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传说中的究极黄金面包
闪光镇午后的街道上,旅行者和商人并没有因为夏日的阳光而减少,更不要说那些早就习惯风吹露宿的游击士们了,不过他们似乎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镇上唯一的药剂店——希伦贝尔药剂店。
希伦贝尔药剂店表边上只是一栋很普通的两层木质结构的民房,但如今这栋民房正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房门和窗户不时溢出的黑色气息在洋洋烈日下清晰可见。
但这并不是行人绕行的主要原因,除了那些外来的旅行者,闪光镇的居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了,事实上在老克伦店主走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这家药剂店都是这副模样。镇里人最多只会好奇药剂店为什么又变回老样子了,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
让行人唯恐避之不急的是药剂店门口不远处跪着的某人,或者说某光头,某肌肉战士,某巴萨卡。
巴萨卡现在正以一副正坐伏地的姿势跪在希伦贝尔药剂店的门前,锃亮的光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将近一上午了。不少人倒是知道他跪在这里的原因,毕竟清晨从狮子酒馆发出的咆哮声可是传遍了整个闪光镇的各个角落。
………………
时间倒回到清晨时刻,正当狮子酒馆附近的行人和商家正思考着那久久不散,并且有愈演愈烈趋势的“萝!莉!控!”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巴萨卡和游击士们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就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般……接着带着宛若实质一般黑色气息的希伦就出现在了酒馆的大门口,此时的希伦黑色的刘海应经披散了下来,双眼被完全遮住了,只露出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以及洁白圆润的下巴,不过在街边的众人眼里,苍白要比洁白更恰当一点。没有任何人敢和现在的希伦搭话,就连平时对希伦最热心的铁匠铺乔纳森大叔,此时也不禁干咽了一下口水。
在一路边众人复杂的眼光和吞口水中,希伦的身影缓缓地在清晨的闪光镇街道上移动着,最终消失在了希伦贝尔药剂店门口。
而此时的狮子酒馆内,被希伦黑色气息直击的一众游击士们,这才慢慢的从缩成一团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不过一想起刚才的一幕,上下牙又不禁有些打颤。此时他们才想起来以前有关诡异药剂店阴森店主的传说…………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他们不禁有些佩服以前就经常造访诡异药剂店的巴萨卡,而且看着此时巴萨卡,那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背影,更是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事实上在游击士们没有看到的正面,巴萨卡已经完全是一副灰白的素描形象了。
现在酒馆内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人就是小萝莉亚丽泽。此时的亚丽泽只是对刚才的一幕感到好奇,为什么这些游击士会在希伦哥哥放下刘海后露出一副见鬼的模样呢?
疑惑中亚丽泽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跑向了希伦刚才所在的位置,然后低下身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在刚才她看到希伦放下刘海的全过程,右手一抓一甩……最终亚丽泽在桌脚边发现了两个紫水晶材质的发卡,很显然这对发卡就是希伦之前一直别在额头上固定刘海用的,在那一抓一甩的动作中被甩在了地上。亚丽泽小心翼翼的将发卡收进了自己围裙的口袋里,然后站起身来,这才看到了一副石灰岩雕刻模样的巴萨卡。
“巴萨卡~~?”小亚丽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巴萨卡……
亚丽泽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唤醒石化中的某肌肉战士了,不过醒来的巴萨卡脸色并没有转红润,反而有向青紫色发展的趋势。完蛋了!三个字就可以概括巴萨卡现在的内心。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希伦居然真的生气了。’希伦的脾气一向很温和,就算巴萨卡给他取女性的名字也没有导致他真正的生气过,但这并不代表希伦没有生气过。巴萨卡不禁回想起了上次希伦生气的事情:那次是他不小心撞翻了药剂店里的架子,等他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地上的药剂残骸时,抬头却看见了和刚才一样浑身冒着黑色气息的希伦,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巴萨卡不堪回首,在将近一周的时间里,巴萨卡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感到肚子一紧,接着就是翻江倒海一般的上吐下泻。要知道练金术士可不只会制作治疗和增益药剂,那些药剂制作失败所造成的意外产物往往会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至少对于巴萨卡来说,那一周成了他记忆中最为凄惨的回忆。
一想到这,巴萨卡不禁感到肚子似乎又有些抽搐。
…………
于是乎就有了巴萨卡伏跪街头的那一幕。巴萨卡这一跪就是一上午,虽然来来往往的行人那奇怪的是目光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不过相比七天的肠胃地狱之旅,巴萨卡明智选择了无视这些目光,这一方面要归功于他那身肌肉的厚度,或者说脸皮的厚度,另一方面要归功于他身前的这家药剂店,那散发出的瘆人的阴森气息让行人只是呆一会就感到毛骨悚然,因此也就一直没有形成围观巴萨卡的场面。
巴萨卡毕竟是一个B级游击士,就算保持跪姿被烈日炙烤了整整一上午,依靠那强悍的身体素质,这完全可以算是毛毛雨。不过巴萨卡再厉害也摆脱不了人类的范畴,饥饿现在成了他最大的考验。就像许多大块头战士一样,巴萨卡可以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食主义者——无肉不欢,无酒不欢,吃饭绝对吃到饱,喝酒绝对喝道撑,这是他的人生信条之一。而如今他的肚子正发出雷鸣一般的抗议声,不过巴萨卡依然在忍耐,因为他知道会饥饿的可不只有他一个……那就是眼前这家药剂店的店主——希伦。巴萨卡很了解希伦,他知道这个家里蹲只会在家里没有任何吃的东西时,才会出来采购食物,而早晨暴走后的希伦是空着手离开的,他显然忘记带走面包了。巴萨卡在等待希伦忍不住饥饿出门的那一刻,这样他才能抓主动权,然后利用希伦的弱点将这场肠胃危机化为无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转眼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巴萨卡终于听到了盼望已久的“叮铃”声,那是希伦贝尔药剂店大门上铃铛所发出的声音。
在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中,额头依然贴在地面上的巴萨卡,用余光看到了一道影子正向他走来。当那到影子完全填满巴萨卡的视野时,影子的主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巴萨卡……”希伦的语气有些无奈“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而地上的巴萨卡则在心中比了一个大大胜利姿势‘很好,第一阶段作战成功!’。巴萨卡可不是白白的跪在这里当咸鱼干晒得。巴萨卡知道希伦这个人表边上冷冰冰的,其实内在却是和他那柔弱的外表很相符的性格——非常容易心软。只要放低姿态主动承认错误,就基本可以得到他的大部分原谅,至于剩下了的原谅就需要一种特殊手段,这个特殊手段也是巴萨卡肠胃大作战,不……是原谅大作战的第二阶段。
“如果我请你吃狮子酒馆的究极黄金面包,你能原谅我么?”
“黄金……面包么?唔…………”
听到希伦犹豫不决的声音,巴萨卡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他可以百分百确定,希伦是绝对不会拒绝他的提议的,因为希伦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爱!甜!食!在巴萨卡最开始遇到希伦的两个月里,他发现这个他捡回来的少年似乎只吃面包一种食物,虽然偶尔也会喝些绒毛兽的奶类饮品,但绝对不会吃肉类食品。也许只是对方不太习惯而已,巴萨卡也没太在意。不过这面包加绒毛兽奶一吃就是一年,巴萨卡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就算再怎么喜欢面包,连续吃两年也太不合常理了吧,素食主义么?但希伦也不吃青菜啊。巴萨卡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直到狮子酒馆突然推出黄金面包的那一天,看着希伦那狂热的眼神,巴萨卡这才明白了希伦那怪异的饮食方式……或者说饮食癖好——只吃甜食。之后的日子里,巴萨卡对希伦这种对甜食偏爱的评价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升级,从喜爱到热爱,从热爱到疯狂的爱,只要巴萨卡一向希伦提起甜食,对方就会表现出与以往冷冰冰完全相反的狂热,虽然这种狂热依然是冷冰冰的。这并不矛盾,因为希伦不管表现的怎样狂热都不会露出任何高兴之类的表情,当然更不会露出微笑之类的表情。巴萨卡从没有见过微笑的希伦,一次也没有!就算巴萨卡上次为打翻药剂架子而请希伦吃最喜欢的黄金面包,希伦也只是表现迫不及待而已。想到这,巴萨卡不禁又回想起清晨在窗户下看到的那一幕,虽然他已经见惯了希伦那绝色倾城的美丽,但微笑中的希伦给他带来的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而现在他居然觉得如果为了能获得这个微笑,他甚至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剧烈反差带来的美显然已经超出了美得范畴。
就在巴萨卡胡思乱想时,希伦则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想吃究极黄金面包’的欲望和‘巴萨卡不可原谅’的愤怒两个思想和情绪不停地碰撞着……最终欲望战胜了愤怒,因为就算不原谅巴萨卡,有关自己萝莉的控的传言也不会因此而消失。希伦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纠结这个传言了,而且大部分人也不了解“萝莉控”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知道了貌似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那就原谅你吧”希伦的话刚落,跪在地上巴萨卡就一跃而起。
“真的?”
“嗯”希伦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但是这次我要三个!”
究极黄金面包说白了只是混合着“蜂蜜”烤制的面包而已,虽然卡林大陆没有蜂蜜这种昆虫,但蜂蜜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的,不过生产它的生物并不是蜜蜂,而是一种非常危险致命的生物——钢尾兽!这种会经常性吃下去一些鲜花并酿成一种粘性非常高的液体,也就是蜂蜜,不过钢尾兽并不是为了吃蜂蜜而去酿造它的,事实上这种身高超过3米的巨型野兽是一种不折不扣而肉食动物,而蜂蜜则是它捕食和做诱饵的工具而已。虽然每年都有不少可怜虫丧生在钢尾兽那可怕的尾槌攻击下,不过依然有不少人为了得到“蜂蜜”而去捕猎它,就因为“蜂蜜”是贵族的一种奢侈品,它的市价甚至曾一度超过了黄金的价格。
希伦当然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蜂蜜,就算只是混合了一点点蜂蜜的黄金面包也是高达一金币一个,要知道他卖的药剂最贵的也不过五十铜币而已。一想到一个面包居然相当于自己辛辛苦苦炼制的两百瓶药剂,希伦真是又纠结又痛苦。既然巴萨卡愿意请他,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而且不狠狠宰巴萨卡一回,他的气也不会轻易地消散的,一想到一直洁身自好的自己居然会被爆出萝莉控传言,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他早就无法见人了!虽然他也很少见人,因为他那过分“漂亮”的长相。
“不过巴萨卡,你跪了这么久,突然跳起来没问题么?”希伦刚说完就听到了身后巴萨卡轰然倒地的声音。
希伦没去理会捂着膝盖只喊“腿麻了!腿麻了”的巴萨卡,径直的朝狮子酒馆方向走了过去,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发卡还留在哪里呢。
不过希伦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不过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吃到究极黄金面包,他很快的将那种感觉抛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