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大约一年过去了,如梦昼夜不歇,不断学习,还是只掌握了这套鞭法的七成,剩下的三成如梦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去探寻,除了招式使用起来更加熟稔外,一无所获。今天又到了师父检阅成果的时候。
“哟,丫头,挺守时的啊。还以为你沉浸其中,会舍不得回来呢!”
如梦笑了笑,没有作答。
“行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这套鞭术掌握的差不多了,也不用耍给我看,羞我这个老人家了。跟我来。”
“梦儿,今天我要教你的是长剑的一套剑法。你只有一月时间,看好了。”梁先生手持长剑,脚步微动,人却已在数米外。这套剑法,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招式,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招式可言。整套剑法概括起来只有这么三个字:找、刺、砍。先找到对手的破绽,然后迅速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梦儿,把这副手套戴上。”
“不用了,师父,这样施展起来总觉得有拘束。”如梦从梁先生的手上接过长剑,就准备开始练习。
“梦儿,两年后你就得入宫了。以后除了练武的时候要戴上手套,每天回来,都得泡半个时辰的药浴。今天师父不在山谷里,有什么问题等师父回来再说。”梁先生从屋里拿出一副手套丢给如梦,便出了山谷。
这一年来如梦时不时地往外散播苏府三小姐体弱多病的消息,父亲的政敌看到了苗头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在其中添油加醋,于是世人皆知苏府三小姐缠绵病榻,恐不久于人世。
如梦边想着计划边将手套进手套,一股清凉掠过如梦的皮肤,应是师父在手套里加了些药材。本来如梦还担心着戴上手套会感觉很闷热,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手套虽是极为轻薄的天蚕丝,但失去了手中熟悉的金属质感,如梦与长剑的联系仿佛被切断,拿着长剑不知该从何练起。如梦仔细回忆着师父的动作,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模仿,刚开始还是有些僵硬,总是处于一种茫然自失的状态,但随着如梦练习的次数不断加多,双手和长剑的配合也逐渐习惯了手套的存在。
几近深夜,梁先生看如梦还没有回来,便在山谷里四处找寻如梦的身影。果然,她还在那片空地上不断练习着。变换位置的速度已经可以了,不过剑向下劈的时候还是不够准,不够快,不够狠。其实,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倒宁愿她一辈子都不要学会那个狠字,但是…
收敛好情绪,梁先生朝着如梦走了过去。“梦儿,小心了。”梁先生随手抽出一根竹枝,迎着如梦的剑锋而去。如梦怕伤到师父,将剑锋向一边偏转,谁知梁先生的树枝竟已抵至如梦的咽喉。
“梦儿,不够狠,你所会的这些终究都只是花拳绣腿。”梁先生将树枝放了下来。
“师父,我这不也是怕伤到你吗?”如梦还没从震撼中反应过来,胡乱说了这么一句。
“梦儿,你要记得,只有你信任的人才能伤的了你。”如梦讶异地抬起头看着梁先生,梁先生却未多加解释,兀自转过身朝小屋走去。
如梦自然懂这个道理,但她宁愿装着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