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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念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本以为那曲子是求救用的,结果是求死?
看来里面那东西挺厉害的。
“一定要杀?”
“洺既然这么说,你就是没有余地了。”
莱特沉默着,但吴念很清楚他现在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他们算是一类人,只不过走到现在这一步,一个是自己的意愿,一个是外界干预罢了。
要亲手杀了重要的人。
真是作孽。
不过要说作孽,我的结果怕只会比这还差。
“……说不定是我听错了。”好容易动一次恻隐之心,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安慰的话。对方只是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什么都没说。
“听错,你会听错?”
“那就当我记错了曲。”
莱特抹了一把脸,看着吴念的眼睛通红,表情仿佛困境中的野兽,“真不像你了,你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给我几个简单的办法么?”
“我只是觉得,事情还不清楚,或许并不是完全没办法。”吴念有意错开莱特的视线,掏出烟点了一根,“事情要复杂才有意思。”
“那……你想怎么处理。”
“首先,那东西是什么的弄清楚,其次,怎么附上去的,再次,原本的魂魄现在是什么情况,最后,解决掉就行。”吴念把烟吐出来,“听我一句,不要急。”
“不急?吴念,洺的性格我很了解,她既然这样说了……”
“你想她死?”
可以看到莱特颤了一下,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包括脸上的表情和张嘴的弧度。
“她是你的噩梦。”
不是……
“她活着,就相当于反反复复地把你快要愈合的伤口撕开。”
不是。
“她就是你罪恶的源头。”
不是!
“她死了你就解脱了。”
“我说了不是!”
看莱特手上的青筋以及发白的指节,再多一句自己就很有可能身首异处。顺势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知道……”对方慢慢放松下来,“那就按我说做吧。”
“……好。”莱特的的声音沙哑,仿佛干枯的松枝,身形有点不稳。
吴念上前托住他的手臂,自己忽然一阵恍惚。不由对刚才的做法感到莫名:任她去死似乎没有什么不好,况且自己根本不能保证阻止他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正是多事之秋,不在计划之内的事本应该能避则避的。
鬼迷心窍。
边想边扶着莱特往外走,想想去花园散心应该不错,想着想着就跑到了昨天晚上听到音乐的地方。
“你今天来,原本是想说什么?”莱特似乎缓过来了一些,虽然声音依旧干涩。
“嗯?”
“你说吧。”
“算是个好消息吧,既然妖族又来人了,使者的事不用压了。”吴念开始在四周寻找,希望找到昨天的事留下的痕迹,“我想让妖族给你大哥施压,他可以答应当然好,不答应就难办了。
其实两族联合起来,再随意从妖族找个替罪羊,再由那边找个说辞,惩罚之后事情也就结了。我知道你们这种自诩正人君子的人是看不上这种方法的,不过我想妖族的人应该会同意这种做法。”
“我可不同意。”崔陨私的声音,“不严惩犯人,如何还大众一个公道?”
“到时候又不是你说了算。”
“但现在是。”崔陨私拉住吴念,“你需要我传递这个信息。”
吴念看了他一眼,看小孩儿的表情,转回去之后一脸焦躁——这里没有多余的东西,确实是除了曲子什么都没留下么?
“我不需要。”
回过头,三个小辈都来了,那俩都坐在莱特旁边,姿势差不多,眼神放空,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们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崔螭凌空凝出一把青黑的剑,直直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