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楚渊攻下长安,百姓之间那些不利的传言自然被云彩处理的很好,楚渊的成功是那么理所当然,似乎没有人去怀疑这场皇权争斗的胜负成败。
楚渊未及弱冠就已经是少年将军,南征北战无一败绩的走到今天,本来就是深受楚国上下百姓爱戴,更何况是跟着他的那几十万的小春城军,在他们眼里楚渊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不仅守住了小春城,还破了令小春城人心惶惶的失踪案,楚渊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他走到哪里,那群小春城军都会跟着。
空旷的御书房内,司徒雪天眉头紧皱,桌上一本接一本摊开各地奏折情报,方只见手中的朱砂笔飞快地龙飞凤舞。现在的他,用四个个字来形容:忙到极点!
这一切都得怪楚渊,他只负责把城池攻下来,之后善后工作他都是甩手掌柜,刚才好不容易逮到他的,结果被一群文官宫人拉去试龙袍。
“什么事?”
下面跪着的人请示司徒雪天那些泽帝原来的大臣怎么办?司徒雪天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养着!
先把他们养着,养肥点再慢慢杀,现在杀了他们,正好就让人戳楚渊的脊梁骨,虽然现在司徒雪天确实很想宰了楚渊,那个看起来十分可靠,实际上十分不可靠的人。
“渊哥,不去帮司徒真的好吗?”秋霁言懒洋洋的趴在桌上玩茶杯,楚渊任由织工给他试衣服,“不用,司徒忙的过来。”
楚渊也烦,他本来想一切从简却被司徒雪天严词拒绝了,说什么国家正是动荡不安之际,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楚渊是楚国的王,所以现在整个宫里忙的人仰马翻,司徒雪天要负一半的责任。
秋霁言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无聊的她都开始昏昏欲睡。
楚渊挥退一屋子的人,换上了银色衣袍,轻轻走到秋霁言身边拍了拍她,“阿言,很累?”
秋霁言强打精神,“不累!”
楚渊不信,秋霁言最近食欲不振还经常犯困,司徒雪天也说只是最近忙的缘故,本来秋霁言也跟着忙的,毕竟楚渊登基秋霁言就是他的皇后,就因为秋霁言最近的情况楚渊是再也不敢让她忙了。
“你最近是怎么了?”
秋霁言摇头,她也觉得自己不对劲儿,不过司徒雪天既然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事。
“我也不知道,对了渊哥,我们抵达长安的时候,我阿爹阿娘也过来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一想到两年不见的父母,秋霁言高兴的不得了。
楚渊无奈摇头,没办法对于秋霁言他半点儿也不敢马虎的。
楚渊登基为帝那日定在七月二十一,司徒雪天等人问过楚渊这国号要改什么。
楚渊大手一挥,就在纸上写下“寰宇”两字,司徒雪天问其原因,楚渊看着窗户外面的石榴,过了好半晌才淡淡道:“阿言曾说,希望本王之名响彻寰宇。”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司徒雪天提醒现在楚渊得试着改变自称,比如“朕”。
一连忙到七月十一,楚渊收到秋霁言的父母已经抵达长安的消息,楚渊带着秋霁言,司徒雪天等人至长安城门迎接。
上次楚渊是以王爷之名来的,没想到事隔那么多年,这次楚渊会是以楚国国君之名而来。
楚渊虽未登基,却已经是所有心中的楚王,这皇帝出行,百姓自然要去看热闹。
秋霁言站在楚渊身边心急如焚,怎么还没来?
楚渊握住她的手,无声安慰她。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辆马车,马车周围还跟着不少的穿着麻布衣服的侍卫。
马车在长安城城门外停下,楚渊就在城门内等着,马车里先出来一位身着藏青色衣袍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剑眉星目长相不俗,只见那男人本没有搭理楚渊等人,而是将手伸向马车,马车内又出来一只白皙的手,里出来的是个美丽少妇,那少妇楚渊认得,正是秋霁言的阿娘,所以那男人是秋霁言的爹?
“阿爹,阿娘!”秋霁言早就按耐不住了,挣脱了楚渊冲着马车内出来的夫妻扑过去,苏宁赶紧伸手接住女儿,秋霁言的爹秋凤梧站在苏宁身后,目光柔和带着笑意的看着她们母女两人。
楚渊跟在秋霁言身后走近,对着秋凤梧拱了拱手,道:“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大人。”
秋凤梧打量了他一会儿,苏宁反应最快,推开怀里的女儿伸手虚扶了楚渊一把,嘴里笑道:“王……不,应该叫陛下了,陛下怎么能冲我们行礼?于礼不合!”
楚渊也轻笑着回答,“既然岳母是阿言的娘,自然也是我的娘,向您们行礼自然是应该的。”
司徒雪天适当的插话,“陛下,雪天想国舅爷等人一路行来也是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
“那就依雪天所言。”
楚渊让人把秋霁言的父母安排在宫中,一来可以陪陪秋霁言,二来连云城和林羽祈也快到了。
自从自己父母来了以后,秋霁言就一直往她阿娘哪里跑,每次楚渊都能在苏宁哪里抓到人回来睡觉。
秋霁言父母暂住的院内,秋霁言坐在她爹面前,好奇的问:“阿爹,你怎么来了?”
秋凤梧看了看自家比以前还要孩子气的女儿有点无奈,还以为把她交给楚渊,按照楚渊这性子女儿一定会有所成长,没想到楚渊比他还宠秋霁言,让她越来越任性,真是……
“苗疆要对楚国称臣,你阿爹不来怎么行?”苏宁好笑的敲了敲女儿的头。
“真的?”
苗疆虽然在楚国边境,但并不向楚国称臣,一直和南疆一样保持中立,当年泽帝去下指赐婚,倒不如说是提亲来的贴切,本来如果秋霁言不愿意,泽帝他也不能怎么样,秋凤梧自然有办法让秋霁言如愿,可坏就坏在秋霁言是十分愿意,秋凤梧也拿他这个女儿没办法。如今,苗疆要对楚国称臣,不仅仅是因为楚渊是苗疆王的女婿,更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楚渊秋霁言对他们的重要性。
苏宁点头,“不仅苗疆,南疆也会递交文书,愿意归顺楚国。”
秋霁言眼睛亮亮的去看自己的老爹,她爹话也没说只是点头。
“对了言儿,楚渊真的为云城找到最后一味药了?”
“嗯,已经交给司徒了,连前辈和林前辈抵达长安就可以实施救治了。”
楚渊让乘风和破浪去找白连天早就找回来了,现在只等着林羽祈把人带回来就可以救治了。
“叫伯伯!”秋凤梧生硬的开口,秋凤梧知道这是让她叫连云城和林羽祈伯伯,无视不满道:“什么伯伯?连前辈是渊哥的亲舅舅,我要叫舅舅!”
“什么?”苏宁惊讶,楚渊要叫连云城舅舅,那么他就是清稚的孩儿?
“对了阿娘,渊哥的娘亲真的是我们苗疆人害死的吗?”秋霁言依旧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虽然楚渊说过没事,可是她还是膈应的慌。
苏宁和秋凤梧对视一眼,“没错,清稚当年生下孩子后,是被苗疆黔南人害死的,你阿爹已经给她报了仇。那,楚渊真是清稚的孩子?”
“千真万确!”秋霁言点头保证。
“难怪我觉得他眼熟。”
母女两东拉西扯的说了好半天,楚渊才来领人。
七月二十一,那天天空万里无云,风有些大,吹得楚渊那黑色描金龙袍衣袖咧咧作响,他站在新搭建起的祭司台前,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祭司苍老的声音:“唯天明示!改年号为‘寰宇宇’,帝登基之年即为寰宇元年,帝号‘寰宇’!”
七月的天,太阳艳红的突破天际试图照亮着征战过后的黑暗。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祭司台之下,百姓一个接一个跪倒,士兵们整齐地一排接一排的跪下,远远望去,就像一片平静的海,突然来了强风,吹动的海面吹出一层层的波涛。
祭司将托盘中的传国玉玺递给楚渊,楚渊单膝跪下双手接过,身旁的太监立即打开手中黄色的圣旨,尖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发妻,苗疆王长女秋霁言,贤良淑德,与朕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特封‘文德皇后’。”
太监念完手中圣旨,祭司台一头,秋霁言一身红色繁复衣袍,一步步走向楚渊,而原本站在祭司台上的楚渊也走下去,来到秋霁言身边,拉着她一起登上祭司台,高声道:“文德皇后秋霁言,将会是朕唯一的皇后!”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新皇登基,那些誓死效忠旧皇的老臣自然都被遣送回乡,不得再入长安。
司徒雪天被任丞相一职让他哭笑不得,敢情楚渊还没把他压榨够?
顾时殷被封并肩王,因为这江山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封王也没有遭到任何人质疑。
最可怜的要数林枫,因为他姐姐林莲怎么说也是楚渊曾经的侧妃,在秋霁言提议下封为贵妃,林枫本来打算跟楚渊说带着笔墨两人浪迹天涯,谁知道一道圣旨下去,林枫就成了抚远将军,而来下旨的偏偏就是笔墨,让他连反抗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