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摘星堂到了,请进吧,尊主还在等着呢。”白衣男子笑着道。
“有劳。”凌若翾微微颔首道。毕竟还是他说服那天剑堂的堂主为自己准备了软轿,否则真的让她自己一口气走上来,不要了小命才怪。
踏进摘星堂大厅,便看到厅内四处都摆放着名贵的兰花,有蕙兰、墨兰、莲瓣兰等等数十种的兰花,这些兰花的名贵一盆花就价值连城。
可环顾了大厅一圈,都没能看到摘星的身影,难道这个摘星想摆摆谱,真是有够无聊的,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还这么的不成熟。
正思忖着,就听到白衣男子走到一侧的暖阁门口道:“右使蒋权见过尊主。”
他是摘星楼的右使?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啊,凌若翾暗暗思忖道。右使蒋权跟那个左使的脾性正好相反。
“恩,本尊知道了。”房内飘出一沉闷的嗓音。听上去有点娘,这个尊主该不是一个东方不败之类的人吧。莫非也是练了葵花宝典或什么宝典吗?不过,她还真想见见这个尊主是个什么角色。
待门帘掀开,走入眼帘的是一身穿墨绿色衣衫的中年美妇。难道这个中年美妇就是摘星?一个女子能够统领这么大的一个杀手组织,而且能让他们唯命是从,可见其武功之高。
中年美妇围着凌若翾转了一圈,淡淡道:“真不愧是云裳第一美人,依本尊看,何止是云裳第一呀,就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
“呵呵,尊主谬赞了,我想尊主找我前来不只是想看看我是否配得上云裳第一美人的称号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好,有胆色。本尊找你前来,并非是想看看你是否美貌,而是想你医治我儿子的病。”
“你儿子的病?”凌若翾疑惑道。这偌大的一个摘星楼,难道就没有医术高明之人了吗?自己虽然有神医称号,但也不敢真的认为自己的医术就是天下第一了,这医学之中还有许多无法攻克的难题。更何况,摘星楼人才济济,一定有可以医治她儿子的病的,叫自己来绝不简单。
“是啊,医治我儿子的病。”
“这摘星楼人才济济,我不相信没有人可以医治好令郎的病,尊主还是说明你真正的用意吧。”
“五年了,我找了许多的郎中,都无法治愈我儿子的病,不过,你若治不好,一样会成为我蛇窟里的牺牲品。”
“呵,你威胁我啊,我最恨人威胁了,你这样威胁我,搞不好我会忘记这些病如何治,万一开错了药,让令郎一命归西,那可就不好了。”
“哼,开出来的药,先给你喝,你喝了没事再给我们少尊主喝不就行了?”一侍卫插嘴道。
“我又没病,药对我是无效的。”凌若翾淡淡道。
“好了,本尊没功夫跟你贫嘴,你先说,给不给我儿子医治吧。”摘星没好气道。
“你都没说是什么病,我怎么知道我是否医治的了啊。”凌若翾无所谓道。
“疯癫之症,需要用你的鬼门十三针的针法才能治愈。”
闻言,凌若翾心中吃了一惊,对方居然还知道鬼门十三针,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啊。那摘星似乎也看穿了凌若翾的心思一般,冷睨了一眼凌若翾,缓缓开口,“鬼门十三针原本是鬼谷子的独创针法,他唯一的徒弟是夏侯傲雪,也就是你的生母,你幼时就跟着你娘研习医术,可是几年前,夏侯傲雪死了,你与凌云飞都受到姨娘的压迫,后来,你被睿王退婚,性情大变,居然可以自己继续研习医术,救治京中百姓的尸毒,在璃夏国还治理了蝗祸,可谓是百姓心中的天女娘娘,所以,现如今这世上,能治愈我儿病的人,也只有你祺王妃一个人了。”
靠,这摘星楼也未免太强大了吧,居然把这么多的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这要是在现代属于窥探他人隐私,可以告她的。
“祺王妃不必惊讶,我摘星楼想调查点事情还不算难事,如今这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人懂鬼门十三针了,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原来如此,凌若翾心中暗暗思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用鬼门十三针救治她的儿子,这就是与这位尊主谈判的筹码。
“医治令郎的病不算难事,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哼,你一个人独自上了这迷雾山,没有祺王的保护,你以为你能顺利的离开吗?只要你医治好了我儿子的疾病,那么,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既然尊主不在乎令郎的命,我又何必在乎呢,你杀了我也不要紧,我在地府可以看到令郎疯癫的模样也会很欣慰的。”凌若翾吃准了那摘星爱子心切,就是要抓住她的这个心理,才能够与她换取那铁矿山。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要是让你尝尝这摘星楼的刑法,怕是你早就瘫软在地了。”
“哦?摘星楼的刑法?那我可真的要看看了,说不定看过之后还可以给刑部提提意见,这样的话以后那些想作奸犯科的人或许就会少很多,若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还真要替云裳国的百姓谢谢尊主了。”凌若翾笑语嫣然道。
摘星哪里想得到一个柔弱女子居然不怕刑具,普通女子看到挨板子就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了,更别提他们摘星楼的刑法了,不要说是女人,就是男人见了也会吓得尿裤子。
“看来祺王妃认为本尊只是说笑的,既然如此,那么祺王妃就请随本尊去刑房看看,正巧还抓了几个与摘星楼作对的人在受刑呢。”摘星冷笑道。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祺王妃能胆大到哪里去,只要能吓到她,那么不但铁矿不必出让,自己的儿子也不用再活在疯癫之中。将来,这摘星楼交到他的手中也就不必担心了。
“好啊,那就有劳了。”凌若翾淡笑道。蒋权看着凌若翾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强撑着的,摆明了就是一副去看戏的模样啊。这个祺王妃,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胆子可真够肥的。
在蒋权与姜飞的带领下,凌若翾与摘星并排走在后面,待走到了一座假山处,姜飞转动假山上的机关,那假山就中间就开启了一道石门,远远望去,前面还有一串深不见底的楼梯。这摘星楼连一个刑房都设置的这么隐秘,若是他们抓了什么人,在摘星楼中肯定是找不到的,有谁能够想到,这假山之内会有一座刑房呢。
石门打开,蒋权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便着了一个火苗,随即在门边的烛台点燃蜡烛,蒋权先行将楼梯上的蜡烛点燃,凌若翾看着一圈圈的旋梯,时不时的还能传来那些人在受刑的痛苦的嘶吼声,听的凌若翾不禁皱眉。
摘星邪魅的笑道:“怎样,祺王妃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待会若是吓出个好歹来,本尊可不负责。”
“后悔?有什么可后悔的。本妃是真的想去参观参观尊主的刑具及牢房,只是这牢房里的腐臭让人讨厌,尊主大约是习惯了,本妃一会儿就适应了。”
摘星冷下脸来,这个祺王妃,还真是吓不到她,现在嘴硬,一会儿看到行刑的可怕场面,不吓的昏死过去,我就叫你祖宗,摘星如是想。
走进地牢之中,一处的架子上悬空挂着一个男子,血已经将他本来的面目遮盖,额前的几缕头发和着血黏贴在脸上,看上去那么的可怖。
倏然,男子呵呵冷笑几声,在行刑的男子不悦道:“笑什么,是不是还想挨几鞭子啊。”
“我在笑你们,打的我遍体鳞伤的,你们还带这么美的女人来地牢,就算吃不着天鹅肉,看看也很美啊。”
“哼,还是欠揍。”行刑的男子啐了一口冷冷道。随即扬鞭再次在那男子的身上狠狠的抽了几鞭子。
“怎么样,这里够血腥可怕吧,这样的阵仗你怕是没有见过吧。”摘星冷冷道。
“切,不就是血吗?有什么可怕的,我是大夫,有时候给人开刀做手术,也没什么可怕的,若是想吓唬我,还是换点别的吧。”凌若翾淡笑道。她作为大夫给人做手术,肠子肚子都看的不待看了,更何况,她曾经还是特工,曾经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伙伴从楼上摔下去,摔的一身都是血,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摘星听了十分诧异,虽然很清楚凌若翾是个会做手术的大夫,经常给病人开刀什么的,但是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是吓不到她,看来得下狠手了,否者吓不到她,又怎能让对方乖乖的给自己儿子看病呢。
思及此,摘星道:“想不到你这么有胆色,既然如此,那就带你去看看真格的,否则你还以为我是哄你的呢。”
“好啊,那就去看看吧。”凌若翾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
“那就请吧。”摘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随即凌若翾跟着她继续往地牢的深处走去,后面的牢房之中越黑暗的地方,腐臭之气就越来越浓重。
再次走到一个行刑的地方,与方才不同的,这里吊着三个人,旁边有烧红的火炭跟辣椒水,蒋权给行刑的人使了一个颜色,那行刑的人便使足了力气的表演,挥舞这皮鞭开始在三个人的身上抽到,看凌若翾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又从烧红的炭中夹起一块,先在上面啐了一口吐沫,火炭发出刺啦一声,那施刑者满意的将火炭顶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随着男子的一声惨叫,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也慢慢飘散出来。
凌若翾嗤笑一声,淡淡道:“这就算是动真格的了?”