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宁身边的青鸢也被这件事震惊,一直以来他都被龙飒竔派往一些特殊的环境下执行任务,还从没有体验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在皇城脚下动土。
“青鸢,你能明白我将你带到我身边的目的了吧。”
青鸢想了想,似懂非懂般点了点头。
浅宁笑了笑道:“在百姓中才能明白百姓的疾苦,日后你若想了解什么,便将自己置身其中去体会,自然会得到更加深刻的体验,而我便是让你学着去体验平凡与普通。”
“谨记皇后娘娘嘱托。”
余天在仁月堂那儿吃了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在下人的搀扶下急匆匆赶回到左相府向余守常告状。他刚一迈进余府便冲着内堂大喊:“娘!娘!你儿子要被人打死了!”
左相府的夫人刘氏平日里十分疼爱儿子,且为人阴险毒辣,一听到余天的叫喊声二话不说便丢下一起打牌九的府尹夫人冲了出去。却见自己的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也就算了,竟被生生切断了一根手指,鲜血连成串儿地往地上滴,刘氏心中一阵心疼,只感觉一股火气瞬间直冲脑门,一把从下人手里接过余天,气急败坏地冲下人们大骂。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让少爷伤成这样你们居然还有脸回来!”
下人们自是知道刘氏的毒辣,听刘氏如此一说怕是不让他们活命了,纷纷跪地求饶:“夫人饶命!全是那个仁月堂的小扁鹊将少爷伤成这样的!”
刘氏鄙夷地看着下人们,往他们身上厌恶地吐一口口水,冷冷道:“来人,这几个畜生保护少爷不利,竟让少爷受到如此重伤!给我把他们的手指切下来喂狗!”
命令一出,饶是那几个下人如何哭喊求饶也是无济于事,余府内顿时一片哀嚎。房内的府尹夫人等得焦急,又听见院落内一片叫喊之声,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心下一急便跑出了房。刚一出房门便撞见余天满手鲜血地倒在刘氏怀里哭喊,心中一颤,忙跑过去,只见余天的手指生生被切去了一根,便在一边装腔作势地打抱不平起来:“究竟是谁将我们家余天伤成了这样?”一边说着心中却暗暗赞叹打得好。
刘氏瞪着三角眼,咬牙切齿道:“是京城那家仁月堂的掌柜小扁鹊,那个小贱人,敢将我儿伤成这样,我定让她生不如死!”突然抬了抬眼皮,对府尹夫人道:“可如今我家老爷进宫面圣去了,谁能替我们娘儿俩讨回个公道啊!”
府尹夫人此次前来左相府本就是替府尹前来托左相府办事的,一听这刘氏话中有话,便能立马猜出一二,急忙道:“左相大人是大官公务繁忙,哪像我家那个!倘若如今能为您与余公子讨回一个公道,可是我们家老爷的福分呐!”
刘氏假装抹了把眼泪,眼底尽藏笑意,轻声道:“府尹夫人此话甚得我心呐!我家老爷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倘若府尹大人能为我儿讨回公道,那我家老爷定会为府尹大人性格方便不是。”
听刘氏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可把府尹夫人乐坏了,忙冲着刘氏行了个礼:“夫人莫急,我这就回府跟老爷说一声。”
“我也要去!”余天捂着手,龇牙咧嘴道。
刘氏立马心疼地看着余天的伤,不住埋怨一句:“我的宝贝儿子,你伤得那么重还是待在府上吧,最起码先包扎上伤口要紧啊!”
“府尹夫人,你与府尹大人说一声,待我包扎好伤口便与大人一同前往!断指之仇,本少爷要亲自跟那小扁鹊讨回来!”
御书房内,龙飒竔刚与左相商议完要事,心想今日是仁月堂开业的第一天,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浅宁来,便转身向况世良问道:“浅宁呢?”
况世良垂首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今儿一早便出宫去仁月堂了。”
“仁月堂?”余守常近日倒是听说京城新开了一家医馆,名唤仁月堂,但心中不禁疑惑这仁月堂与宫中有什么关系,便问道:“老臣也听说京城仁月堂的小扁鹊医术高明且宅心仁厚,敢问陛下,莫非是皇后娘娘身体不适?”
龙飒竔一笑,连连摇头:“余爱卿有所不知啊!并非是皇后身体不适,而是......罢了,此事与余爱卿说也无碍,那仁月堂小扁鹊正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是心系百姓,想为百姓们出一份力。”
“这......”余守常一听,心中颇感意外,不禁十分敬佩起浅宁来:“老臣起初只晓得皇后娘娘谋略过人,可万万没有料到,皇后娘娘的医术竟也如此让人佩服!北坤国得此贤后,真是陛下的福气,是整个北坤国百姓的福分啊!”
龙飒竔笑道:“皇后此行是以小扁鹊的身份,旁人并不知晓,所以余爱卿万不可将此事随便同他人提起!好了,朕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便与余爱卿顺路前去仁月堂接皇后回宫吧!”
“臣遵命。”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仁月堂前的百姓们带着抓好的药一边道谢一边离去。忙了一天的月浅宁有些疲累地坐在一边,看着百姓们都已经离开,而且天色也不早了便吩咐青鸢准备回宫,自己便带了一些草药打算回宫制成药丸。可就在浅宁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却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大喊。
“小扁鹊,这下你逃不掉了!”
看着余天得意的神色以及紧随其后的一群官兵,浅宁不慌不忙道:“让各位官爷失望了,我小扁鹊行事光明磊落,又没有犯法,为何要逃?”
“哈哈,姑娘,你有没有罪就不是你说了算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身着官服从官兵中走出来,他此行其实也不想淌这趟浑水,但这可是余家少爷的事情,如若办好了那他的升官之路可谓是一路畅通啊!再说如今仁月堂这么红火,他也可以趁机煞煞仁月堂的威风,借机捞点油水也未尝不可。
“哦?那谁说了算?”浅宁轻蔑地看着眼前的人,此人她并没有在宫里见过,但身穿官服定是京城里的小官。一个小官竟然也如此猖狂,敢说出这等话来,待她回去定要好好跟龙飒竔说说,在他的皇城脚下竟也有这等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