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倪天爱如坐车轧,因为身边的老男人。一个多小时前,他还打手机给她说不来接她放学,可打开车门,她却看到他端端正正坐在车里。
庄一自她一上车起,目光就注意到了她的手指,早上接她上学时,钻戒明明还戴在手指上,可到了放学,手指上却空空的。
他也不动声色,心平气和问:“天爱,我这个未婚夫是不是让你很没有面子?”
天爱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摇摇头说:“你是本市的首富,长得不丑,虽然年纪比我大了些,但也不至于让我没面子。”
说到年纪,庄一这才沉了沉脸,眸子变得毫无光芒。一个人再有钱,再有势,都会慢慢老去,
他这辈子最恨得就是比她多生了那么十二年。他也很奢望自己能年轻些,这样才不会被这只可恶的小羊称为老男人。
“既然如此,为何到了学校还要摘掉钻戒?”他阴沉着脸,让原本就开着空调的车厢急骤降温。
倪天爱如梦初醒,自己耍了一些小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耷拉着脑门,脑细胞跳个不停,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学校是有纪律的,学生不准戴名贵首饰。”说着她连忙打开包拿出小盒子晃了晃,“我这不随身携带着吗?只不过还没有习惯出校门戴上。”
她微微抬起头,老男人的轮廓相当有形,特别是那下巴线条比女人还漂亮,为什么以前她没有发现这些呢,现在才发现却不是时候。
见老男人不语,她又打开盒子,“我这就马上戴上!”说完将那颗亮光闪闪的钻戒往手指那么一套,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手指一下永远都会被这颗钻戒紧紧套牢,而罪魁祸首就是身边这个阴晴不定的老男人。
庄一看她急时醒悟,说得那些话确实有些道理,板着的面孔不再紧绷,慢慢舒展开来。
“学生上学时戴着这昂贵的钻戒确实也有些不妥,是我考虑不周全,以后带你出来社交的时候你再戴吧。”
倪天爱简直不相信这会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那耳朵竖得比兔子还要直,在确认无误后才缓下心来。
她坐在车里无聊得很,又不想与老男人说话,想起卢子卫送她的画册,这才翻看起来。哪想刚刚翻到第一页,画册就被夺走,随之而来的还有老男人冰冷的话语:“又是那个所谓的校友送给你的?”
话音落他翻起画册,他看得很仔细,一页一页的画册在他手指的翻动下发出‘叭叭叭’的声音响,听在天爱耳中就如同打雷般巨响。
她想,原来老男人躲在车里看到了自己与卢子卫一起从学校里出来。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就单纯是普通朋友的聊天而已,哪里惹到他了。
“他倒是有心,送你画册。”庄一一边翻看着,一边冷冷说来,“说实话,他还是很有才的,每一张照片都拍得很不错!是一个当摄影师的料。”
他说着赞美的话,但天爱明白都是假的,都是表面现象,老男人的醋意已埋藏在心里,稍不留心就会暴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