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赵金波这个人呢可能就是百分百不含添加剂的白丁先生,和他做朋友确实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你说他这个人吧,一个人穿着军装就跑到天安门逛街被警察以损坏国家军人形象的罪名关了几天送到学校。参加军训愣是说自己是来读书的不是来军训拒绝接受社会主义教育。不到一个月就成了全校家喻户晓的头号白痴,交他这么个朋友,必然就是把我鸿儒一般的智商拉到和白丁一样的水平,正常人都不敢正眼看我。
但是啊,这哥们自从加了我qq看了我几篇日志之后,没事就找我说:“你收我做徒弟吧,我也写诗,我觉得你写的诗真是太好了。”
说的我心里直发毛,第一,我除了哄妹子们开心写几句打油诗,诗词上并没什么造诣,唐诗宋词也背全不得几首,第二,这哥们话都说不明白,更别说写诗了。
但我也不能这么贴人家面子,我就说啊:“你都读谁的诗啊?”
“汪国真”他若有所思,所有所遐“那句啊,母亲,啊大海!”
我去,我就琢磨,这破句子,打那我听见汪国真我就觉得恶心。这就是所谓的恨屋及乌吧。
“得得得,你这样也叫诗,我推荐你去读一本声律启蒙,车方育的。”实在听不下去,让他先入入门。
“啥书?讲什么的?”
“云对月,雨对风,晚照对晴空,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我也不往下背了。“讲韵律的,背得多了,下笔如有神。”
“高,真是太厉害了,我没拜错人。”
我心里一阵鸡皮疙瘩。我有时候也琢磨,他马屁拍的怎么让人听了就觉得不舒服呢。赵金波隔三差五的找我,我也不待见他,没事的时候就和他瘪瘪两句,有事情的时候直接不理,有时候也觉得是不是对人家有些不尊重,但是你可以从他表情上看出,他绝对不介意。过了几天才知道,原来是他想进动漫社。
有一天他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师父,你还会画画呢?”
“别叫我师父,我会画画。”
“教我啊,我想学。让我进漫画社吧。”
”你进去能干什么?你不写诗嘛?”
“你也写诗,你不也在漫画社吗?
“我画画比写诗强!”
“高,厉害,厉害,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叫我进去嘛,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那你也得和漫画社有点关系啊,你会画画吗?”
“不会。”
“那你看漫画吗?”
“不看。”
“那你去干嘛?”
“玩啊。聊天啊!”
“那你也得和人家能玩到一块去吧,要不然人家那里聊七龙珠圣斗士,你放哪里啊大海?啊母亲啊?”
“真不够意思!”
“我也没想跟你有意思,赶紧该干嘛干嘛去。”真不能让他进,有这么个朋友,丢人都丢到家了,还能传出去?感情他以为和我关系有多好呢,他每在我这里多呆一分钟,寝室的舍友就对我的鄙视程度就几何级增长。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事事都是天不遂人愿,就真让他抓到了一个进入动漫社的机会。
学校就只有一个机房,也只有那个地方能够上网。于是一旦下课,大家都会去那里抢一台机器上网,那时候大家都还没有买电脑。我下课了去等电脑,巧遇那位神仙姐姐也在等,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不好搭话,我就对他笑了笑,她也对我笑了笑。
但是那赵金波在上网,孙子运气就是比我好。
我终于鼓起勇气像神仙姐姐打招呼了:“哦,是你,你要上网么?”
她话简单扼要:“嗯!”
“那我给你找台机器吧!”我自告奋勇的去帮他忙。
她回答还是简单扼要:“嗯!”
说完我向赵金波走过去:“机器借我用!”
“不借,我正用呢。”赵金波头也不回,不知道他在上网倒腾些啥没用的。我这感叹着师徒情谊也太单薄了点,人说师徒如父子,我这徒弟估计就是那种不孝顺的那种。
“借我用,我让你进动漫社。”我立马给出条件。
“你等会,说话算话。”他加强了一下语气。
“算话。”我也没太犹豫,也没多大个事情,大不了努力在社团装作不认识他,实在不行也甭给他面子。
其实吧,让他把机器让给我,然后我给那位姐姐,应该远比我自己让机器给她有面子。
这位姐姐也不客气,说了声“谢谢”就坐下查资料没理我了。
我想找她多聊几句,但是在机房,场所不对,也没有合适的话题,她这嗯嗯嗯的,想搭讪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不过总算是要到qq号了,从此总算有了一线联系。
赵金波看了看,补充了一句:“这机器是我的,没事,给你用吧!”
神仙姐姐没理他,继续面带微笑的上网。
“走,走走!”我怕这孙子又说出什么缺少脑细胞的事情,赶紧拉他走了。
回到宿舍自然兴奋了好久。只盼下一次去机房能够碰到她,希望给她发消息能够聊上几句。只是后来去机房,尽然天意弄人,确实再也没有碰到过她,那qq也是万年不上线的僵尸号,每次聊qq也的时候都智能望着灰色的小企鹅蠢蠢的发呆。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