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不知生死的国度。
记忆的起始点是五岁的那年,五岁之前的记忆呢?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一切就像我是从五岁那年才开始活着的。
很多时候我的脑海里都有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有摔碎的玻璃杯,滴在地上的鲜血,还有一张随风飘零的检查单。
我到底是谁?
记得有个人曾经跟我说过——那些一时间想不起来的记忆,总有一天会想起。因为所有的存在都是会留下痕迹的。
其实对于那些丢失的记忆,我从来就没有去耿耿于怀,因为我的生活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一段的记忆而受到影响。
记忆的最一开始就是哥哥的脸,那么之前呢?听爸爸说我是不小心摔到了池塘里溺水了,是哥哥救了我。
溺水的感觉应该是什么样,我没有印象,。只是我的梦境里总是会出现白茫茫的水面,我一个人努力挣扎拼命的想抓住什么。
是哥哥的手将我从水里拽出。
哥哥当时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能够记住,哥哥抱着我大声的喊我的名字,他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全部都是泪。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哥哥哭,从五岁到十七岁这十二年里哥哥只哭了这一次。那么漂亮的眼睛里面溢满了眼泪。
我记得自己伸出了手对哥哥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为什么要哭呢?”
这话真是奇怪,为什么不哭呢?哥哥哭肯定是因为关心我啊?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样问呢?
为什么……
耳边好像有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而且肩膀还被人推了好几下。我烦躁的推了那只手睁开了迷茫的眼睛。
顺着那只白皙的手往上看原来是前排的曾筱柔在摇我,我打了一个哈欠刚准备对她笑突然间一激灵,前排?
exo,me所以这里是课堂咯!我慌的坐直了身子顺带着还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空气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我感觉到整个班的视线都向我投来,我已经尴尬到了极点脑海里飘过了五月天的歌: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果然是最怕,哦多剋啊!我低着头装死,可是班主任那咬牙切齿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的进入了我的耳朵。
“洛城樱下课来我办公室。”
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重复了三遍,因为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不过此时我更想怂一点跟老师说老师我左耳听不见。
班主任已经在讲台上说同学们我们看下一题了,我一脸茫然,所以现在他讲的是第几题?我刚转过头就看见坐在旁边的纪暮那嘴角强忍的笑。
我突然间好想给自己一巴掌,我是没有睡醒吗?这一定是梦,纪暮会笑?这是个鬼故事吧。
我在心里默念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纪暮可是万年不化的冰山脸。
这么跟你们说吧,在没有跟他坐同桌的时候我对于小说里面那些冰山脸,面瘫男完全是没有代入感的,你说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这种面部表情失调的人呢,直到遇见纪暮后我才深刻的明白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真的是tooyoungtoosimple,自从跟他坐一起之后我真的有一种把中央空调带在身边的感觉。无论你上一秒笑的有多嗨,只要他看你一眼立马冰封千里。
所以你让我现在去相信纪暮刚才在憋笑,我跟你说不可能!你让我相信这个不如让我相信他是gay。
纪暮好像也察觉到了我在看他,直接一个凌厉的眼神甩了过来,我有一种被刷了半管血的感觉,吓得立马收回眼睛翻书去找自己上次特意抄的大悲咒。
不是我胆子小,我是真的很害怕,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害怕他,基本上全校五千多人有一半以上是害怕他的,剩下的一半是他的狂热追随者。因为他是我们整个地区七所高中混混的头目。
我已经跟他坐第三个学期了,反正从高一第一次考试之后我们就坐在一起,我跟他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百句,因为这个座位的事情我已经找了老师四回了,可是老师每次都拿我的成绩来堵我。
老师啊!不能因为他全校第一我这个学渣就要跟他坐一起啊!那他还是全校第一老大呢,这种每天提心吊胆的感觉你能明白吗?
而我身边的那一群混蛋也一样没有人性,他们都表示每次看我跟他坐在一起就放心了。
放心?放心你妹妹啊!只让我一个人深入虎穴,让我去虎穴之前有没有问问姑娘我想不想要得到虎子啊!
不过跟纪老大坐在一起有一个好处,所以小说里面那些冷都男我都全程代入纪老大的脸。说句实话纪暮真的不像现实生活中的人,他应该是活在小说里面的啊!
成绩好,长得好,打架好,之前我听班里那些女生凑在一起讨论他的长相,她们非要说他长得像最近大火的吴亦凡。
我:“……”
像吗?有时候气质上是有一点像,应该是气势。身高也蛮像的,他看起来应该有180的样子。说实话跟这种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坐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使劲YY,反正他也不知道,而且适用于所有类型,比如bg。
就在我捂脸笑的时候耳边突然冷不丁的出现纪暮的声音“喂,去办公室。”
被他一提醒我才发现已经下课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开溜那我还不赶快溜,珍爱生命,远离冰山。
我happy的出了教室之后发现一个悲剧的事情纪暮跟出来了。他一直就走在我身后一米左右,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和悠闲的表情我突然间觉得晴天霹雳了。
我在心里哀嚎道这都是什么孽缘啊!我怎么就跟这个学校老大坐一起了呢?做为他的同桌我经常能够瞻仰他打过架后挂着彩坐在教室那放纵不羁的身姿。
而且最吓人的一次我是站在栏杆上远远的看见他身上的白T恤上面印着一朵红玫瑰,结果等到他真的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才看清楚那是血。
那已经是去年我们刚刚坐在一起的事情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跟他说话我说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早就做好被拒绝的可能性了,可是意外的他点头同意了。
后来我就硬着头皮扶他去了,不是我心不甘情不愿啊!只是我对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害怕感,我一看见血就会想吐。
走路想事情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一走神就看不见眼前与脚下的路,我正走着呢突然眼前横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