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刚刚步入初夏,楚国皇宫的御花园里,宫女太监以及侍卫慌慌张张的四处寻找着什么,他的找的不是别人,就是楚国太子,寰宇帝唯一的孩子-楚唯,那小子就是整座皇宫所有人的噩梦,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这小太子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让他们跟着一起受罚。
“找到太子了吗?”
“还没,这一转眼的功夫到哪儿了?”
“那还快去找,要是磕着碰着,咱都担待不起!”
“是!”
楚渊从御花园过的时候,就听见一干人等忙着找他那个不省心的儿子。说到楚唯,楚渊就一阵头疼,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随了谁?明明是自己一手带大,亲自教导,阿言也从没有溺爱过他,怎么就成了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陛下。”身后的太监总管元宝低声提醒着他,楚渊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别惊动他们,走吧。”
“是!”
再说说被人找的楚唯,此刻他正在他父皇的养心殿里将他父皇平时收藏的东西翻的满地是。
“殿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殿下又免不了一通好打。”元竹提心吊胆的在他身后东想西想,他的小殿下跑到养心殿来撒野,要是让陛下和娘娘知道了,就是一顿混合双打!
“闭嘴!”楚唯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瞪过来,把元竹吓了一跳,小殿下越来越像陛下,只是陛下是丹凤眼,小殿下是杏核眼,刚刚他瞪过来的模样,着实骇人。
“石头最近心情不好,染染也不开心,本殿下听说父皇宫里头有好多夜明珠,待本殿下找出来让石头和染染开心开心。”楚唯一边找一边道。
“真是的,父皇藏哪儿了?几颗夜明珠也当宝贝,当初给母后扔着玩儿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宝贝……”楚唯还在嘀嘀咕咕,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找,元竹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元竹,你快跟本殿下一起找找,元竹?元竹!……父皇?!”楚唯还在不耐烦元竹没有搭理自己,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脸色发黑的老爹,暗叫不妙,赶紧爬起来,乖巧道:“儿臣参见父皇。”
“奴才,奴才叩见皇上!”元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抖的跟糠筛似的。
“都给朕退下!”楚渊冷道。
“奴才(奴婢)告退!”跟着楚渊的太监宫女和元竹迅速的离开关门,楚唯眼睁睁的看着人都走光了,咽了咽口水,他楚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父皇。
“父皇怎么回来了?”他不是要去找他母后吗?
“父皇不回来,怎么能看着唯宝这个样子?”楚渊挑眉,已过而立之年,却丝毫不减当初风华,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父皇,儿臣错了。”楚唯赶紧认错。
“错哪儿了?”楚渊继续问。
“错在……不该趁父皇出门偷偷跑来找东西。”楚唯认错态度诚恳,十分乖巧。
楚渊也实在下去不手揍,只能摸了摸他的脑袋,道:“算了,这事儿父皇不跟你母后说。”
“真的?谢父皇!”楚唯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楚渊,不跟母后说就好,跟她说自己绝对不死也脱层皮。
“陛下!”门外传来乘风的声音,楚渊一把抱起儿子往门口去,如今这小子已经七岁了,平日里养的好,抱起来还是有些重量的。
楚渊拉开门后,乘风单膝跪地,恭恭敬敬道:“陛下,林将军八百里加急件!”说着,乘风从怀里掏出信件双手呈上,楚渊将儿子放在地上,拿过信道:“起来吧!”
“谢陛下!”乘风起来后自觉退向一边,楚渊拆开信,一目十行看完,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捏紧信件,高喊一声,“元宝!”
不一会儿,元宝就急急忙忙跑过来,扑通跪在地上,“奴才在!”
“传朕口谕,宣丞相和张尚书进宫!”
“奴才遵旨!”元宝爬起来,一溜烟儿跑了。
“乘风!你上清风派去问问,有木有一个叫袁怀的弟子!”
“属下遵旨!”乘风说完,后退几步施展轻功消失在原地。
“唯宝,你先到你母后哪儿去。”楚渊说着,也不管楚唯愿不愿意,一把抱起就走。
秋霁言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逗弄这翠翠,这条肥蛇自从跟了秋霁言后,就过上了吃香喝辣,有人伺候,有大房子住,有人陪着玩的神仙日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去咬咬别人玩儿,反正它有没毒,被咬的最多的就是楚渊了,谁叫他一直跟翠翠挣抢地方睡觉。
“唉!”秋霁言重重叹了口气,这深宫大院的,除了宫女太监侍卫连个妃嫔都没有,想看戏都没地儿去。
“叹什么气?”
“奴婢(奴才)叩见陛下!”凤鸾殿里的宫女太监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秋霁言剑看也不想看人一眼了。
“都退下吧!”
“是。”
等人都走后,楚渊挨着秋霁言坐下来,放下手里的楚唯。
“以前总听阿娘说,这皇宫里头的戏,别外面演的还好看。我这都进宫快十年了,怎么也看不到啊!”秋霁言凉凉道。
“母后想看戏?”楚唯乖巧的坐到秋霁言另一边问。
秋霁言看了旁边的楚渊一眼,道:“这宫里头也不是很无聊,母后也不是很想看戏。”
楚渊也知道确实委屈她了,这人从小放养,性子本就活泼,有生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当初跟着自己就有些小脾气,这些年楚渊对她简直好的不能再好,那些原始收敛的脾气,怎么也压制不住了。
“林枫来信,说边疆有百姓大批离奇死亡,有人看见是死了的人爬起来杀人。”楚渊毫不顾忌的将信上内容跟秋霁言说。
秋霁言听完,眉头一皱,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可能就是毒尸。”
“毒尸?”
“读诗?母后为什么还要爬起来读诗?”楚唯睁着大眼睛一派天真的问。
“不是读诗,这是我们苗疆的一种蛊毒!”秋霁言摸着楚唯的脑袋解释。
“能说清楚些吗?”楚渊追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毒尸太过阴毒霸道,是禁止炼制的,我听我阿爹说,这毒尸就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小林在边疆发现了?”
“只是有人看见,还不确定!”
秋霁言点头,“边疆离苗疆有些距离,离南疆比较近,你让小林去找白繁若,说不定他有办法。”
“我也正有此意,阿言看着唯宝,我宣了司徒等人。”楚渊起身道。
“红衣至今找到,司徒怕是有些心不在焉了。”秋霁言笑道。
楚渊轻轻点了点秋霁言的鼻子,在额头上爱怜的印上一吻,道:“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没事的。我走了,一会儿就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好。”
秋霁言送走了楚渊,带着楚唯去睡午觉,楚唯躺在床上,突然拉着秋霁言的手,问:“母后,石头和染染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他们娘亲不在?”
“怎么会这么问?”秋霁言轻声道。
“最近石头也不来跟儿臣玩了,染染也是一下学就回家,今天季夫子生病了,石头和染染在家里,儿臣想去看看他们。”楚唯说到,还有些小委屈。
秋霁言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事的,等过会儿就好了,孩子总有一天要离开母亲的。”
“儿臣也要离开母后吗?”楚唯赶紧抓紧秋霁言的手,生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傻孩子,那是当然了,孩子长大了,就会自己想要离开的。”
“儿臣不会!儿臣永远不要和父皇母后分开!”楚唯执拗的道。
秋霁言失笑,“好好好,不分开,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快睡吧。”
“嗯。”楚唯乖乖的闭上眼睛。
楚唯最喜欢的不是一手带大他的楚渊,而是秋霁言,整个宫里,他虽然怕楚渊,但有时也会忤逆他,只有秋霁言,只有他母后他从来就没有忤逆过她。
楚唯睡着后,秋霁言起身给远在苗疆的阿爹去了封信,具体询问这毒尸,万一真是这毒尸,她好想出个对策,好让楚渊不那么辛苦。
边疆小镇的某处别院,黎红衣已经被关在这院子里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里,除了给她送饭送水的人,她就再也没有看过别人,她也想从那人嘴里套出点儿什么,可是那人别拔了舌头。
“咯吱-”
门再次被打开,黎红衣以为是送饭的人,头也没从手里的书里抬起来,“放桌上吧!”
“看来司徒夫人适应的很好。”
“楚白梵?!”
来人正是楚白梵,那人一身青色长袍,一副谦谦君子的温润模样,只是黎红衣知道,这样的外貌下的内心是怎样的肮脏。
“我现在叫白梵。”楚白梵微笑提醒。
黎红衣冷笑,“不管你叫什么,你都得姓楚!”
“你!”楚白梵气结,他的姓就是一个莫大的耻辱,在长安谁都知道,他们唯一的异姓王爷的世子,竟然姓楚,跟着皇家姓,表面上是多大的恩宠,多大的风光,可谁知道里面的各种秘密。这世子的生母是个青楼名妓,当年皇帝赐姓,摆明了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已经抛弃了原来的姓氏,抛弃了他原来的列祖列宗,成为了他楚家的一条狗!
“你不仅不能摆脱,还不能离开边疆,更不能正大光明的回到中原,因为你,竟然敢觊觎大楚的文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