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从包里拿出水递给颜曦,眼含笑意地看着她咕嘟咕嘟下去了半瓶。
白夜鼻子微动,露出奇怪的表情。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团,居然有人这个时候开鱼罐头吃。
秦绫倒没什么胃口,她有点不大舒服。
说来也奇怪,早餐还算清淡,车程远是远了点,可在这山间走了这么久,要反胃也不该这个时候反胃啊。
宁御鹤只好把她抱进怀里,给她喂水,至少能够好受些。
可没过多久,秦绫却是干呕了几声,宁御鹤有些吓着了:“是不是酒店的食材不干净?”
“我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啊。”团里一个中年女子说道,话落,又指了指身旁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抖擞的老人:“我父亲是中医,若是信得过,给小姑娘瞧瞧?”
宁御鹤一愣,随即面露喜色:“那可真是好,劳烦大夫给看看吧。”
那老爷子起身拍拍灰,和蔼地走到两人跟前来,问一句:“老头子今儿没带出诊的玩意儿,也没带诊帕。”
宁御鹤连忙说:“不打紧不打紧,我们不在意这些虚的,大夫的手是救人的,比什么都干净。”
老爷子呵呵一笑,搭上秦绫伸出的手,然后悠悠收回来,朝那开鱼罐头的男人吆喝:“哎,罐头收一收,照顾一下人小姑娘啊。”
宁御鹤心中隐隐有种什么感觉,不甚明了,开口:“大夫这是……?”
老爷子“啧”一声,佯装不大高兴地斥责道:“你这小伙怎么回事?这还不清楚?小姑娘有喜咯。”
秦绫呆呆的一愣,脸色复杂,半天喃喃地说:“有…有喜?这么快,没打算好呢还。”
老爷子乐了:“你们有做措施?”
宁御鹤红着脸摇了摇头。
“那不就成了。”
秦绫哭丧着脸:“诶……可我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啊。”
白夜逗她:“干嘛呀,不相信老宁的能力呀?早该有了。”
颜曦也是一脸微笑地看她。
秦绫这个脑袋脱线的很快就缓了过来,突然就跟白夜念叨:“不是我说。我们孩子都有了,哥不打算来点仪式?”
“仪式?什么仪式?”颜曦一脸蒙圈。
白夜却是意味深长地一笑:“我办事,你放心。”
秦绫嘿嘿一笑,回他一个ok的手势。
“绫绫,你还爬得动吗?”
秦绫摆摆手:“没那么娇弱,就是前边那位大哥,照顾照顾我们母子二人嚯。”
开鱼罐头的那位大哥顿时一阵羞郝,连声称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缓慢而坚定地朝山顶走去。
将登顶,天色已浅了不少。
如是一碗墨陡然融进了杯水,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将那浓墨稀释开来,变化不大,却明显地让人了解到,那墨黑色还是那墨黑色,还是那样浑重包容,却依稀可透光亮。
不等夜色喘息,有什么一层一层逼退了那沉重,层次分明,抽丝剥茧般将一层层晦暗的薄膜撕下,碾成碎末,扬于世界,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