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霁言说着不信,楚渊只能紧紧的将她抱住,有那么一瞬间,他生起想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诉秋霁言的念头,不过念头刚起就被他狠狠掐断了,关于重生这件事情,他想让秋霁言永远不要知道,这样在秋霁言心里她的渊哥永远都是疼她宠她的,而不是曾经有过让她痛苦的一面,楚渊承认自己自私,自己两辈子就爱了这么一个人,捧在掌心疼在心尖上。
“阿言,如果我真的想梦中那么对你,你还会在我身边吗?”楚渊试探性的问,说他不自信也好,他就是想要从秋霁言的嘴里听到答案。
秋霁言疑惑抬头看他,“渊哥你怎么了?只是一个梦而已。”
楚渊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口,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因为秋霁言那个梦弄的烦闷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乖,告诉我,我想知道。”
秋霁言羞怯的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低声道:“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句话直戳楚渊心窝,甜甜暖暖的,就算在十二月的寒冬,也让人身心暖的不行。
“阿言,这世上凡是伤害你的人,都不应该存在。”楚渊轻抚了下秋霁言的黑色长发,然后一字一句道:“也包括我!”
秋霁言刚刚醒来,吃了这流食就沉沉睡去,楚渊没让楚怀空进来打扰她,索性把楚唯丢给他,让他照顾着,反正也是他亲侄子,而楚怀空则是带着楚唯出宫去找了司徒雪天算账。
“司徒,你给本王滚出来!”
楚怀空抱着楚唯冲进丞相府,侍卫们一脸为难的拦着楚怀空,而楚怀空怀里的楚唯双手抱着糖葫芦舔的口水直流,楚怀空无视那群不敢对他怎么样的侍卫,一脚踹开司徒雪天的书房门。
“王爷?”
黎红衣一脸惊讶,反观司徒雪天则是八风不动,老神在在的继续提笔写字,连头都不抬一下。
“司徒雪天,你好啊,把本王送去那种鬼地方,你良心呢?你安心吗?你就不怕本王饿死了半夜来爬你家窗户?”楚怀空一想到自己那一个月过得苦逼日子,气就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的就想扑上去咬司徒雪天两口泄恨!
“咯咯咯……”
打破这种诡异气氛的,是楚唯的笑声,小家伙拍着小手笑的特别开心,口水都流了楚怀空一身,手中的糖葫芦掉到地上。
“夫君……”黎红衣想着这样晾着楚怀空不好,毕竟人家是王爷,是楚渊唯一承认的弟弟,得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司徒雪天知道黎红衣的顾及,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轻笑道:“红衣,你先带着唯殿下去找染染玩,为夫和写意王爷有些话要说。”
“嗯。”黎红衣虽然担心,但还是点头将楚怀空手中的楚唯抱走了,楚唯也不认生乐呵呵的让黎红衣抱。
黎红衣走远后,楚怀空还是死死瞪着他,司徒雪天笑容满面,差点儿就露出一口白牙了。
“下官也只是为了王爷着想,想想王爷成日里游手好闲,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朝中有些老臣自然看不惯,陛下这时候把王爷派出去也只是为了日后王爷您不被弹劾而已。”司徒雪天说的情真意切,无形间透露出他只是个提建议的,做决定的还是他那个皇帝哥哥。
楚怀空转念一想,是这个理没错,可是就不爽,自己可是连着一个月没见肉腥子了。
“本王说不过你,不和你说。对了,本王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个姑娘,那个姑娘托我给你带东西。”楚怀空遇到司徒雪天,本来话唠的本事就使不出来了,干脆说正事,司徒雪天看着楚怀空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连带着一枚玉佩,等看清那玉佩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诺。”楚怀空把东西递到司徒雪天面前,后者顿了顿才接过,“那个姑娘……是什么样的?”
楚怀空不解,难不成司徒雪天和那姑娘有什么,“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带着个半岁大的婴孩,她说她和你是旧识,来京城找你,本王就顺路把他们母子带过来了,这会儿正在客栈。”
“你把他们安排在客栈?”司徒雪天声音突然拔高,吓了楚怀空一跳,“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不把他们安排在客栈安排在哪里?安排在本王的王府?要是让小莲儿误会了怎么办?”
司徒雪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他摇了摇头,“雪天有些不舒服,就不招待王爷了。”
楚怀空不明白司徒雪天怎么就这样了,他还不想呆呢,当下就哼哼唧唧的去找楚唯。
书房内只剩下司徒雪天一人,他有些恍惚的坐在椅子上,抬起手里的玉佩,玉佩通体莹白,色泽温润,是快上好的和田玉,玉佩上雕琢着连理枝的图案,另一边是一排小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块玉佩,就是当年他赠给唐天意做定情用的,能拿着这块玉佩来找自己的,除了唐天意还会有谁?
司徒雪天将玉佩贴身收好,再慢慢看着手里的信,信上的内容看的他心里五味杂陈。
信中内容不多,但是正好让司徒雪天知道当初唐天意抛弃他们的誓言嫁给别人的身不由己,和唐天意的夫君暴毙自己被赶出无垢山庄,带着孩子回不了唐门无处可去,只能来投奔他。
换成以前,司徒雪天肯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将唐天意母子二人接过来,可是,他现在已经有妻有女,运筹帷幄,天下无双,没有任何问题能难到的司徒雪天,第一次感到烦心。
“夫君,可是有什么事情烦心?”
黎红衣进了书房后,就看见司徒雪天捏着信纸没有紧皱,听见黎红衣的声音,司徒雪天回过神来,他冲着黎红衣招了招手,黎红衣疑惑的走近。
“啊?”
黎红衣惊呼一声,司徒雪天已经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抱着,黎红衣坐在他的腿上有些不自在,司徒雪天似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双手环着黎红衣的腰,淡淡道:“红衣了还记得唐门二小姐?”
黎红衣心里揪了一下,忍着心里的难受,笑道:“那个曾经与夫君情投意合的唐二小姐?”
“嗯,她给为夫写了信,红衣看看。”司徒雪天将信递给黎红衣,后者看完后,强颜欢笑,道:“那,我立即吩咐下人为唐小姐收拾房间,她带着孩子住客栈不好。”
司徒雪天听得出来怀中人的难受,心里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暂时让她住在家里,等开春为夫便替她买出宅子,再推荐她到医馆做工,这样不至于让她们母子饿死街头。”司徒雪天说出自己的打算,黎红衣惊讶的低头看他,不把人接回来?毕竟司徒雪天心里面的那个人是唐天意不是她。
司徒雪天亲了亲她的红唇,道:“红衣如此不相信为夫?当罚!”说着就抱起人按倒在书桌上,黎红衣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道:“门……还没上锁……”
司徒雪天亲了亲她的额头,动手去解她的衣带,笑道:“不会有人来。”
关于唐天意之事,楚怀空带着楚唯进宫后留给楚渊说了,他还三句不离赐婚一事,搞得楚渊直想拿刀剁了他。
得到楚渊考虑考虑的恢复,楚怀空乐颠颠的滚了。
楚怀空归朝,楚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肆夸奖了一番,对于赏赐一事绝口不提。
“朕登基不过两年时间,期间天钺蘅芜来犯,如今国库空虚,至于礼部尚书刑大人所奏宫宴一事,一切从简。”楚渊一副慵懒的模样坐在龙椅上,这些人真是会折腾。
“陛下圣明!”礼部尚书冲着楚渊拱了拱手,退回去站好。
“陛下,臣有本奏!”楚渊看着走到大殿中央的人,那人他认识,秋霁言昏迷期间他带着女扮男装的女儿进宫,被发现后他还假装不知情斥喝自己的女儿,想以此引起楚渊的注意,可惜那段时间楚渊整个心都扑在秋霁言身上,也懒得多做追究。
“哦?周爱卿所奏何时?”楚渊似笑非笑道。
周恒曾经是楚则亲点的从六品翰林学士,他一心想要把女儿送给楚则好往高处爬,结果还来不及实行楚则就死了,目标转向楚渊后,奈何楚渊心里只有秋霁言一人。
“臣听民间传言,说后宫有妖孽作祟,所以近几年来大楚几经战乱,都是因为这妖孽乱了大楚皇室的根基。”周恒说的也不假,这些传言楚渊也从司徒雪天和顾时殷哪里听到过,所谓的妖孽说的不正是文德皇后秋霁言?
“民间传言周大人也信?”楚怀空第一次不服,出声反驳。
“所谓无风不起浪,写意王爷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之处。”
“本王不知道?难道你这老匹夫就知道?”
“好了!”楚渊出声制止楚怀空和周恒的争论,他把目光老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司徒雪天,问道:“雪天可有什么见解?”
“回禀陛下,”司徒雪天看戏被提名,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依臣之见,传言始终都是传言,做不得真,天钺蘅芜两国觊觎我大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能说是妖孽作祟?简直无稽之谈!”
楚渊对于司徒雪天的话满意的点头,他重新把眼神放到周恒身上,道:“周爱卿太过杞人忧天。”
“臣惶恐。”周恒心里咬牙。
“再说了,即便皇后是妖孽又如何?谁不能容她,朕便不能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