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天和江明珏都是辽宁人,坐在首都去往省会沈城的高铁上,思绪万千。江明珏惺忪然依偎在卧铺里,静寞地感受着时光的流逝,老家对面的青山与天空的云彩,借着绵绵丝带般的细雨从记忆的深处涌出。许浩天不知不觉中半梦半醒,依稀回到毕业典礼后,他未和任何同学辞别,一个人毅然背着行李坐上了回乡的火车。
江明珏看看下铺,以为许浩天睡了,轻轻走下铺为他盖上被,却不料许浩天醒了了过来,江明珏脸一红,翻身又上了铺,掏出手机连上耳机听音乐了。
许浩天暗笑一声,随即苦闷地摇摇头。他是喜欢江明珏的,但是江明珏对他总是不冷不热,他无法确定江明珏是不是也喜欢他,又不敢表白,害怕一旦被江明珏拒绝了,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江明珏知道许浩天对自己有意思,但是对许浩天还没有足够的信心,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并不是心目中最理想的那个他。
列车到站了,许浩天和江明珏下了车,已经有调查执行处辽宁站的同事许佳问和张辉在站外等候了。四人互相介绍寒暄了几句,便上了车。许佳问和张辉先送许浩天和江明珏去宾馆,领他们去已经订好的房间,安置好行李,再直奔调查执行处辽宁站的驻地。
到了驻地,调查执行处辽宁站站长傅深接待了他们,一边泡茶倒水,一边介绍情况。大概情况是这样的:前几天,远郊一处密林中,有人报警,说发现死尸。警察去后,发现一条被野草覆盖的小路深处,停着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越野车。车门敞开,副驾驶座椅被放倒,座椅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一套牛仔服,上衣敞着怀没有扣纽扣,露出了里面凌乱的紧身白色体恤,裤子已经被扒开褪下。
经法医检验,女孩死亡时间应该在前一天夜里。尸体的口唇和面部颜色青紫,眼结膜布满血痕,脖颈处有明显的掐痕,死于机械性窒息,就是被掐死的。女孩生前曾遭遇性侵,尸检也证明在其体内发现了男性***,在女孩的胸部、勃颈、肩膀和手臂上发现了撕咬的痕迹,臀部也有被大力抽打过的痕迹。
根据警方调查得知,死者游悠,20岁,是在校学生。白色的雷克萨斯越野车的车主叫邱海洋,是一家私企老板。警方依法传讯了邱海洋,对于案发当夜的事情,邱海洋不敢有丝毫隐瞒,说每周末他都会和游悠约会,通常在宾馆房间度过。当晚,邱海洋和游悠来到宾馆,两人发生关系后,邱海洋沉沉睡去。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游悠已经不见了,同样消失的,还有他的车。对于死者游悠的身上被虐待的时候造成的伤痕,邱海洋却矢口否认。
警方相关物证的同一认定很快就完成了,在车内提取到的毛发等痕迹与邱海洋的相符,被害人游悠身上的指纹、体内的**都与邱海洋的吻合,尽管邱海洋一再否认自己杀人,但证据链都已完善,在重证据轻口供的原则下,一切都是狡辩。
江明珏冷冷地听完傅深的介情况绍,问:“这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傅深城府很深,没有任何不快:“就事件本身来看是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但是涉案人员和我们有关系。邱海洋是我们的情报人员。”江明珏一愣:“他是情报分析处辽宁站的人?”傅深补充说:“是重要的外围情报人员。曾经提供了很多重要情报,包括辽西血尸案。所以,局长指示,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不能姑息坏人,但是也不能冤枉了好人。”外围情报人员就是不占异常事物管理局编制,但是向异常事物管理局提供情报,通过有价值的情报换取报酬的人。邱海洋并不缺钱,作为外围情报人员只是他的个人兴趣,感觉有点特工的味道。
江明珏自言自语:“还以为局长真的让我们独立办案了,原来是来做审查工作的。”许浩天笑道:“这样不好吗?没有危险。”江明珏一想也是,说:“那我们就去见一见这个邱海洋吧。”
看守所,许浩天和江明珏见到了邱海洋。这次他们用的是省公安厅的身份。
“邱先生,你好。我们是调查执行处的,按照局长的指示,本着不能姑息坏人,也不能冤枉好人的原则,对你进行审查。你必须实话实说,知道了吗?”许浩天轻咳了一声说。
邱海洋鼻涕一把泪一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请组织上相信我。”
“别哭,慢慢说。”许浩天递过去一张纸巾。邱海洋努力止住了哭声,满眼渴求地看着许浩天和江明珏说:“两位同事,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许浩天认真地看着邱海洋的眼神,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听他倾述。邱海洋讲的和之前从警方了解到的没有什么出入,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新情况。
按照邱海洋的说法,每周末是他和游悠固定的约会日子,他在学校门口接走了游悠,在市内给游悠买了几套衣服,吃了顿饭,然后一起来到宾馆。邱海洋在游悠身上一泄如注后,躺在一边喘起了粗气,由于累了,不久他就沉沉地睡去。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游悠已经不见了踪影,以为是游悠看他睡着就先走了,等他下楼一看,自己的车也不见了,这才意识到不好,拨打游悠的电话,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当时你为什么没有马上报警?”许浩天问。邱海洋叹口气说:“我哪敢啊。我要是报了警,和游悠的关系就暴露了,我老婆肯定会知道,她是一个富二代,我能有今天的社会地位,主要是靠她的家族。”
江明珏厌恶地看着邱海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没有色心哪有这事。这把你老婆是不知道也得知道了。”说得邱海洋连连叹气。
许浩天沉思了一下问邱海洋:“最后问你一件事,你和游悠做那事的时候用没用套?”江明珏立刻鄙夷地看了许浩天一眼,许浩天神情自若,仿佛浑然没有觉察。只见邱海洋摇头说:“没有,我不喜欢戴套,没有感觉。”
“好了,我们会去调查的,如果你是无辜的,就不要担心了。”许浩天扔下话,和江明珏离开。
离开的路上,江明珏看着许浩天,突然问:“你说男人为什么喜欢找小三?”许浩天说:“那我就说说看。我认为啊,在这个残酷的现实社会里,男人的竞争压力比以往任何朝代都要大,忙着工作、忙着应酬、忙着讨好领导已经精疲力竭了。回到家里,还要看老婆的脸色,听老婆的吩咐,动作或回应稍微慢了一下,就被老婆劈头盖脸质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可是,小三不一样,小三喜欢靠男人养着,即便有的小三有自己的工作,也不会跟情人谈论工作上的事情,她们想的是和情人怎么出去玩,怎么最浪漫。既然男人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行,只好出去找小三释放一下压力喽。”
江明珏很生气,使劲瞪了许浩天一眼:“那你就去找吧。”许浩天一脸无辜:“找什么找啊,我连老婆都没有呢。再说找小三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不是在谈论邱海洋吗?”江明珏一扭头,不再和许浩天说话。
回去后,许浩天又仔细看了一遍尸检报告,对江明珏说:“你看这里,法医说在游悠的体内发现邱海洋的***同时还有安全套上的油性物质。这怎么解释?”江明珏见许浩天谈到案情了,不能不理他:“是啊,我瞅了半天卷宗,自始至终,警方都没有提到在案发现场及宾馆房间里发现安全套这个重要的物证。”
许浩天若有所思:“邱海洋可能真的不是凶手。其实事情很简单,他既然想到带走安全套,怎么会不清理别的痕迹?还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留在了游悠的身体里,还不开走自己的车?我觉得,事情有可能是这样的:游悠在和邱海洋发生关系后,联合别人盗走了邱海洋的车,并在车里和那个人发生了关系,而那个人是戴着套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后那人杀死了游悠。”
江明珏说:“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对于检察院来说,这案子确实证据充分,足够提起公诉了。也就是我们,有局长交代的任务,才会从邱海洋不是凶手这个角度来推理的。”许浩天沉默了,因为江明珏说的是事实。
已经夜里九点多了,许浩天还没有睡,想要给住在隔壁的江明珏打电话聊天,又不敢,犹豫好长时间才打了一个电话。江明珏好像并没有睡:“你干什么呢?”许浩天说:“我怎么也睡不着,爬起来看电视,发现一只蟑螂,于是跟它聊了很长时间,把我对生活的看法和压力发泄给它听。”江明珏很是奇怪:“这么高档的宾馆里居然有小强?”许浩天说:“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现在狠狠一脚踩死了它,没办法,它知道的太多了。”
江明珏被逗乐了:“你就开玩笑吧。你知道‘现场还原’吗?就是模拟犯罪现场发生的一切,有时候会发现一些忽略掉的证据。反正你也睡不着,,不如我们去现场看看吧。”许浩天说:“三更半夜的,我们这次任务主要是审查,没有给配枪,我怕有突发情况。”江明珏说:“我们不下车就是了。”
夜里11点多的时候,许浩天开着车(调查执行处辽宁站借用的),载着江明珏到达了案发的密林旁边。两人没有下车。由于是夏天,车窗都开着,又在密林旁边,蚊子特别多,不断往车窗里钻。江明珏皱着眉,双手飞舞着,一边和车里的蚊子做着激烈的战斗,一边说:“快关窗开空调,就这么一会儿,这车里就这么多蚊子。”许浩天急忙关了车窗,打开空调。
“蚊子?你刚才打死了几只?”许浩天笑了笑。江明珏问:“你想到什么了?”许浩天说:“我们可以请求对物证进行重新鉴定了。”江明珏点点头:“明白了,我之前都没有想到。”
“好了,我想事情已经快水落石出了。”许浩天一时高兴,把车窗开个小缝,信手拿出一张试验类的符纸,燃着后抛出,看着符纸一点点飞向密林深处。江明珏讥笑说:“你这是在浪费,知道吗?一个普通凶杀案现场用这干什么?”话刚说完,符纸“啪”的一声爆开,吓得许浩天马上开车驶离,走了很远后还是心有余悸:“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
江明珏也吓得够呛:“刚才是什么?”许浩天说:“那一张试验符,是试鬼符。”异常事务管理局的符咒以道家符咒为主,佛家符咒为辅,佛道相承,实验符是其中一种。试验符又分为总试符、试鬼符、试妖符、试魔符、试怪符等等,总试符可以试验出所有的非正常生物,但是单独测试的效果不如试鬼符、试妖符、试魔符、试怪符等。
江明珏问:“那我们把事情上报吧?”许浩天说:“先不急,明天我们先把局长交代的任务完成了再说。我这也是出于职业习惯,顺手放了一张符,没有想到真有问题。”
第二天,辖区公安机关接受了许浩天提出的对物证进行重新鉴定的请求,经批示,法医对邱海洋的白色的雷克萨斯越野车进行重新鉴定,在车内发现一只死蚊子,在该蚊子体内提取到了微量血迹。经鉴定,血迹不属于游悠,也不属于邱海洋。许浩天又让辖区派出所排查,发现游悠有一个男朋友叫郭瑞,于是提审郭瑞,并对其血液进行化验,发现和蚊子体内提取到的微量血迹完全相符。案件的转折点竟然出现在一只小小的蚊子身上,这是所有办案人员万万没想到的。
检察院在提出了延期审理的请求后,对提交的鉴定报告进行了核实。在确认鉴定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后,检察院和本案的主办侦查员进行了一次沟通,最后决定重新调查此案。只不过这一次,警方将本案的嫌疑人放在了郭瑞的身上。在将郭瑞带入审讯室进行几轮攻势后,郭瑞很快就崩溃了,交代了事实。
游悠与邱海洋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郭瑞就知道,但从未提出过反对,甚至鼓励游悠和邱海洋在一起,因为游悠从邱海洋那里得到的钱有一部分都被郭瑞挥霍掉了。
事发的当天,郭瑞向游悠要钱,游悠告诉郭瑞她现在和邱海洋在一起,让他等候。11点多的时候,游悠乘着邱海洋睡熟了,开着他的车去找郭瑞给钱,给完钱后让郭瑞快点走,害怕邱海洋醒了就麻烦了。郭瑞坚持要趁机兜会风,游悠只好同意,把车交给郭瑞开。郭瑞将车开进了密林里后,不顾蚊虫的叮咬,打算和游悠亲热亲热。没想到的是,平时一向百依百顺的游悠这一次果断地拒绝了,说太累了。
郭瑞顿时火了,大骂:“臭婊子!别的男人都能,我不能?”伸手扯开了游悠的外衣,扒下了游悠的裤子,戴上套后就要开始,游悠剧烈地挣扎着,语气中带着哀求,“我累了,你就放过我吧。”
郭瑞有些心软了,刚想要住手,忽然感觉身体一个激灵,全身无力,而且有莫名的沉重感,之后就丧失了意识。等郭瑞恢复了意识后,发现游悠已经一命呜呼了。郭瑞彻底慌了手脚,匆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后,离开了现场。
对郭瑞的审讯结束后,公安机关已经认定了郭瑞是真凶,可是许浩天和江明珏却不能这么认为,回到调查执行处辽宁站的驻地马上向傅深反映情况。
傅深立刻把郭瑞的供词和许浩天在密林燃符的情况报告给处里,调查执行处再将情况告知指挥调度处,最后由指挥调度处指挥科下达命令,命令调查执行处辽宁站对此事件执行处理,许浩天和江明珏配合执行,调查执行处辽宁站站长傅深担任此次执行总指挥。异常事物管理局下属各处分站的情况和局里有所不同,调查执行处各省区分站的工作是调查和执行不分工;同样,情报分析处各省区分站的工作是情报搜集和分析不分工;善后协调处各省区分站的工作是善后和协调不分工。
傅深让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制定执行方案。许佳问表示让武警配合外围工作,由大队人马出面,对密林进行地毯式搜索,一旦发现情况就群起而攻之。张辉认为这样做会打草惊蛇,一旦把那东西吓跑了反而不妙,会更难抓捕,建议派一名女站员和一名男站员去引蛇出洞,把故事重演一遍,一旦发现情况,暗中埋伏的人员就暴起抓捕那东西。
傅深说张辉的主意不错,但是那名女站员的危险性可想而知,同时调查执行处辽宁站也没有合适的女站员,不是年龄偏大就是长得不漂亮,恐怕达不到引蛇出洞的标准。张辉说可以先让人去试一试,如果实在不行就向情报分析处辽宁站借人,他们那可是有两个小美女的。傅深最后决定按张辉说的办。
引蛇出洞的女站员是贺萍萍,长得也挺漂亮,就是年龄有点大,已经快四十了;引蛇出洞的男站员由张辉亲自上阵。他们在密林中转了两宿,硬是没有任何结果。没有办法,傅深拉下老脸,向情报分析处辽宁站借人,结果情报分析处辽宁站的两个小美女一听是危险任务,吓得请假回避了。
傅深无可奈何,又去求江明珏和许浩天,希望由他们引蛇出洞,江明珏认真想了一会,说他们只是调查科的,执行的事情不管。就在傅深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江明珏话锋一转,说义务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经过她们领导的同意。江明珏向调查科科长文飞请示,文飞说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江明珏趁机提出要求,希望这件事情了结后,能够给她和许浩天一个年假,文飞也同意了。
这样,由江明珏和许浩天引蛇出洞,身上藏了特制手枪、甩棍和各种符纸,调查执行处辽宁站全体成员在暗处埋伏,争取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许浩天偷偷问江明珏:“你不一直都很胆小吗?怎么同意拿自己做诱饵了?”江明珏说:“我前前后后拿了局里多少钱了,怎么也得回报一下。当然,重要的是这和局长亲自交代的任务有关,在局长哪里给个满满的印象分不是很好嘛?”
第一天晚上,平安无事。许浩天和江明珏聊了一夜天,谈人生谈社会谈理想,直到两人都困得受不了了,才全体收队。
第二天晚上,一开始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许浩天和江明珏闲庭信步,在既定的范围内走着。
“这是什么?”许浩天眼尖,发现林中一块大石头后的草丛中,有一块板凳大小的不明物体,被红布包着,红布周遭用红线捆绑。江明珏仔细看了一会说:“这好像是一个封印,你先别动。叫其他人过来。”许浩天立刻打电话叫傅深带领大队人马过来。
傅深领着手下过来,围着这奇怪的不明物体转了两圈,说:“许佳问、张辉,马上领人布阵,在这周围布一个困阵。”许佳问和张辉马上领人在不明物体方圆百米之内布了一个困阵。江明珏看着他们布的困阵,还真有点水平,就算是血魅师小静来了,一时半会也出不去。
布完阵,傅深让所有人撤到阵法之外,自己在身上贴了好几道符,拿出一根鱼线,鱼线的一端系在红布的一角,一端递出阵法之外,然后重新回去,右手持枪,左手拿匕首慢慢割断红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阵法之外,拽住鱼线,冷不丁一拉,红布脱落,露出里面的不明物体,是一个石像。
江明珏的天眼能力是最好的,即使是在百米之外的夜晚也看得清楚,见那石像凶神恶煞,大嘴阔鼻,眼大身粗,不由喊道:“大家小心,这可能是传说中的五通神。”话刚说完,一声怪叫响起,一个半透明状的物体从石像中跃出,就要扑人,可惜被困阵困住,在方圆百米之内直打转转。这个过程,江明珏看得最清楚;其次是傅深和许浩天等有一定天眼能力的人,看得不清楚但是也看到了;其他天眼能力弱或没有天眼能力的人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怪叫声却听到了,明白是五通神出来了。
江明珏根据以前在档案室所学说:“这是五通神,是横行乡野的淫邪妖鬼,因专事奸恶,又称五猖神。他一蹦出来就要找人附身,大家当心。”所有人在执行任务前都已经在身上藏了防鬼神上身的专用符,所以此刻并没有特别担心五通神会上自己的身。
“祭显形符!”随着傅深大喝一声,众人掏出备好的显形符,燃着后随着傅深扔的方向扔出,只听“噼里啪啦”一阵爆响,五通神现出身形,是一个身形一米八左右、凶神恶煞般的东西。五通神怪叫着扑来扑去,还没有等傅深下令开枪,五通神突然发威,一声怒吼,众人被震得立足不稳,差点坐在地上,困阵也被这一声吼震坏。
五通神张开长长的爪子,呲着带着粘液的牙齿,露出了一副恨不得把人一口吃掉的凶狠面貌,第一个扑向傅深。傅深急忙用手枪射击,其他人也缓过神来,担心用枪会误伤到自己人,掏出各种攻击鬼怪的符,一股脑地抛向五通神。五通神被这一连串的猛烈攻击打得连连后退,“嗷嗷”直叫,欲寻一条路遁去,可能看江明珏比较弱,便扑向她,吓得江明珏花容失色,许浩天急忙挡在江明珏身前,一股脑地把手枪里的子弹射光,五通神吃痛,调转向别处。
经过一连串的子弹射击和符咒打击,五通神已经身形萎靡,虽然不断地在虚实之间转换,但是无论是虚是实也躲不开特制符文子弹和符咒的攻击,到处淌着黑血,最后一头栽倒不动了。许佳问正要上前探查,江明珏喊道:“五通神是灵物,小心有诈!”正说着,五通神一高跃起扑向许佳问,幸亏许佳问得了江明珏的提醒,当即一记甩棍打在五通神脑门,将五通神打倒在地,由于用力太大,甩棍脱了手,许佳问的虎口也是鲜血直流。打完五通神,许佳问顾不得虎口破裂疼痛,急忙后退。
其他人见状,把剩下的子弹系数打在五通神的身上,五通神身影渐渐变淡,江明珏见状一边往远处跑一边大喊:“注意安全,后退!后退!”众人闻言慌忙跑开,只听五通神“噗”地一声炸开,变成一团黑色的粘稠物洒了一地。
江明珏见没有危险了,才由许浩天陪着走近,说:“没有人被喷到吧?这是五通神临死前的挣扎。”傅深查看了一下,见没有人被喷到,这才放心,说:“多亏了江明珏,不是你提醒,后果不堪设想。”江明珏说:“哪里,还是傅站长布置得当,不然哪能这么顺利消灭五通神。五通神善于上身,如果不是提前布置,被它上身就麻烦了,你投鼠忌器,对它上身的人还不能下死手,等好不容易将它从这个人的身体里赶走,它会马上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没完没了。”傅深想想也是心有余悸:“这五通神也真抗打,如果不是提前布置,而是打个遭遇战,不知道要有多大牺牲呢。”
江明珏分析说:“我想是有人拿红布来封印五通神,可能是他没有能力消灭五通神,所有暂时把它封印起来。嗯,对了,善后协调处辽宁站的同事也应该到了吧?”
不大一会,善后协调处辽宁站的人到了,而且还捉到一个可疑的人。善后协调处辽宁站站长徐桥说:“我们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可疑分子,就带过来了。”那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争辩说:“我不是坏人,是看林子的。”徐桥说:“一般人听到枪声和爆裂声,早就逃之夭夭了,你却往前凑,能是没有问题的人吗?”傅深命令手下:“先把人带走,回去审问。”对徐桥说,“剩下的事情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