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没有耍酒疯,只是靠在他身上,让他感到自己胸前多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他拿出钥匙开门,推开门之后,一只手去开灯。灯刚亮起来,她猛的抬头看他,他对上她的眼眸,她的眼睛比灯光更闪。甚至她越靠越近,她的整张脸,像一朵娇艳的花朵,在他眼前慢慢的绽放。
王依贝笑着,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脸,“不觉得带一个醉酒的女人回家很危险?”
她的眼眸太亮,让他分不清她是真醉还是假醉,只能半真半假的回应,“我以为,危险的那个是你。”
她呵呵的笑出了声,竟然将他抱住,踮起脚尖,唇瓣在他耳边轻轻张开,“可以试一试。”
陈子翰感到自己的耳边似乎有一条毛茸茸的虫子在爬动,诡异的是他一点也不想用手去将它挥开,眼前的一幕发生得超出他预料,他无法判断自己应该给出怎么样的反应。
“怎么,不敢?”她竟然冲着他吹气,散发出浓浓的红酒味道,萦绕在他鼻端,让他以为自己也快醉了。
即使再压抑自己的男人,面对别人的挑衅也做不到安然。
他吞吞口水,“怎么才算敢?”
他难以相信那是他自己的声音,低沉缓和,甚至带着浓浓的鼻音。她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与他的视线相对。
四目相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牵引着。
说不清是谁先主动,她的唇瓣贴上他的唇瓣,久久的纠缠,缠绵不休。随着吻更加深入,他拖着她一路进卧室,空气你里的温度也突然升高,仿若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温度。
在倒在床上时,他们互相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当他的肌肤贴到她的肌肤时,她突然用手制止他准备贴下来的脸,她还是笑着,“做过吗?”后面的半句话她没有问出口:做过吗,和别人。
陈子翰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动作突然猛烈起来,嘴唇咬住她的嘴唇,不断允吸纠缠,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她轻笑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
在浓烈的喘息声中,夹杂着一声回答,“没有,从来都没有别人。”
她的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眼角无声的掉出一滴眼泪。
她没有接受别人,总是告诉自己,等到他成家时,自己就去找寻自己的幸福,心底隐秘的害怕,如果自己接受了别人,他回来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却不知道,在她这样想的同时,他所想的同样如此,害怕自己真的走错一步,就真的再也无法走回原处,害怕他们真的再也变成彼此人海中的陌生人,真正的变得可有可无,悲欢离合再也与彼此无关。
陈子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并未醉,清晰的知道昨天发生过的一切。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摸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他不可置信的坐起来。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好像昨天的一切只是他一个人做的一场春梦。床头边,放着他脱下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
他蹙着眉看那衣服,心口处却越来越发慌,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他立即下床。客厅,阳台,洗手间,所有的地方,全都没有她的身影。他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空气里的味道那么陌生,让他真的很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有过的臆想。
他想要找到一点关于真实的证据,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终无助的坐在床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盯着床单,床单被换过了……他的手捏住床单的一角,这个发现让他整个人激动起来。
陈子翰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华盛”,得到的却是向宇恒口中的王依贝已经在几天前提出了辞职,现在辞职的手续已经办妥,她现在已经不属于“华盛”的员工了。
男人和女人,在某些时候想法南辕北辙,男人以为是一切开始的时候,女人却是以此当做结束。
王依贝在和一个相亲对象吃过饭之后,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这个相亲对象,是她母亲千挑万选后最满意的人选,王依贝在见面之后,也对对方的感觉不错。男人的学历工作都不错,说话也很有涵养,如果没有意外,可以近一步发展。这个男人,是她回来这一段时间相亲的人数中最满意的一个。
她从西里市回来后,便准备辞职了。
是的,那个晚上,她并没有喝醉,她清楚的知道那个晚上都发生了什么,甚至是她找了一个机会去促使它发生的。
在高考后的那个晚上,她和陈子翰一起网吧上通宵,在看《色戒》时,她便想着,如果是她,一定不会像女主角那般将自己的第一次随便的给一个男人,她一定会给自己所爱的人。
想到过往,她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提着包的手也因此甩动的幅度更大,脚步跟着轻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