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出那个充满恶臭的大傻洞穴,醒来时,自己已经在洞外了,天蒙蒙亮,太阳还未生气,薄薄的晨雾在石林间缓缓流淌。胡阳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顿感精神一振。在穿过石林的一侧小溪洗了把冷水脸,开始晨练。不多时车轮般的大火球跳出了地平线,武院林中,石头狭缝、溪畔都蒙上了暖暖的色调。胡阳停下锻炼,又洗去了脸上的汗水。早早的去食堂买了饭自己吃了。这武院的食堂除了晚上不供餐外,全天随时供餐,很人性化。
回来后发现三武先生和大傻已经各自在一块大石顶部,面向阳光打坐调息。胡阳知道这应该是在修炼,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有模学样爬山一块大石,练习静心之术。这静心之术,是李丹口传给他的,因为胡阳无法修行,磨练心态也是武将的必学素材,寻求内心与大自然的超脱,也算是一种修行。
“胡阳,大傻你两个都下来吧。”三武先生停止修炼,飘身立在半空中说道。胡阳和大傻都收功,下了石头,走到三武先生跟前,一起行师礼。
三武先生说道:“胡阳,你本身无道府,无法修行已经是定下来的事情,但世间许多能人大士他们的资质也很低,资质在修行线以下,就说离这洛城最近的河朔城郡守,他资质是白一级,但他一直坚持苦修,苦练力量,臂有万斤之力,脚若上古磐石,一般的地仙二重天以下的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洛城的李城主也自愧不如。当然为师还是可以勉强胜过他一分,所以胡阳你只要不断增强自己的力量,带有机会之时也可成为一方郡守,强过你以后在军营打拼。昨天大傻给你了一个斧头、一个凿子,今后你一年只能只要能凿出像大傻那样的屋子就算通过了最基本的力道修行。如果不能,那就只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找个别的方式,另谋生路去吧。”胡阳点头称是。
三武又给大傻安排了修行任务,便飞天而去,也不知去了何方。大傻的任务是磨石,把巨大的石头按三武先生的要求磨成需要的形状、方形、菱形、梯形、三角形、甚至还有动物的造型,而所用的工具竟然也是石头,大傻说,前年老师让他磨了头大熊,只是用来当工具的石头都比这头熊大十倍之多,等大熊成型之后,四周的石粉已经高出这头熊有两尺之多。
胡阳也不想再跟大傻晚上住在一个洞里,赶紧拿着斧头和凿子在昨天选好的大石上用起工来。斧头和凿子也不知道是啥材质制造的,沉重异常,比他们部落里王二叔那柄半扇猪大小的锯齿大斧沉多了,昨天见大傻拿着跟玩似的,今天胡阳拿起来都费劲,一斧劈在石头上,只在这石头上留了一道白痕,胡阳心想:“这是石头吗,这么重的斧子劈上去怎么连点灰也没掉呀。”回头听见大傻在另一头的嘲笑声,他正在拿着一块石头在另一块快成正方形的石头上磨,不时有火花溅出。大傻也看出了胡阳的疑惑,其实他刚来时和胡阳一样,也被这石头的坚硬程度吓了一跳。大傻说道:“这片石林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是采集与三千尺的地下,颜色灰白,坚硬异常,具有灵石的部分特性,可以过滤灵气。这武院的聚灵阵都是由这种石头按某种阵法布置而成。小师弟,你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那屋子不是我吹,依你的小身板,估计年底也就能凿出个门洞,别担心,我做完我的活,就帮你凿,肯定会在年底凿成一个屋子。老师不会知道的。”胡阳谢道:“师兄,说哪里话,老师不是说,凿石是一种修行。我不会偷懒的,多谢师兄美意。不过如果有什么技巧,师兄倒可以提携一二。”大傻挠了挠头说道:“那有啥诀窍,我那洞凿了三年才完成。除了用力使劲凿之外,没有啥门道。当初累的我大骂三武这老不死的。被他吊在树上打了个半死。一年的话,确实有点强人所难。我估计老师是磨练你的意思。你年纪尚小,能塑性比我好多了。”胡阳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先在石头上努力划下门的形状,这都花了2个时辰,期间大傻都睡醒两觉了。
胡阳感觉两只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握着斧柄的手指都有些发颤,可以说凿屋计划一点进展没有。看着这石头的强度,胡阳心想,当初有个好学的家伙凿穿墙壁借光读书,如果墙壁是这种材质的石头做成的,估计这家伙现在还在凿呢。
脚下的汗水已经把地面淋湿了几个来回。胡阳一屁股坐在地上,准备歇会然后去吃饭补充下能量。在石头的边上的一块碎石上放着胡阳从藏书阁借来的《远古人体质探讨》。胡阳把它拿在手里,仔细翻阅起来。其中一幅岩画吸引了他的注意。但见,一头黑漆漆的狗头形巨兽围着一些应该是众多方形巨石组成正在熊熊燃烧的火堆,下面的人物画像都非常渺小,可以想象巨石及巨兽的庞大,但见巨兽不断伸爪捏碎正在燃烧的巨石抛向天空,下面围着的众人此刻会头顶巨大的石盆接住这些落下的火雨。散落的石块,落地即消失,反而落在石盘上则可以积攒下来。最后人们会把这些碎石块聚集起来,放在一个大型的石制器皿中,在这个器皿周围会有好多野兽的尸体,他们的鲜血都会注入这个巨型石制器皿中。霎时间,血雾弥漫,待碎石变成紫色的时候,也就是第5幅图,周围的人们把许多看着年龄7,8岁的孩童放入器皿中,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手持三口倒根木杖。在器皿前,念动经文,具体内容画中并未标注,但见器皿中万象斗胜,尤为壮观。紫色石头变为白灰色时,气象消弭。但见里面的孩童仿佛脱胎换骨,目聚六道霞光。书下标注:此应为古时的化灵阵,然今已无从得知这种仪式所需的取火种的巨兽,还有那道经文,就是这种火种石都没有传说留下来。倒是最后的那种灰白色的石头就是现在最普遍的聚灵阵的基石—胡阳正在刻的这种。后世的各位大能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使这种石头燃烧起来,只是发现他有聚集灵气的功效,配以阵法可以加强数倍。胡阳想到自己应该和图画上的孩子一样到了化灵的时候了,可惜没人明白这些东西,胡阳用手轻轻的抚摸这面前的石头,想象这它化为熊熊火球的样子。就在他收回手的那一刻,一丝丝清凉传遍全身。胡阳赶紧运起静心数,仔细体会这股凉气在体内的流转,发现最终这种感觉散在皮肤之外,体内无法保留。倒是力气感觉增加了一些,再次感受巨石传来的凉意时,发现没有任何感觉,这也引起了胡阳的思考。
书中有一句话,打断了胡阳的思考。书中说道:“万物力也,人是力的结合体。也就是说,只要不断挖掘自身的潜力就可以以身化万物。这与现在道府理论所支撑的修行界来说完全不同。下面的配图也是,一个人物不断捶打着一面崖壁,似乎要把它砸穿。胡阳看着这个自己理解是,人只有不断用力,才能发挥自身的作用。所以,使劲凿石也许有一天有突破的可能。合上书,胡阳拿起斧头,又凿了一下,发现比以前要深。虽然不知为何,无法再体验那种类似顿悟的法门,脚踏实地也许是另一种出路。这种石头的奇异,胡阳打算有机会再去藏书阁找看门长老询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