨自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一直有联系的我,于是,你们准备瓮中捉鳖,一场劫持,一箭双雕!”
好……长远的计谋,这两位朱姓小子的能耐,还……真不是盖的。两位帅哥,做戏竟然能做全套,面对我这个粗鲁不堪的野女子,口口声声说着深情的话,缠绵温存,毫不作假,金鸡奖百花奖……拿奖可以拿到手软了!
我用棉被蒙住自己的头,悲切的喊:“丫的,原来我还是一‘男人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