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宁走到龙飒竔身后,拿起地上的红木食盒,递给龙飒竔道:“皇上,这都是您喜欢的膳食,多少用些吧。只要您用了膳,臣妾立刻离开便是。”
龙飒竔冷哼一声,接过月浅宁手中的食盒,另一只手牵住月浅宁的手腕,将人带到了桌边。有些揶揄得说道:“皇后,既然是你求着朕用膳,那便为朕布菜啊。难不成,皇后竟然是想让朕亲力亲为不成吗?!”
话语中满是讥讽和霸气,龙飒竔绝不相信月浅宁会为了自己布菜。那不是月浅宁的性格,她从来不会屈服在任何人的威胁之下,尤其是龙飒竔。
可是这次龙飒竔却大吃一惊。
只见月浅宁接过龙飒竔手中的食盒,放到桌案上。一层层地掀开,一道菜一道菜地摆放好。甚至每一道菜,都由月浅宁先试了毒。
“皇上,臣妾已经帮您试过毒了。您可以放心用膳。”月浅宁将筷子交到龙飒竔手边,但却不见龙飒竔握住。
“皇上,臣妾记得您最爱吃这一道香雪芙蓉羹,臣妾给您盛些。”月浅宁说道,便拿起调羹为龙飒竔盛羹汤。
龙飒竔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月浅宁主动伺候自己用膳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到是十分乐意。也不怕月浅宁想耍什么花招,毕竟她不过是不想待在皇宫之中,对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
就这般,月浅宁伺候龙飒竔用完了晚膳。
也许是今日厨娘的手艺发挥地绝妙,也许是月浅宁伺候龙飒竔,让他心情大好。四道菜,一道汤,竟然都被龙飒竔吃得一干二净。
“皇上,既然您已经用完了晚膳,那臣妾也是时候告退了。”月浅宁说着便要屈身行礼,谁知却被龙飒竔一只手臂拽到了自己的怀中。
“浅宁,你是不是明白朕的心思了?”龙飒竔看着月浅宁的眼神太过炙热,逼得月浅宁只好转过头去。
“皇上,您先放开臣妾。”龙飒竔的手臂越收越紧,月浅宁有些被龙飒竔那如同钢筋一般的手臂勒断了腰,只好求饶。
见月浅宁吃痛,龙飒竔便稍稍松了些劲道,但还是没有放开月浅宁。
“看着我,回答我的话,我就放开你。”龙飒竔用另一只手,将月浅宁的脸转了过来,逼着她和自己对视,“浅宁,你一定是明白朕的心意了,是不是?”
月浅宁被禁锢在龙飒竔的怀中,还被迫与他对视。心中了然,若是今日不给龙飒竔一个答复,怕是出不了这养心殿了。
“龙飒竔,我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思。”月浅宁直视着龙飒竔的眼睛,继而说道:“可是龙飒竔,你又何尝不明白我的心思?若非你一次次将我从深渊带到山顶,却又让我触摸不到山顶那边的风景,此刻,想必你我都会舒服很多。”
龙飒竔一边听月浅宁说,一边松开了钳制着她的胳膊。
“你说的对。”龙飒竔只说了四个字,便不再言语。只是看着月浅宁的目光,却更加的神情和炙热。
他心中对月浅宁是愧疚的,虽然自己已经意识到——他对月浅宁的不仅仅是占有欲,更是爱。但最可悲之处也在这里,爱月浅宁,却给不了月浅宁想要的自由。可龙飒竔还是贪心地想要把月浅宁留在自己身边……
“罢了,你走吧。若是以后无事,便不用来伺候朕用膳了。朕不是三岁小童,自然知道用膳。”龙飒竔下了逐客令,赶月浅宁离开。
他转过身去,等着月浅宁离开养心殿。
但好久都没有动静,便转过身来,谁知竟然看见月浅宁已经靠着殿中的柱子睡着了。那恬静的睡颜,让龙飒竔心中一阵柔软。
许是今日月浅宁准备晚膳累了吧,竟然站着也能睡着。
龙飒竔苦笑了一声,拦腰抱起月浅宁,向养心殿的床榻走去。他亲手脱掉了月浅宁的绣鞋和外衣,给她盖好了锦被。
看着月浅宁虽然有瑕疵的脸,龙飒竔还是心动不已。但他不愿趁人之危,只是在月浅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便转身继续去批阅奏折了。
月浅宁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朦胧。只感觉明晃晃的,像是眼前有什么黄色的东西一般。大抵是阳光吧,月浅宁揉了揉眼睛,却突然愣住了。
这不是自己的泰安阁,她的寝宫怎么会有明黄色?那可是皇帝的专用色调,即便她是皇后娘娘,底下的人也不敢越矩,拿明黄色的布料给自己做纱幔。
“岚儿,岚儿?百合?来人啊……”月浅宁的话音未落,只见从外殿进来一个人。明黄色龙纹的朝服,暗纹鎏金的龙靴,来人自然是北坤国的帝君龙飒竔——月浅宁的夫君。
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月浅宁心中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见龙飒竔走近,月浅宁立即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下床给龙飒竔行礼:“不知皇上前来,臣妾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浅宁,何必这般多礼。”龙飒竔将月浅宁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她坐在床边。龙飒竔看着月浅宁因为睡饱后容光焕发的脸庞,心中一阵宽慰。看来月浅宁对自己并没有完全讨厌,在养心殿一样可以好眠。
月浅宁不知道自己昨晚为何会在养心殿住下,而且还睡了龙飒竔的龙塌。眼下的场景,分明是一副“相濡以沫”的感觉,但主人公是她和龙飒竔,这未免太过荒唐了。她与龙飒竔,除了迫不得已,从不会睡在一起。
昨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您是刚退朝回来吗?”月浅宁决定先从龙飒竔这里入手,探探口风,“臣妾伺候您更衣如何?”
月浅宁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龙飒竔的眼神十分清澈。而龙飒竔眼里的月浅宁,此刻衣衫不整,未曾梳妆,倒是有几分妻子的感觉。心中有一股暖意,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一边给龙飒竔脱衣衫,月浅宁琢磨着怎么问出口。让她放下平日里对龙飒竔的疏离,问出昨夜为何自己会在养心殿住下之类的话,月浅宁实在是不知从何问起。
感觉到身上的一双柔荑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龙飒竔便想到月浅宁心中在想什么。她一贯的性子就是——没有完全的必要,绝不会自己先招惹麻烦。此刻,怕是正琢磨着如何问自己为何她昨夜睡在了养心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