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条小巷，此时的秦天凡，正狼狈万分的靠着墙壁坐下，满心绝望。
本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死中求生，一旦破开任何一个点，自己逃离有望，哪里又想到……
现如今，他满脑袋都是那道可怖的剑影，剑影之下，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都被毁灭。仿佛连空间都凝固，意识都被冻结。
从那道剑影出现开始，他就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都是毫无意义的。无论清虚玉能够传送多少次，都无法飞出那一张看不见的大网。
他浑身鲜血淋漓，面容也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颤抖着手拿起御兽笔，御兽笔是至宝，在那可怖的剑影之下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但，原本御兽笔中的那些兽魂，却是在那道剑影之下全部消散一空，无论是那些灵光期兽魂，还是巨蟒与灰狼的兽魂。
“不！还有一道兽魂还在，还有一道兽魂还在……”秦天凡喃喃自语，他双目中透出疯狂，整个人的精神在那道剑影下近乎被摧毁。
御兽笔上重新浮现出光芒，只是和原来每次施展时的声势浩大相比，这次却是仅仅只有一缕黑烟浮现，黑烟飘到秦天凡的肩头，显化出了那只通体漆黑的猫头鹰。
只是和原来极为凝实的身体相比，这猫头鹰眼下也是有些虚浮，唯有那双瞳孔之中，依旧有着幽绿色的光芒散发。
“很多时候，不是天道能不能容，而是你根本没得选择。我也很想做一个简单的普通人，但是，谁又能给我这个机会……”
秦天凡又如何不知，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身体里无缘无故多了个系统，在子城中学时，教导主任办公室第一次见到庞柒时，庞柒说的那番话其实就让他有了退缩之意。
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懦弱的人，也没有什么超强的意志力。系统在他的身体里扎根，他有心想要放弃，但却不知应该怎么做。
又有妹妹秦易雪在脑海里提醒他，一个正值花儿一样年纪的少女，怎么能被蝴蝶瘟毁了人生呢。
他不是一个意志力足够强的人，是以就像一个瘾君子一样，一旦体会到系统给带来的好处，也就逐渐沉迷于其中。
“我也会害怕，也会想要退缩。可是……身后没有路啊……”
秦天凡将那只猫头鹰抓到手里，目光呆滞的抬头看着夜空，手上却是毫不犹豫，手指一下插进了猫头鹰幽绿色的瞳孔之中。
刺耳而又尖锐的惨叫声响起，猫头鹰的双眼被活生生掏出。它在惨叫，在痛苦，可终究无法挣脱秦天凡的手掌。只能在那双幽绿色的瞳孔被挖出后，挣扎着感受整个身体在一点点消散……
“我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我想退缩，不想参与你们的游戏。可是……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给过我选择吗？”
秦天凡脑袋中越发感觉到刺痛，仿佛快要裂开。脑海中走马灯一般，不时闪过庞柒的影子、系统的任务、以及周莹、钱成刚，等等一个又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他握着那一对幽绿色瞳孔的手掌缓缓用力，让那对瞳孔在他的手掌中破碎，化作一缕缕幽绿色的烟雾，飘散融入在空气之中……
最终，他脑海中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唯留下“叮！”的一声系统声响，永远定格在那里……
巷口，轻盈的脚步声响起，是飘渺门的三名真传女弟子……
……
“师父，秦天凡已经死了！？”小姑娘庞月有些愕然，他们正在前往预定的位置，却不想突然收到世界意志的信息，以及缥缈门的传讯。
“先过去再说，看一下究竟怎么回事！”庞柒说道。
如果说缥缈门的传讯可能有假的话，那世界意志的信息显然不会出错。只是秦天凡死的有些突然，也让符宗和青水宗等等庞柒布置的许多后手，都没了用武之地。
而且让他疑惑的是，秦天凡死的未免有些轻松了些。就算剑宗给了秦天凡重创，但也绝对不会说就会死在飘渺门手里。
更何况，从秦天凡在剑宗那里使用清虚玉逃走，也才仅仅过去片刻时间。擅长幻术的飘渺门，什么时候战斗力这么强大了？
没有去细想，庞柒几人改变了方向，奔向了飘渺门所在的位置。
不一会儿，庞柒他们赶到时，剑宗、符宗、青水宗提前他们片刻到了那里。庞柒和小姑娘庞月毕竟只是灵光期的修为，哪怕战斗力不俗，脚力上比起紫玄期还是逊色了一筹。
“怎么回事？”见到众人，庞柒开口问道。
有飘渺门弟子上前，抱拳说道：“庞长老，我们赶到时这秦天凡就躺在了巷子中，看样子应该是自崩精神而亡。”
秦天凡的尸体已经被从巷子中抬了出来，浑身布满鲜血，尚未闭合的双目失去了生机，变得很是空洞。
“自崩精神？”庞柒念叨了一下，“也就是说是自杀了？”
“御兽笔和清虚玉呢？”庞柒问。
御兽笔和清虚玉都是至宝，又涉及到川云和南凉大阵，关系重大，不是他们这些真传可以随意处理的，肯定是要上报各自宗门，拿出一个章程。
只是庞柒这一问，却是让飘渺门的几名弟子神色都有些复杂。
他面前的那名飘渺门真传，苦笑说道：“庞长老，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过来时，只见到了御兽笔在秦天凡的手里握着，剩下包括清虚玉和储物装备什么的，全都不翼而飞。”
庞柒闻言，先是愕然，随后皱眉思索了片刻，才想到，秦天凡很有可能是将东西全都放在了系统的储物空间里面。
而系统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秦天凡又已经死亡，又上哪里能将清虚玉在找回来。
可是这样也说不通，为何秦天凡偏偏将清虚玉和其他东西放进系统空间，反而唯独留下御兽笔在外面？
“庞长老，而且不止如此，秦天凡死前还留下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