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坏喉头乱滚,一时间说不出半个字来。
不管是身为道门中人还是医者,霍山石斛都是大名鼎鼎的著名中草药,它俗称米斛,又名龙头凤尾草、皇帝草。最早见载于清代赵学敏《本草钢目拾遗》,距今有200年以上历史。中国药典会委员,石斛属研究专家包雪声教授在《中华仙草之最--霍山石斛》一书前言开篇语中就说道:“如果说世界上确有什么仙草的话,这种仙草应当是霍山石斛。”
道家经典《道藏》曾把霍山石斛、天山雪莲、三两人参、百二十年首乌、花甲茯苁、深山灵芝、海底珍珠、冬虫夏草等列为华夏“九大仙草”,霍山石斛名列之首。历史上一直贵为皇室专用,为了长生不老而用霍山石斛炼制长生丹。
历史上被誉为“中华九大仙草之首”,“救命仙草”。现代人尊称为“中华仙草之最”“健康软黄金”,用霍山石斛加工的饮品--枫斗,被称为“枫斗之王”。是华夏濒临灭绝的珍稀药材。
这种药草能大幅度提高人体内sod(延缓衰老的主要物质)水平,经常熬夜、用脑、烟酒过度,体虚乏力的人群,经常饮用非常适宜。霍山石斛有明目作用,也能调和阴阳、壮阳补肾、养颜驻容,从而达到保健益寿的功效。
道家养生之道中,霍山石斛也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这东西跟陆云说的一样,着实不便宜,正宗的霍山石斛鲜品三万八一斤,干品二十五万一斤,且有价无市,目前整个霍山年产只有四公斤,黑市价早过了百万。
种这玩意,当然比罂粟划算多了!
但……
苏小坏忍不住又四处张望了半晌,只看这种植面积,随便乱算一下,也看得出这里的产量要远远超过霍山。
但这怎么可能?
霍山石斛之所以濒临灭绝,就是因为种植条件太过苛刻,主产的安徽省霍山县,都生长在云雾缭绕的悬崖峭壁崖石缝隙间和参天古树上。海拔高度至少要300到900米和阴凉湿润通风的环境。其栽培基质为花岗片麻岩,石层厚度大于20厘米,岩石呈微酸性,ph值要保持在5.0-6.5之间等等。
这些条件,在景天不管哪一项都无法满足,陆云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种植霍山石斛?
“是不是很吃惊?”陆云笑的不知道为什么像一只老狐狸:“如何培育种植霍山石斛可是我们黑行最大的秘密之一,我们每年的产量至少超过百公斤,现在的黑市价可是百万一斤,当然,如果谁做了我们陆家的女婿,自然也会懂得这种法子……”
苏小坏本想挥挥手表示鄙夷,想想刚花出去的那八百万,险些就从了……
一斤一百万,一公斤就是两百万,一百公斤……
噢!
世界上有什么比这个更来钱的?
有木有?
有木有?
可惜陆云没有再说一次,他只是指了指前面的一扇大门轻声道:“到了。”
这扇大门和刚才那扇大门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门堂上写的字,那个叫黑堂,这个叫仙堂。
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口气有点大,但一想起陆小曼那卓越的风姿,苏小坏突然就觉得名至实归了,难不成就是因为打小和这些仙草一起长大,所以就变成了仙女?
我也要住……
仙堂果真就有点仙堂的意思,偌大的屋檐上全是大片大片翠绿的爬山虎,屋角四周绽放的各种奇花异草看起来杂乱无章,却犹如插花艺术一般有着一种别样的韵味……
鬼知道这属不属于爱屋及乌……
“小曼,小曼。”陆云平常看起来洒脱不羁,杀伐果断,这一刻却像极了一位慈祥的老爷爷,噢,他就是爷爷,声音柔和的像是怕把这屋子一口气吹没了:“你睡了没有?”
沉默。
在这玻璃罩子里,没有风,所以沉默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安静,安静的让苏小坏忍不住就开始想这周围种的不是草,而是钞票。
“我已经睡了很久,暂时都不想再睡。”陆云说的没错,这种反应速度,估摸着一只刚出生的蜗牛,都已经从澳大利亚爬到非洲了。
但是苏小坏转眼就把钞票的事情忘记了,这事忒俗!面对如此动听婉约犹如仙籁的声音,想起俗世的一切似乎都显得太没档次了些。
“能进来看看你么?”陆云继续他的柔和,柔和的让苏小坏想打他:“我还带了一位朋友,让他帮你看看,免得有什么后遗症。”
苏小坏很认真的看着脚边一颗不知名的小草,想知道等里面传出回答的时候,这棵草究竟能长多高。
似乎里面的人也知道等自己说出话来需要的时间太久,索性吱呀一声就把门打开了,陆云整了整衣衫,冲苏小坏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屋里很黑,但似乎陆云和陆小曼都很习惯这种黑暗,没一个人主动去点灯,苏小坏只好暂时放弃了眼睛,改用耳朵辨别。
陆云很熟门熟路的吧嗒一声坐下了,很热情道:“苏先生,随便坐,别客气。”
苏小坏:“……”
老子看不见!
“咣当!”是一个脸盆翻倒的声音,还有嘶啦嘶啦的水流泄地的声音。
“咳咳,苏先生,那个,那个是洗手架……”
“呃……”陆云一拍脑袋:“对不住,我们习惯了不开灯,忘记你看不见了。”说罢,手指一扬,一道火光闪过,大厅中央闪起一道光来。
大厅中央闪亮的是一盏油灯,这油灯用的不知道是什么油,燃烧时发出的味道十分好闻,混合着屋内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环顾四周,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真正女子香闺,秀丽的景锻,花样繁多的窗帘和布幔,厅角高挂的几篮不知名的花草,起着点缀的作用,堂前的桌子上,还放着几本古朴的修订书籍,封面上写着百草集以及奇草方略等等。
奇怪的是,这并非是一双女鞋,而是一双男鞋,看大小也不是陆云的。
陆小曼如此整洁的香闺中,怎会有一双落满灰尘的男鞋?
陆云人老成精,自然发觉苏小坏在看什么,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小曼,不然出来见见客吧。”
沉默。
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风,所以沉默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安静,安静的让苏小坏忍不住就开始想这周围种的不是草,而是钞票。
当一只刚出生的蜗牛从新西兰爬到亚特兰大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堂后的帘子里冉冉走了出来。
人影还没有完全走出来,苏小坏就已经把钞票的事忘记了。
无论谁看见一个出尘仙女的时候,都会觉得想钱的事太俗。
陆小曼真的就是个仙女。
醒着的时候比睡着的时候,更像!
这是苏小坏第一次看到直立行走的陆小曼,穿戴整齐也就罢了,却还穿了一袭古装《神雕侠侣》里面小龙女穿的那一套白布裙,虽然颜色偏素,但就偏生这么合她的气质,还没走出来,就觉得那就是一仙女。
仿佛洛神再世般的曼妙不凡配上倾国倾城般的绝世花容,在躺下时还能有我见犹怜的娇柔气质,可如今一站起来,就只剩下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冷艳气质,好像走近她周身一米处,就会弄脏她的衣服一般。
苏小坏突然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趁她没醒过来的时候把生米煮成熟饭,但随即又开始后悔自己怎能有这么龌龊的念头,纠结了再三,只好开始想周围种的不是草,是钱。
陆小曼在走。
但苏小坏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速度会这么慢了,她在走神。每走一步,她似乎都会想起一些什么事,眼睛里闪烁的尽是迷惘或者欣喜或者悲伤或者复杂的难以描述的情绪,在等待很久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在走路,然后又走一步,然后又开始想很多事。
换成别人,苏小坏早就不耐烦的上蹦下跳开始敲钟大叫吸引注意力了,但是眼前这个人是陆小曼,即便是走得很慢,但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犹如一方美妙的画卷一般令人沉醉,似乎就这么看着她,就已经够了,吃不吃饭喝不喝水睡不睡觉,都不重要。
看到死都行。
他这么觉得,好像陆云似乎完全不这么觉得,他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担忧的轻声问苏小坏:“你看小曼,是不是,是不是有点魔症了?”
苏小坏的反应也突然间变得很慢,陆云正要忍不住问第二遍的时候,才缓缓答道:“不是,我看像是在思考问题。”
陆云很颓然的叹了口气:“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可有什么问题需要思考这么长时间?”
苏小坏很鄙夷的扫了一眼屋顶上的横梁,简单的人哪里能了解复杂人的思想?你把一加一等于二证明给我看看?你告诉我人类究竟是猴子变的还是上帝造的?
这些问题你就是想一辈子,难道还能想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