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你说如果宇文白知道他要找的如意死了,他会怎么做?”楚渊突然心情大好,看见宇文白不好他就安心,竟然敢觊觎他媳妇儿,这不是找死吗?
“不知道,大概会彻底疯了,或者去死。不过,他也许已经知道了如意死了,只是自欺欺人逼着自己不承认。”司徒雪天说着,心里不住的感叹,这宇文白也是个可怜之人,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独自坐在皇位上,身边却没有只和暖心的人,想到这里司徒雪天拿眼去看楚渊,楚渊被他看着浑身不舒服,他是不是应该告诉司徒雪天,当司徒雪天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被他看的那个人很不舒服,像是案板上那待宰的肉。
“司徒一直看着朕,难不成也想体验一下林枫的感觉?嗯?”楚渊说着还似笑非笑的和他对视,司徒雪天失笑摇头,“陛下言重了,微臣只是在想陛下身边有皇后娘娘,而宇文白却什么都没有。”
楚渊说这话听着心里舒服,笑容不自觉的得意起来,“阿言很好。”
楚渊心里一阵暖暖的,然后就是庆幸,庆幸他还能重来一世,不然他比宇文白还要不如。
“料想这宇文白短时间内是不会出兵的,微臣还请陛下示下。”司徒雪天拿着扇子拱了拱手。
“把他带上来吧。”楚渊淡淡道。
司徒雪天点头出了帅帐,不一会儿那个蘅芜的奸细就已经被带到了帅帐内,跪在楚渊面前。
司徒雪天站在旁边等着楚渊说话,楚渊看了他一眼,道:“老孟,朕且问你,朕待你可有不薄?”
那个奸细不是别人,正是原小春城守将孟盟达,他一路跟着楚渊杀进长安,楚渊并没有半点亏待他。
孟盟达双手被缚跪在地上,低着头道:“陛下待罪臣恩重如山。”
楚渊对于孟盟达的背叛,心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的就是痛惜,“那为何替蘅芜做事?”
孟盟达抬头看了眼楚渊,道:“罪臣本就是蘅芜人。”
楚渊突然笑出声,孟盟达被他笑的不明所以,司徒雪天也很奇怪楚渊为什么就突然笑了。
楚渊笑了会儿,眼神凛冽,站起身来走近孟盟达,压低声音,道:“竟然你是蘅芜人,朕倒是有些问题需要你来解答。”
孟盟达自知自己对不起楚渊,心里对他早就有了愧疚,楚渊问什么答就是了,反正那些蘅芜最重要的机密他是不知道的。
“朕的第一问题,你几岁到的楚国?”楚渊在他面前蹲下来里问。
“回陛下,罪臣是五年前到的楚国,那年臣二十一岁。”孟盟达低着头。
“第二个,你来楚国做什么?”
“回陛下,罪臣是来楚国替文帝找人。”
“找到了吗?”
“没有。”
楚国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最后只能得出孟盟达本是蘅芜宇文白身边的侍卫,五年前宇文白得到消息,他要找的人在楚国出现过,宇文白就让孟盟达等几人去寻找,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最后阴差阳错下孟盟达入住小春城卖艺为生,被出来瞎逛的李生虎看中,收到身边当侍卫,等楚渊出兵小春城时他才当了守将。
楚渊起身,看了看司徒雪天,后者冲他点头,楚渊无声叹了口气,道:“来人!”
“在!”门外的士兵迅速的跑了进来在孟盟达身后站定,楚渊淡淡道:“朕会照顾好你的妻儿。”
孟盟达瞬间红了眼眶,他忍着没有让眼泪滚落下来,给楚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楚渊负手而立,“找了好地方,送孟将军上路。”
“是!”
孟盟达被两个士兵拉扯起来,跟着他们离开了帅帐,他不求楚渊能够饶他一命,他只求楚渊能够不为难他的妻儿,还好楚渊答应他会好好照顾他的妻儿,对于楚渊这种做法,孟盟达心里是感激的,生不出一丝怨恨,他跟着楚渊这么久,与他喝过一坛酒,分过一块肉,还一起逛过青楼,他明白为什么司徒雪天这种高傲的人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楚渊,也明白楚渊带的兵对他的忠诚,这个人天生就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相信,孟盟达达想,这一世他不能背弃他的国家,如果还有来世他还跟着楚渊。
孟盟达被带走后,楚渊站在原地有一会儿的失神,他其实很不想相信,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
“司徒,朕有些累了,这里交给你了。”楚渊说着出了帅帐。
司徒雪天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若有所思。
蘅芜营帐内,宇文白自梦中醒来,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陛下,啊……”
“滚!”
跟着他的侍女赶忙向他走来,被他一把推开,侍女一个不稳撞到了案几的角,瞬间头破血流。
侍女捂着头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营帐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烛火如豆,在风中摇曳不定。
宇文白在塌上坐着,里衣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健壮的身体,夜风一吹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他习惯性的伸手如衣服里摸那半截玉镯子,入手全是一片空,宇文白惊慌的大喊,“来人,快来人!”
外面守着的侍卫急匆匆跑进来,跪下他的塌前。
“陛下!”
“说,谁给朕换的衣服?”宇文白双目赤红,那模样煞是狰狞。
“回陛下,是如夫人。”
“把她给朕找来!”
“是!”
其中一个侍卫起来飞快的离开,其余的三个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那个出去的侍卫带着个长发披肩的美人跑来,那个美人就是宇文白带着一起出征的如雪如夫人,宇文白冲如夫人笑的温柔,他伸出手,声音轻柔道:“宝贝儿,过来。”
如夫人一脸娇羞的走过去,把自己白嫩嫩的小手放到宇文白手里。宇文白一用力,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温柔抱着,道:“宝贝儿,是你给朕换的衣服?”
如夫人笑着点头,宇文白搂着她的手一紧,道:“那朕的那半截玉镯子呢?”
如夫人想了一会儿,挣扎着从塌脚的那堆衣服里,翻出了玉镯子,讨好似的递给宇文白。
宇文白接过玉镯子,在烛光下,原本莹白的玉镯子泛着淡淡的黄色,“宝贝儿,你的手真好看。”
如夫人笑的更美,宇文白低声道:“这么好看的手,割下来送给朕吧?”
如夫人瞬间脸色苍白,她惶恐无助的抓紧宇文白的衣襟,宇文白嫌弃的将她推倒在地,对着下面跪着的侍卫淡淡道:“如夫人的双手朕煞是喜欢,你们把她的双手砍下来,给朕带回来!”
侍卫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如夫人吓得花容失色,她拼命的爬到宇文白身边,张着嘴巴啊啊啊个不停,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宇文白像是看到了十分肮脏的东西,从被子里伸出脚踢开他,冷道:“还不带下去!”
侍卫们赶紧拖着如夫人出了营帐,听着哭喊声渐远,宇文白脱力的躺会塌上,他拿着那半截玉镯子,举到眼前,然后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如意,等着朕攻下楚国,你就来找朕好不好?”
夜风有些凉,花解语关了窗户,回头瞪了眼笑的一脸狡黠的某个白衣青年。
“司徒先生这么晚了,还留在奴家屋里,怎么着?看上奴家了?你就不怕司徒夫人吃醋?”花解语也在司徒雪天对面坐下来,语气里尽是调侃,她听说司徒雪天成亲了,还以为他和唐天意修成正果了,没想到当初那个非唐天意不娶的司徒雪天,竟然会娶别人,还是楚国前丞相之女,所以说天意弄人啊。
司徒雪天也不管她的调侃,淡淡道:“花老板怎么跑来平州了?”
花解语依旧是笑,“突然想换个地方。”
“当年的如意最后说了什么?”司徒雪天是想问那个如意究竟是不是宇文白找的那个如意。
花解语笑意更深,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你大可不必如此,你直接问我那个如意倒底是谁?”
“花老板会说?”司徒雪天可是没有那么多钱啊。
花解语也开始大方起来了,“我从地狱里爬出来,就是为了给她找伴儿的,她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孤独。”
“这么说,就是如意?”司徒雪天没有丝毫惊讶,反正他也猜了个大概。
花解语淡淡叹了口气,“没错,正是如意,可笑的宇文白一直在找的人,其实早就死了。”
“你想要杀了宇文白?”司徒雪天最怕和花解语打交道,这个人心机太深,如果她想要杀了宇文白,易如反掌。
花解语摇头,“不,失而复得是喜悦,得而复失就是疯狂,如意这辈子爱惨了宇文白,临死还要担心着他,奴家怎么说也要替如意好好照顾着不是?”
“你可别把人照顾死了。”司徒雪天瞬间替宇文白默哀,他要是真的把花解语当成如意,就真的是脑子有病。
“宇文白不傻。”司徒雪天觉得,那么多年老朋友了,提醒她一下也好,免得到时候替她收拾,还得一块一块找。
花解语一眼就看出来了司徒雪天的鄙视,“但是宇文白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