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与曲柔掀开曲家正门外不远处的废弃井盖,两人依次入内。
墨凡精通机关术,对这种制作粗糙、毫无应敌措施的所谓密道大摇其头。
二人曲曲折折的不知走了多远,曲柔轻声道:“到了。”
墨凡点头道:“先别急着出去,附耳听听。”
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动静,二人才拨开藤蔓,从密道中探出身来。
奇怪曲家之外闹得沸沸扬扬,厮杀不断,这曲家内里却异常安静,墨凡与曲柔小心翼翼的走了一阵,竟然一个活人也没遇上。
这诡异的安静氛围更让二人大感不安,两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很快就找到了那座酒窖。
曲柔大惊失色道:“糟了,不见灵罩,定是护住这里的苍灵器被人破坏掉了。”
墨凡担忧曲小妹,当先冲入酒窖,曲柔紧随而至。
两人都将苍灵牌握在手中,以防万一。
酒窖之中空空荡荡,没有一人。
曲柔在墙上摸索片刻,舒了口气,道:“原来灵器没有被破坏,而是被人关掉了。”
墨凡心下本来已经做了最坏打算,见整座酒窖内没有发现任何尸体,松了口气,往酒窖墙上看去。
只见墙体上银丝交织,沙漏流动,此处竟是与固守阁一样,看似是座酒窖,实则是个小一号的苍灵器。
他听了曲柔所说,问道:“难道是你家仇人来过?”
曲柔摇头道:“这苍灵器是我家特制,除了我、大哥和爹爹以外,没有任何能驱动关闭,那仇人来此,只能强行破坏,你暂且不用担心,看来是爹爹或大哥来过此地,将一众下人带走了。”
墨凡想起之前被猎兵团攻击的曲家骑士,将曲家家主和曲铃儿一同退去的事情给曲柔说了。
曲柔听到父亲和妹妹安然无恙的消息,大为欣喜,道:“如此一来,就定是我大哥将众人带走了,你不用担心,我大哥虽然不是苍灵师,但性子温和,善待下人,小妹跟着大哥定然无恙。”
墨凡却神色不安,道:“那也未必。”
曲柔还想劝他,只听酒窖之外传来一阵妩媚娇笑:“果然所料不差,真有鱼儿入网了。”
墨凡和曲柔齐齐色变,正想抢出去,却见酒窖四周墙壁震动,一道墨绿色灵罩突然出现,将两人挡了回去,那灵罩越缩越小,隐隐有将两人困死在内的意思。
曲柔骇然看向墙上灵线,只见本来缓缓流动的银丝变得急躁起来,快速流转。
她惊叫道:“灵器逆行!”
墨凡不明其意,只是拉着她缓缓后退。
阶梯下来一个女子,婀娜多姿,身形诱人,但那张脸却异常吓人,墨凡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倒不是有多丑,只因看上去这根本不像是人的脸。
两眼奇大,小鼻小嘴儿,五官毫无问题,但那脸瘦得吓人,几乎是皮包着骨头。
那女子娇笑一声道:“真是有趣呢,曲家的人死在曲家的灵器上,这算不算是报应?”
墨凡低声问曲柔道:“这女子是不是你家仇人?”
曲柔也是一脸茫然,道:“我并未见过仇人,只是听娘偶然提起,说是爹爹的一段风流债,也不知是不是此人。”
她见墨凡伸手入怀、蠢蠢欲动,低声说道:“此女既然可以操控苍灵器,灵能至少达到了汇灵期,不要轻举妄动,你我二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汇灵期?”墨凡愣了愣,他不是苍灵师,对灵能的知识很是陌生。
那女子见二人窃窃私语,掩嘴一笑,道:“罢了罢了,我丙……我施幽好心肠,让你二人死在一起,做对同命鸳鸯。”
也不见她手上动作,墙上银线流动速度加了一倍,困住两人的灵罩更是急剧缩小。
墨凡退至墙面,伸手摸了摸银丝沙漏,问道:“有没有办法让它停下。”
曲柔绝望摇头,道:“不知这人用了什么方法让灵器逆行,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办法,除非瞬间击杀那女子。”
墨凡又问道:“那么我们破坏掉这面墙呢?”
曲柔仍是摇头,道:“逆行的灵器极不稳定,如果破坏灵器本身,这灵罩就会立刻爆开,我们会被被炸成碎片。”
墨凡道:“好,我知道了。”从怀里掏出一物,往墙上刻去。
曲柔惊叫一声,来不及阻止他。
而那尖脸女子更是抱着双臂,冷笑旁观,显然是想看他如何作死。
想象中的爆体而亡并未出现,只见墨凡在墙上快速雕刻,虽然速度很快,但手腕却稳如泰山。
曲柔靠近一看,发现他手上竟是一把鱼骨小刀。
她疑惑问道:“你这是……”
墨凡并不理她,专心致志的刻画墙体。
墨绿色灵罩越缩越小,即将把二人挤压身亡。
就在此时,墨凡往下狠狠划了一笔,曲柔目瞪口呆的看着墙上一道灵线随着墨凡雕刻的路线,改了方向!
这一变故的连锁反应,就是灵罩停了动静,不再缩小。
尖脸女子脸色一变,狠狠瞪着墨凡,问道:“你施了什么妖法?”
手上一握,一张白色苍灵牌凭空出现,地下幻化出一只巨蟒,双目赤红,灵力惊人。
墨凡和曲柔将各自苍灵牌紧握手中,严阵以待,却又头皮发麻,知道这巨蟒恐怕很难应付。
墨绿色灵罩突然开始抖动,随即“呼”的一声窜上出去,在墙体四周乱撞,像是失了方向,又突然一个急停,直冲冲的撞向印有灵线和沙漏的墙体之上,撞击出了一个黑色大洞,内中隐有亮光。
这一变故让三人都齐齐一愣。
墨凡知道在这狭小酒窖内与尖脸女子斗法,十成十的有死无生,当机立断,伸手搂住曲柔的柳腰,往洞中跃去。
那女子大怒,手中苍灵牌一挥,巨蟒直冲二人。
却慢了一步,撞在墙上,墙体巨震,那蟒蛇竟然无法进入洞中。
尖脸女子脸色变了数次,却始终不敢进入这诡异莫测、突然出现的黑洞。
她冷冷一笑,道:“只是要在曲家,我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