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云霆。”直到他把她放到她卧室的床上,她还是一脸震惊,“我在做梦吗?”
他给她盖好被子:“再敢病没好就下床胡闹,看我还饶不饶得了你。”
她攥住他的衣袖不松手:“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他看看她,俯身印在她额上一个轻吻:“你不是在做梦,张夫人。”
她依旧不肯松手:“为什么叫我张夫人?”
他将她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拿下来,放到自己的手中:“因为你已经长大了,能嫁给我了。”
“你要娶我?”她猛然坐起来。
“是,我要娶你。”他又把她摁回被窝里。
她闭上眼睛:“不是的,一定在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过了一会,又睁开眼睛看着他:“不行,是真的,要是真的才行。”
他伸手捏住她脸颊,笑道:“要不要我用点力,帮你证明你没做梦。”
她两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可是为什么呢?你刚刚还那么生气,还撵我走。”
“好了,哪来这么多问题,你身体还没好,先休息一会吧。”他抽出手拍拍她。
“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娶我?你喜欢我吗?”
他揉揉额角:“因为我想把你牢牢拴在身边,免你孤苦流离,免你担惊受怕,再不会受伤,一辈子无忧无虑,只要乖乖做个小女孩就好。这个回答可以了吗?”
“什么小女孩,刚刚还说我已经长大了……那你喜欢我吗?”岳小糖坚持不懈。
张云霆努力保持着心平气和:“岳小糖,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是吗?好吧,若我不喜欢你,怎么会想娶你?”
“真的喜欢我啊。”她感喟的叹出一口气,捂住了脸。
张云霆觉得不对,拿开她的手,竟瞧见满脸的泪水,他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心疼。
手抚上她脸颊帮她擦着泪水:“好了,哭什么?”
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她的哭声却放的更开:“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
他想好好教育教育她,语气却放的柔软:“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谁知你这么不相信自己。”
她又急急问道:“那你跟凤宛……”
“我跟她什么什么都没有,去江南是为了履行承诺,帮她坐上凤家家主之位,但我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胆大了,我不在也敢四处乱闯……”
“履行承诺?”岳小糖脑子转了好几转,脱口而出,“那她是不要你了?”
张云霆觉得很无奈,却还是答道:“是,她不要我了,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这么难缠吗?”
岳小糖却觉得很满意,她抹抹眼睛:“所以你注定是我一个人的。”随即她又想到什么,睁着大大圆圆泪痕未干的眼睛又道:“张云霆,你以后还会要别人吗?”
“有你一个已经很麻烦了。”
她捉住他的手嘻嘻地笑。
“不过我记得刚刚某人好像说过要搬出张府,嫁给别人来着。”
她急急要坐起身:“那是我被你气急了说出的话,你不要当真,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一个。”
他摁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她乖乖躺好,握着张云霆的手像是得了个宝贝般一个劲儿打量。
“现在没问题了?睡吧。”
“你别走,就在这儿陪着我好不好?我怕我一醒,你又没了。”
他撩撩她碎发:“好,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她往里靠靠:“那你跟我一起睡。”
张云霆没有动。
岳小糖摇摇她的手:“你都叫我夫人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张云霆躺在她身侧,“睡吧。”
她翻身搂住他的腰:“张云霆,我喜欢你。”
张云霆笑了一声,揉揉她头发:“我知道。”
她又默念一声:“张云霆,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小狐狸。”他慢慢收紧手臂。
过了一会,张云霆轻轻唤她:“小糖?”
“嗯?”
“之前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该不该留你在身边,虽然我很想全力保护你,可是我身上还有很多重担,跟着我,可能还会有比之前更危险的情况发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
他将下巴抵在她头上,握住她的手:“但我再也不会犯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的错误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她偎在他怀里:“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并不知道你有危险,只是多日不见你,很想你,便去找你了。”他吻吻她,“带了那两只小狐狸,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你。”
她把脸在他怀中蹭蹭:“我还以为你会说如果我想找你,就一定会找到你,情话都不会说。”
他笑道:“我只会用最快的办法找到你,因为见你,一刻也等不了,这样可以了?睡吧。”
她悄悄笑了。
大概是都很累了,两个人相拥着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此时凤宛却坐在灯前回忆着与张云霆去江南前的那一晚。
“凤小姐既然开口了,张某定会践行承诺,必倾尽全力,帮凤小姐坐上凤家家主之位。”
“二爷全力帮我,只是因为之前的承诺吗?”
他看看她,答非所问:“想凤小姐如此优秀,以后必能觅得良缘。”
她苦笑:“其实我早该知道了,只是我很好奇,小糖她究竟哪一点……”
他打断她:“遇见了便是遇见了,在心上便是在心上,我只知我张云霆一生只忠一人,所以凤小姐又何必去深究别的呢。”
“小姐,天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有下人过来提醒她休息。
她站起身来看看窗外:“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明天回江南,这里,终究没有我的位置啊。”其实她知道,自己终究是不如小糖,因为她要顾及的太多,大概永远不会倾尽全力去爱一个人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升了几个时辰。
“嗯……”岳小糖翻个身,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嗯?”
一转身,发现张云霆正撑着头看着她。
愣了一会,她慌慌拉起被子盖住了脸。
张云霆忍不住笑出来:“每次都是事后才知道害羞。好了,快起床吃饭,我先出去了。”
过了一会,听见没了动静,岳小糖才从被子中露出脸来。
小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夫人,我能进去吗?”
夫人,岳小糖的心被这两个字叫的跳了好几跳,才稳下声说了声进来。
小樱一进来就看着岳小糖笑,岳小糖拽拽衣服,又理理头发,最后还是用被子挡了脸:“哎呀你不要笑了,笑什么呀笑。”
“小樱替夫人开心啊,夫人,夫人。”小樱似乎是故意,一连叫了好几声夫人。
岳小糖捂住脸低低笑:“好了好了不要叫了,叫夫人好像显得我年纪很大一样。”
“那夫人是想让我再叫回小姐?”
“不行!”岳小糖放下被子转着手指道,“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怎么能不要。”
小樱捂住嘴乐得停不下来:“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