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主纪结实问“打锅牛”和“不打锅牛”分别是什么意思。
郑封假装惊讶地盯着纪结实的眼睛问:“屡次与牛银汉作战,你们竟然不了解对手?你们败在对方手下理所当然的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了解对手才是你们失败的主要原因啊!”
纪结实和寨主夫人都有些脸红,他们确实不了解姓牛的,还有不可思议的两个家族,要郑封讲一讲两个家族有什么不同。
他们表现出惊讶,也使郑封有些奇怪。
按照二寨主木林森的说法,牛银汉与牛金星是同一个人。如果他们是同一人,死磕牛金星的木林森极可能是李岩将军。对方若不是牛金星,木林森是不是李岩将军也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郑封说道:“闯王李自成失败退出京师之时,在牛金星的怂恿下登基做了大顺皇帝,牛金星做了大学士,相当于丞相。据说他预感到李自成一定兵败身亡。作为造反的一名丞相,牛金星预知命运不保。
回到家中,牛金星把家人叫到一起安排后事,要族人隐姓埋名各奔东西,各凭本事保命。将来有一天天下太平,或是李自成成功战败清军和吴三桂,重新登基,姓牛的族人也会再次相遇。
为让族人相遇时分辨彼此的身份,牛金星打破一口铁锅,每一族的家长分别持一片碎铁锅。将来相见的时候问对方是不是打锅的牛。拿出同样的锅片是一家人,这叫作打锅牛。不是一家人,天下姓牛的人海了去了,不是牛金星这支的族人,不予特别的照顾。”
纪结实和夫人更加惊奇,他们俩人都是河南人,与牛金星的家乡相距不远,为何没有听人讲起这个传说?而远在大名府的郑封却了解这般清楚?
郑封自然不会让他们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的,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实情,在这乱世之中,纵然神仙保佑也难以存活下去。郑封必须掩饰,笑着回道:
“我是商人啊!商人走南闯北,下接三教九流黎民百姓,为使珍奇的货物卖出理想的价格,也在王公大臣府邸出入周旋。商人见闻广博消息灵通,当然知道了,这是常理啊!你们呆在山寨中,只了解附近村民和官府的情况,却不了解天下大势,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这时寨主夫人似乎明白了,激动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擂鼓台的强盗牛银汉如果是打锅牛家族,大顺丞相牛金星在兵败之后,很可能隐居在擂鼓台。”
“什么什么?夫人是说,我们在与大顺丞相牛金星作战?我们屡战屡败很难取胜,是因为擂鼓台藏有指挥百万雄兵的牛金星啊!”大寨主有点飘飘然起来,似乎屡战屡败是非常光荣的战绩。
郑封冷静否定了二人的猜测,说道:“现在还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打锅牛。姓牛的人不计其数,必须战败对方搜到传说的锅片,证明牛银汉是牛金星一族,然后问他是不是牛金星本人。牛银汉若是没有锅片,与牛金星半分关系也没有。”
大寨主在屋内激动地走来走去,在郑封面前突然停住脚步,严肃地说道:
“郑家兄弟,感谢你带来这条消息非常重要。必须想办法战败牛银汉,搜查到……锅片,得到牛金星的下落,便有与李自成一样称王天下的实力!这次你立功最大,提你做山寨第四首领也有了理由,那时候山寨的兄弟们谁敢不服从,我拧断他们的脖子!”
大寨主身上有一种常年不洗澡的馊味。一走进屋郑封便开始忍受,现在终于忍不住了,郑封站起来离大寨主远一些。鼻子舒服一些,郑封才又说道:
“称王天下还太早,现在只是猜想而已。他若有锅片也只是牛金星一族,是不是牛金星本人还是两可之间。若无锅片一定不是他的族人,更不是牛金星本人。不是牛金星又如何称王天下?”
大寨主兴奋得已经昏了头脑,振振有词地说道:“这里与牛金星的家乡很近,牛金星失败后还躲在哪里?家啊!家才是安全的地方!不用考虑其他的情况,牛银汉一定知道牛金星藏在哪里。必须战败擂鼓台,活捉牛银汉,问出牛金星的下落!只要郑兄弟做到,山寨……山寨……一定不会让你吃亏。”
纪结实想说只要打败擂鼓台,大首领就非郑封莫属,话到嘴边他又心生犹豫。山寨擒获牛金星之后具备号召天下的资格,大首领便有问鼎天下之势,让出大首领就等于让出做皇帝的本钱,这个代价太高太大,纪结实赶忙改口说成不让郑封受损。
从纪结实犹豫的间隙之间,郑封猜到他的心思已经起了变化。有什么直说才符合他的直肠子,在该直爽的地方他偏又起了别样的心思,想做皇帝的心思大概过分强烈,反而暴露了他的内心不希望被人知道的秘密,可见欲夺皇帝之位的欲望改变了他的性格为人。
郑封也不讲破,满口答应先稳住他,争取得到三名寨主的全力支持,为打胜擂鼓台强盗争取更多的条件,然后再考虑下一步。便说道:“我答应大寨主,不过在攻打擂鼓台之前,必须先行把我家人送下山去。”
“郑兄弟为何有这样奇怪的念头?留下你的父母和弟弟,我们问鼎天下时,与家人一起过开心快乐的日子,难道这样不是很好吗?”纪结实奇怪地问道。
寨主夫人赶忙接口道:“好!我们答应郑兄弟的要求。我知道郑兄弟是想让父母下山,解决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帮助山寨。”
郑封侧脸看一眼寨主夫人,心中起了别想的心思,这个女人果然不同凡响,简直有些可怕,每次分毫不差猜中自己的隐忧,十个纪结实绑在一起也顶不上她。以后与此人说话需要要小心一些,不可被她发觉真实的企图。笑道:
“也不全是这样啦!我父亲讳名郑家臣,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他对大明朝非常忠心,也是一名老实本份的商人,让他做贼比登天还要困难。他若是留在山上,不仅不会帮助我们,还会阻止我。让他下山也是满足他做忠臣的志愿,趁他还没有下山这一个月,让他帮助培养一批铁匠还是可以的,再多却只能算是奢望了。”
纪结实鼓掌大笑,问道:“这个方法好。老爷子有事做了,郑兄弟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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